第九百一十二章 閹了他

夜修獨一聽到玉姑娘三個字,臉色一抿,猛地打開門,一把揪住範啟筠的領子問,“她怎麽了?”

“……”範啟筠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

還是隨後出來的範平筠皺了一下眉,將他從夜修獨手裏解救出來,斥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毛毛躁躁的,有話好好說。玉姑娘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吩咐?”

這秀景山莊是他的地盤,遇到危險肯定是不會的。

範啟筠這才鬆了一口氣,幹笑一聲,隨後想到什麽似的,忽然又急了起來,“不是有什麽吩咐,是,是大哥……大哥知道玉姑娘的身份後,就不顧我的攔阻,死活要去找她。玉姑娘正好在歇息,被大哥的大嗓門吵醒了,她一個惱怒,就,就……就說要閹了大哥,現在把大哥給弄得全身癱軟,正拿著匕首準備下手呢。”

夜修獨臉色一變,急忙朝著玉清落所住的院子衝去。

範啟筠想著有夜修獨出麵,大哥應該是沒事的。好歹,修王爺雖然看著冷漠了點,對大哥這個義兄還是很關心的。

然而,他才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夜修獨遠遠的丟下一句,“閹什麽?那麽肮髒的東西她也敢碰,處罰人不是有別的手段嗎?”

範啟筠剛往前走,被這句話驚得差點栽到地上去。

他扭頭看了自家二哥一眼,“二哥,大哥是不是性命堪憂?”

範平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讓你們兩個平日裏沒規矩,現在吃虧了吧?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大哥眼看著就要沒命了。”

夜修獨過去,可別火上澆油的好。

範平筠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後悔當初接到夜修獨的來信時,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哥,讓他從後山回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到玉清落的院子,還沒走進,就聽到玉清落咬牙切齒的聲音,“我這麽狼狽,全是他害的,他到底抽什麽瘋?”

範平筠一愣,看了心虛的範啟筠一眼,忙上前幾步。

走近一看,才發現玉清落……確實十分的狼狽。

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白乎乎的一片像是撲了粉似的,珠釵也歪了,表情猙獰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再看看房間裏的情況,房門口破開了一個大洞,屋子裏桌椅板凳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珠簾也被扯了下來。

範平筠看著看著,便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這情景,哪裏像是範啟筠輕描淡寫說的隻是吵醒了玉姑娘而已啊,分明就像是打了一架似的。

他再去看夜修獨的臉色,也是黑沉的能滴出墨水來。

範平筠暗暗心驚,急忙上前,若有似無的擋住了歪坐在地上全身軟綿綿的範修筠,溫和的問道,“玉姑娘,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玉清落大口大口的呼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反倒是一旁的南南,氣衝衝的開口道,“我和娘親本來在休息,睡得好好的。誰知道他忽然‘砰砰砰’的來敲門,把我和娘親都給驚醒了。娘親說在休息,不開門,他還不放心。娘親沒辦法,隻好起床開門,沒想到門還沒開,就被打出一個大洞。”

他指了指滿臉無辜的範修筠,說,“他那拳頭還差點打到我娘親的鼻尖上呢,好在我娘親反應敏捷,沒想到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居然把手上的白麵粉全部潑到我娘親的臉上來。太可惡了,我娘親把他踹出去後,他還不死心,非要進門來,我就和他打了一架,然後屋子就變成這樣了。我娘親看我受了委屈,就用藥把他給放倒了,而且要閹了他,給他點教訓。”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紛紛扭頭看向範修筠。

後者有氣無力的撐著門框,就著範啟筠的手緩緩站了起來,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也變得軟綿無力,“……誤會,都是誤會。”

站在南南的角度來看,那確實是事實,可他也有話要說啊。

“我絕對沒有冒犯玉姑娘的意思,我隻是……”

範修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修獨打斷了,“有什麽事情等會兒再說,青兒,跟我進去換身衣服。”

這個樣子,實在不好杵在這裏。

玉清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有些嫌棄的點點頭,轉身進了內室。

“你在這裏守著。”夜修獨回頭對著南南說。

後者用力的點了點頭,叉著腰站在房門口。

範平筠苦笑了起來,有他在,哪裏還會讓大哥發瘋,哎。

夜修獨麵沉入水,心情似乎也很不好,一進內室,便輕聲說道,“是我不好,應該讓莫弦他們守在外邊才是。”

這裏是秀景山莊,範修筠是這裏的莊主,外邊縱然有丫鬟守著,那也得聽範修筠的,再加上他那個火爆脾氣,就是攔,那也是攔不住的。

夜修獨揉了揉眉心,是他考慮不周。

玉清落撇了撇嘴,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當初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和他結交?”

“被他纏得不行,一時失策,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做主的,不會讓你受了委屈。”他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帕子沾了水,細細的擦著她臉上的粉末。

直至重新露出那張幹淨姣好的麵容,他才聽到玉清落的聲音,“這件事情我自己來處理。”

“恩?”

玉清落不再多說,自從聽夜修獨說這些人是殺手之後,她就知道,範修筠明著是夜修獨的結拜兄弟,可真要計較起來,那也是他的屬下。

夜修獨要追究,就算要了範修筠的命,恐怕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她看夜修獨這副樣子,分明是要重罰的,萬一真的出現什麽血腥事件,那不是寒了範家兄弟的心嗎?

再說,範修筠得罪了她,她有的是手段折磨他生不如死。

報複這種事,當然是抓住別人的痛處狠狠戳一戳的,否則就是打個一百棍子,又有什麽用。

想著,她扭過頭問夜修獨,“我們什麽時候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