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真正保命的本事

玉清落感覺自己出現了錯覺似的,使勁的眨了一下眼睛,才再度確認。

可整個心卻翻江倒海的沸騰了起來。

於作臨?於作臨為什麽會在這裏,他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被皇上下了大牢了嗎?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在於府。

玉清落滿臉的震驚,於作臨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他萬萬沒想到,玉清落會在這種時候闖進於府,甚至,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玉清落卻很快反應過來,右手急急的往後麵抽,臉色暗沉如水,充滿了殺氣。

隻是右手卻被於作臨死死的鉗住,她牙根子一咬,順勢從窗子裏翻了進去。

於作臨立刻倒退,並很快攔住她踢過來的腿。

兩人在屋子裏很快交上了手,玉清落不敢大意,下手又重又狠。

於作臨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可越是和她交手,卻是發現她的動作敏捷靈活,好像自己一個不注意她就會溜走並立刻偷襲到自己的背後一樣。

他也沒想到,六年前還被關在柴房裏束手無策的玉清落,此刻竟然讓他在一時半會裏拿不下。

而且……她的動作之間充滿了殺氣。

於作臨眼睛眯了眯,動作越來越銳利,那些當年身為少年將軍的淩厲也盡數散發出來。

玉清落的腿被小凳子擋了一下,淬不及防,下一刻,便被於作臨死死的壓在了地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玉清落冷笑一聲,就算此刻形式對自己不利,她的表情也依舊是挑釁嘲諷的,“於作臨,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誰救你出來的?七皇子?蒙貴妃?”

於作臨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一下,下一刻,手上的動作驟然收緊,“你何必出現在這裏?你若是好好的在王府裏呆著,好好的帶你的兒子,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玉清落臉色漲得通紅,笑容卻依舊,“現在的境地?什麽境地?於作臨,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安然無恙嗎?你幫著七皇子做事,你覺得你能成功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於作臨看她這個樣子,眉心擰了一下,掐著她脖子的手不由的鬆了鬆,“玉清落,我也不想殺你,可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客氣,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對我客氣過,六年前便是如此。”玉清落譏誚的開了口,眸子裏全是不屑。“六年前你就卑鄙無恥,用那種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難道都不覺得可恥嗎?少年將軍?哈哈,太可笑了。”

“你……”聽她提起六年前的事,於作臨竟然有些語塞。

以前倒不覺得什麽,他做了就是做了,玉清落該死,她擋了他的路,壞了他的事,他隻是除掉障礙而已,管她是不是什麽弱女子。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見不得玉清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見不得她這般瞧不起自己。

見不得自己在她內心的形象竟然如此不堪。

手上的動作不由的更加猶豫不決起來,甚至隱隱有要鬆開的跡象。

玉清落眯了眯眼,然而還沒等到她有所動作,不遠處忽然又幽幽的響起另外一道聲音。

“怎麽,於大人開始憐香惜玉了?”

玉清落斜過眼睛一看,怔了一下,“飛鴿?”想不到這屋子裏還藏了一個人。

飛鴿從內室走了出來,看到她被壓在地上,冷笑起來,視線開始上揚,朝著於作臨看去,“於大人,成大事者,可不能婦人之仁。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你為了這樣一個殘花敗柳毀掉自己的前程,可不值得。”

你妹的殘花敗柳,你才是殘花敗柳,你全家都是殘花敗柳。

於作臨聽了臉上也有一絲不悅。

飛鴿卻笑了起來,“於大人,七皇子好不容易把你從大牢裏救出來,你如此作為,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了嗎?你今天要是對她手下留情,明日,你就得死在她的手上。”

於作臨唇角一抿,眸光又銳利了幾分。

飛鴿上前來,“於大人,你舍不得對她下手,無怪乎就是還沒得到她,心中不甘而已。既然如此,那就在她臨死之前成全了自己的心意也好。等到你滿足了,就不覺得她有什麽好了。回頭奴婢給你找一個真正魅惑人心的女子,保證於大人很快就會忘記了這種不解風情的殘花敗柳,如何?”

靠,玉清落忍不住咒罵。

這飛鴿不愧是蒙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心思和她一樣齷齪,卑鄙無恥。

於作臨眉心擰了起來,垂眸看向玉清落,得到她?得到她?

“於大人,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要是再猶豫,這機會錯過,你就什麽都沒有了。”飛鴿說著,已經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一副你若是不動手那就由我來的模樣。

於作臨神色一凜,頓了片刻,隨後眸光灼灼的盯在玉清落白皙的臉蛋上。

“玉清落,你可別怪我,等你成全了我,我也會成全你,讓你好好的上路,不會讓你受一點的苦……去死的。”於作臨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飛鴿見狀,笑著將匕首收了起來,“你慢慢玩,我回避。”

她說著,開始慢慢的走向內室。

然而走了不過四五步,她的雙腿霎時一軟,有些支撐不住的跪坐在地上。

於作臨的手已經緩緩的探向玉清落的衣襟,眸色晦暗不明,卻閃著餓狼一樣的光。

玉清落冷笑,“成全我?就憑你?”

她倏地一掌掀翻了於作臨,猛地一躍而起。

於作臨卻愣住了,整個身子歪在一旁,竟然連動也動不了。

他錯愕的抬頭看向玉清落,就見她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笑的矜持高貴。

等到連頭發絲都整理好了,發釵也挪回了原位,她才慢慢的走到於作臨的麵前,笑著說,“於作臨,於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除了會點不入流的拳腳功夫,真正保命的本事,是這個??”

她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藥瓶子,笑道,“我可是鬼醫啊,擅毒的……鬼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