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秋天過去就會迎來寒冬,冬天是一個悲傷的季節,樹上的葉子會掉光,有些人也很難熬過冬天,每年冬天都會有大批的老人離開這個世界,有些是因為穿著笨重摔了一跤,對於老人們來說摔一跤的代價往往就是生命。
還有些可能是因為天氣,他們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和寒冷混為一體,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最終也會和黑暗融為一體,成為永恒的過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可選戰的氣氛卻越來越濃烈了,幾乎每個人都開始討論這些事情,選票箱已經出現在了各大選區的選站中,人們為了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與盒子裏更不值錢的東西安裝了不止一個監控器,據說是為了確保選票的可靠與安全。
寒冷的冬天讓人們不再選擇露天作為戰場,戰場轉去了室內,這個月裏,幾乎所有的禮堂,劇院,電影院之類可以容納人數眾多的場合都被那些政客承包了下來,他們不斷的,重複的,輪番的在這裏演講,拉票,做著最後的努力。
在新黨的辦公大樓裏,金碧輝煌煥然一新的大樓擁有者超過了馬路對麵舊黨大樓的氣派,在這座大樓裏工作的人們也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排斥奢華的工作場合,並且還對改變的環境非常的喜歡。
那鑲嵌了金邊的地磚才配得起自己的踩踏,掛著的昂貴的編織物才能夠襯托出自己的尊貴,再也沒有比這裏更舒服的地方了。
在會議室中,杜林很悠閑的坐著,一點也看不見他臉上有什麽緊張的什麽,相較於其他人那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杜林看上去好像完全沒有把選舉當一回事了。
他絕對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到了這個時候,該努力的也都努力過了,該嚐試的也都嚐試了,你行,誰都攔不住你了,你不行,那麽再出去怎麽鼓吹,也無濟於事。
所以這讓他看上去非常的輕鬆,一點也沒有別人那樣的焦躁不安。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電視上,各大谘詢公司針對選戰的民意調查的周期越來越短,以前可能一兩個月才會做一次調查,但是現在基本上每半個月,就會有一次民意調查。他們花費了如此多的資源去做調查自然也會有人買賬。
從四個黨,各大電視台到一些私人的機構公司或者基層的主政者,隻要是他們關心這些問題,就不會吝嗇花點小錢買上一份,了解一下最新的動態。
電視中的幾位主持人正在為地圖插旗子,他們會根據各個州的具體情況為這些州插上一麵代表著某些顏色的小旗子,以預示著這個州有可能會使誰的“底盤”,他們這麽做的依據,都來自於民意調查上的數據,和一些他們自己的數據。
電視台可以通過使用遙控器的方式進行問卷垂詢,人們隻需要動動手就可以獲得一天到一周不等的增值服務,這對所有人來說都很具有**力——占便宜是一種全民喜聞樂見的社會活動。
“從我們目前看到的結果顯示,新黨和舊黨依舊在領跑這次選戰,盡管帝黨在苦追不放,但是雙方的差距已經很明顯的體現出來,他們不再具備可能追上的希望,反倒是舊黨和新黨之間的爭奪,將會成為本次換屆大選最關鍵的看點……”
主持人甚至不忘為大家普及一下新黨與舊黨之間的恩怨,其實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們非常願意相信他們眼前自認為是正確的真相,而對那些真正的真相嗤之以鼻,在主持人的渲染下這將是一場複仇之戰。
這很顯然是一個站在新黨立場上的媒體,老一派的媒體人自從喬治家族隕落之後,就完全的放棄了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規矩,也就是保持中立的立場。任何一個媒體都不可能保證自己真正的中立,所以喬治家族這樣一個報業托拉斯才會一夜之間倒塌。
不是那三把火燒了他們的底子,而是每個有實力的人,都希望他們出局,所以他們就出局了。
明確的立場,鮮明的態度,這才是媒體活下去的不二法則,不要考慮什麽要不要臉的問題,臉不能當飯吃,但是不要臉卻可以有飯吃。
杜林拿著遙控器按了一下,關掉了電視,“看得出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好,大家堅持了這麽久,差不多也快要可以休息了……”,他看了一眼手表,上麵有一個簡單的日曆功能,“下周開始放假,到唱票之前,你們大概有……五天的假期。”
“都好好放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迎接勝利!”,他拍這巴掌站了起來,“好了,都滾回家去休息吧!”
有了杜林的命令,辦公大樓裏的人們開始收拾東西,其實給予他們的假期隻有三天,因為接下來就是周末,然後就是三天,這三天裏沒有任何用處,各地的投票站都會開始開放,這個時候再去倡導什麽政見理想,就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讓大家在一起緊張,胡思亂想,不如讓大家好好的放鬆一下。
杜林也在收拾東西,他也要休息休息,緊繃了半年,是該休息休息了。
正在收拾東西時,凱文突然闖了進來,“嗨,去喝一杯嗎?”
杜林聳了聳肩,“為什麽不呢?”
很快兩人就驅車來到了一處比較高檔的酒吧裏,隨著杜林推動的禁酒令被廢除,酒吧就像是雨後春筍那樣遍布了整個帝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吧,甚至會有人騎著車,用箱子裝一些酒,在路上或者路邊兜售。
有人認為這會極大的破壞帝國的秩序,但事實證明並沒有,甚至犯罪率都因此下降了一些,那些喝的爛醉的人們才不會掏出武器去搶劫,他們隻想要更多的快樂。
兩人坐下後,周圍的人就主動的讓開,他們認識這兩人。
要了兩杯酒後,凱文先喝了一大口,他很沒有形象風度的伸出手腕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酒氣,“踏馬的,真過癮!”,說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要當司法部部長了!”,他臉上的笑容根本控製不住,“十幾年前我都不敢相信我能做到這一點,但你踏馬的讓它實現了!”
他舉起酒杯,“為我的司法部長!”,他突然有些疑惑的看著冷靜的杜林,不太確定的問道,“你不會忘記,或者說話不算話吧?”
杜林終於也笑了起來,“當然不,我的司法部長!”
兩人吃著一些小零食,喝著酒,吹著牛,吹起了很多年前他們的相遇,吹起了三千塊先生,還有些案件,順便還緬懷了一下安普,這個差點就抓住他們小尾巴的家夥。
喝到晚上十一點多時凱文已經不省人事,杜林找人把他送去了酒店,自己休息了一會後坐車回家了。
十幾年的努力,終於要見分曉了,總有些令人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