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能算是疾病的情況,叫做色彩認知障礙,它源自於一些“完美色盲”,在早期人們甚至很難檢查出來這些人是色盲。
對於正常的人來說,紅色的東西就是紅色的,鮮紅的,和血一樣,對於這些完美的色盲來說,可能他們的眼中的紅色實際上是藍色的。
他們可以認清楚所有的顏色,包括漸變色,就算用元素點的方式也很難發現他們對色彩認識的偏差,以至於有些人在早期認為其實並不存在這種色盲。
甚至可以說如果一個人的色盲程度已經到了完美時,他本身就不是色盲了,畢竟他們可以無障礙的分辨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色彩,雖然可能他們看見的和我們看見的不一樣。
其實這就是一種先入為主的認識偏差,色彩和對色彩的定義實際上是完全分離的兩個部分,在他們的眼裏,藍色的顏色就是被人們稱作為“紅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不能算是色盲。
這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在他們成長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完善到最後很難把他們從正常的人群中挑出來。
人們處理信息的時候,第一映像非常的關鍵,有人告訴你一加一等於二的時候,你就會認為這是真理,就像是所有電視台突然插播的新聞那樣,多麗被一小撮別有用心的異見者襲擊,所以短時間無法繼續工作。
這是可以被人們理解,並且通過多種“權威”的渠道,比如說記者發布會,電視台的緊急插播等方式灌輸到人們的腦海中,他們就會認為這就是事實,並且自己掌握了事實。
當明天白天之後這個世界上再有什麽新的說法出現,都很難撼動人們對這件事的第一印象,他們隻會考慮一個問題,這些散播了另外一種說法的人,是不是想要製造一些新聞出來。
他們這些人背後的目的是什麽,以至於人們還會延伸出一種猜測,製造這些新聞的人,會不會就是昨天晚上襲擊多麗女士的人?
這種想法很大程度會在民眾裏蔓延開,在活躍的社會活動家的幫助下,以及那些自發深度參與到社會影響力事件中,自認為掌握著真理的人,會把這些想法灌輸給其他人,並且盡可能的讓別人認同自己。
這也是為什麽大皇子看見了電視的新聞發布會現場之後,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把電視從樓上丟下去的原因,他太清楚這些事情會引發怎樣的社會熱議了。
各種陰謀論調者的狂歡來了,杜林又踏馬的成為了一個受害者,這苟日的,可事實上真正的受害者是他,是他愛德華!!
杜林這邊的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剛剛離開發布會現場,就與很多記者圍了上來,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今天晚上的突發事件的背後,是不是有一些政治意義,以及是誰製造了這件慘案。
政治記者們的聯想能力和嗅覺絕對都是首屈一指的,他們大多數人都敢拍著胸脯打包票,杜林一定知道是誰在背後“陰”了他一波。
“杜林先生,方便透露一下一些本案更多的線索嗎?”,舉著話筒的女士不斷的向前,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上衣的扣子被擠掉了,有一些走光,“多麗女士受到襲擊會不會和接下來的議會選舉有聯係?”
杜林指了指她的胸口,“你扣子鬆了!”,女記者不在意的把衣服重新收攏,依舊讓話筒停留在杜林的嘴邊,周圍的攝像機頓時轉向了女記者。
不少在電視前收看新聞的觀眾們都吹起了口哨,有些人都覺得女記者隻是當一名記者,有些過於浪費了,她應該去當演員。
“看來我不回答,這位女士是不願意照顧好她的寶貝了……”,杜林的話讓記者們都笑了起來,女記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她立刻換成雙手拿著話筒,衣服又重新的散開。
其實也沒有走光太多,不過是一套塑形的蕾絲邊薄紗內衣,你要說你能看見什麽,眼鏡瞪瞎了也看不出什麽,但要說看不出什麽,好像又能看見一些。
大量的鏡頭給到了她的身上,她一臉認真的看著杜林,杜林點了點頭,“其實我本意不太想說,但我被這位女士打動了。”
“我們從現場獲得的一些線索,包括目擊證人的證詞,我們認為有可能是因為新黨當選執政黨後,引發了一位奧格丁裔中年男性的不滿……”
杜林很快就把案件“還原”了一部分,比如說這位凶手是一名奧格丁人,金色的頭發,身高大約六英尺,體態中等,是一名守舊的,狂熱的,zz主義zhe,目擊者稱對方的口音有可能來自於北方……
總之這種線索丟到大街上足以匹配至少百分之三十路過的奧格丁人,看上去這好像隻是杜林的隨口亂編,他所描述的這個人和大皇子還有一些差距,但是從他這種等級的政客口中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實際上都帶著有著非常明確的政治目的。
人們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卻能被動的被這些信息所誤導,比如說在這一則新聞播出的同時,一些收看節目的人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名奧格丁裔的罪犯,他們甚至都能夠腦補出這個罪犯的神態和他的口頭禪以及他們習慣性的肢體動作。
最後人們會聯想到一些人,不需要他們繼續往深處想,隻要這樣猜測就行了,接下來調查局的探員們會逐一的加深,具體化人們腦海中的這個凶手,直到他符合杜林所需要人們認為的那個人時。
等謎底揭開,人們不會覺得這是杜林通過某些手段陷害一些人,他們會覺得理所當然乃至於有一種明悟——我草,原來是他,難怪我總覺得我好像認識這個人……。
其實他們知道個屁,但是這就是杜林需要民眾們認為自己所掌握的,他們會在必要的時候說服自己!
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案並沒有減少三分新黨當選執政黨的喜慶,各個地方已經開始了慶祝活動,大批的新黨支持者走出家門,其實也有其他黨派的支持者,反正是慶祝遊行,能占便宜為什麽不去占便宜?
整個大帝國都陷入了歡樂的海洋中。
坐在車裏的杜林忍不住笑了起來,大皇子三番四次的為他添麻煩,他也為大皇子準備了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