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可惜我是水瓶座(5)
“嗯，想唱什麽歌？我給你點！”若榛微笑：“我會唱的歌很老，老得在我沒出生前就存在了！”
“是嗎？”冉焰笑了，“是什麽歌？說來聽聽！”
“一剪梅。”冉焰公寓下就是一家懷舊老店，裏麵可以淘到很久以前的經典，什麽都有：唱片、小人書，還有舊版的人民幣。
那老板也非常喜歡《一剪梅》，幾乎每天都放這首歌。所以，那熟悉的歌詞，他閉著眼睛都能背！
旋律悠揚、傷感、情深，好像期待愛情和有著希望的人在絕望中，堅守著一種孤傲無塵的美。是那種窒息的雪，也無法澆滅那種美豔。
若榛靜靜地說，他靜靜地看。猛然之間，她就像那傲立於冰雪裏的寒梅，小小而無聲地綻放，經受風雪的洗禮，飽經摧殘，卻美得清麗傲然。
“若榛！”他一時間恍神，莫名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微笑，若有似無地“嗯”了一下，回首望他。
他窘了！
“沒……有什麽，隻是突然想說，有水準，這歌……我也喜歡！”
已經很晚了。
語嫣還是沒有回來！
他不停地打電話，無數次語音留言。
“等等吧！”每次失望後，他都會片刻無助，再焦急，再自我安慰，那家夥馬上就會回來的！
淩晨五點後，他們明白語嫣不會回來了！
KTV的老板也開始內線電話通知，包間的時間到了！
他接過內線電話，“哦”著，落寞地走了出去。
煙灰色的天空飄起了毛毛小雨，密密麻麻，微微有點冷……
他走到了前頭。她隨後出來，發現下雨了，就從包包裏掏出了備用傘。抖動著，打開，瑩綠色。
傘落到了他的頭頂，籠罩下來，讓他與擾人的細雨阻隔。他隻是一臉沉悶，坐在街邊的白色石凳上。隻當是頭頂繁茂的梧桐枝葉，擋住了那些煩人的雨絲。直到那些雨滴越下越大，頭頂也響起砰然之聲時，他才赫然抬頭，發現她一直舉著傘站在他的身後。更是發現傘大部都在為他遮擋，她的身體全暴露在傘外，他發現到這一點時，她的衣服全被雨水打濕了。
清晨的天空，灰蒙蒙。
瑩綠的天堂傘下，是他震然站起的身體。
“你……”他說著，就轉身站起。腦袋碰到了傘骨，頭發莫名地卡到了裏麵。他有些狼狽。
她說：“別動，冉焰，我幫你！”
她踮起了腳，有些吃力。這不能怪她，她隻有一米六一，而他卻到了一米八二。近乎二十厘米的差距，踮起腳來，才能夠到他的腦袋。
“冉焰，你可以坐下嗎？”她小聲地詢問。
他微微偏了腦袋，頭發扯住，痛得不行，他隻好坐了回去。若榛輕輕地撥動著冉焰的頭發，幾乎小心得讓人顫抖。
“不好意思，還是弄斷了你的頭發！”她舉手至前，那幾根發絲遞到他的麵前，他想都不想，就伸手拿住。兩手相碰，他們突然像觸電一般縮了一下手。
“對……不起！”他莫名地就道歉了。
“沒關係！”她拘謹地回答。
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站起身來叫她的名字時，雨勢已漸然轉小。
“你……我們快點回去吧，衣服濕了，你會著涼的！”她小聲地說著，目光躲閃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要過馬路時，他們看到不該看到的一幕。
王語嫣和一個男的在馬路對麵擁抱。擁抱後，那男的騎著摩托車就走掉了。
沈若榛腦中嗡然一響，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冉焰。冉焰睜大著因熬夜而充滿血絲的眼睛。
“那人是誰？”
王語嫣正低頭向前走，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怕自己笑得太傻被人笑話，她一直低著腦袋向前走。突然冒出一個人對她大吼，她猛然抬首，才發現站在麵前的冉焰。
“我……我沒幹什麽啊！”
“剛剛那個男的是誰？”
“什麽男的？”
“我都看到了！”
“看……看到了就看到嘛！”她突然有了底氣，衝著冉焰大喊起來，“是啊！昨天我沒有陪你，我去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