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障

想不到九大門派的駐地還有這麽多講究,幸好魏齊一塊兒來了,要我一個人來,可能連進都進不去。

將藥丸含到舌下,我看到魏齊也含了一顆,朝我點點頭,我們便踏進了離我們最近的山穀之中,剛才站在半山上看,這穀底並不是很深,也不長,下來之後就覺得跟剛才觀察的完全不一樣,山路婉轉,幾乎隻能看到眼前2米遠的地方,再遠便藏到了巨大的石塊之後,等轉過那石塊之後,又是石塊……

“這裏怎麽那麽像迷宮。”

我問了魏齊一聲,他正埋頭朝前走,簡單的嗯了下,沒有多話,隻顧著觀察手中的羅盤。

繞來繞去繞了半天後,我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魏齊!”

我停住腳步叫了聲,他回頭看我,我指著前麵一塊石頭說:“我怎麽覺得來過這兒?”

他說:“我知道。”

“暈,你不是看著手中的羅盤嗎?這樣引路也會錯?”

“這指針根本沒用,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

我:“……”

這小子原來也挺不靠譜的,我走到他的前麵說:“用點笨辦法吧,做記號。”

我從書包裏拿出小刀在石頭上刻了個圈,接著朝前走去,開始的時候是一直朝著石塊的右邊走,每個大石塊上都刻上了記號,如果遇到有圈的石頭便換一個方向朝左走,這樣的辦法雖然說可能會耗費不少時間,但按道理說肯定能走得出來,可我們依然在裏麵繞了半天,並且在繞了許久之後,我發現又回到了原地。

魏齊問:“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

我上前查看了下我做的記號,沒錯啊。

再仔細想想,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是的,剛才我看到有好幾個記號並不像是我的手筆,那時候光想著找出路也沒在意,現在細想起來確實有問題,畢竟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己做了記號之後基本上能記得住記號的位置和畫法。

我靠近魏齊低聲在他耳邊說:“有人在破壞我做的記號。”

他一聽警覺起來,四處看了看,卻還是隻能看到大塊的石頭,那個人藏得還真夠隱蔽的。

我笑著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既然已經知道有人搗亂,那就好辦多了,我學霸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來,跟我走吧。”

剛才是沒想到有人會破壞記號,現在既然知道了,我隻能動用我的天才記憶能力,重新開始做記號,並且記住了我畫上記號的位置和形狀,任憑那個人再搗亂,我隻需要排除掉他在其他石塊上畫的就ok。

方法雖然笨了點,耗費的時間也夠多,不過在天黑的時候我們總算是走出來了。

魏齊拿出水喝了一口說:“特麽的,就一個山穀我們走了一天,還是用的笨辦法,要是進了樹林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破事。”

我拿出麵包遞了一個給他說:“你那麽有經驗都說這種話,那我豈不是直接放棄得了。”

他笑了,說:“隨便說說的,其實偶爾出來冒冒險也挺有意思。”

吃完麵包,看著黑漆漆的天我問:“還能進樹林嗎,要不要在這露宿等天亮?”

“算了吧。”他起身整理著衣服說:“我們什麽旅行的裝備都沒帶,在這等天亮肯定不行,再說了,如果設置了障,白天晚上都是一樣的瞎。”

其實我本意是想趕路的,問他一聲是尊重他的意見,既然我倆意見一致,那就上路唄。

我倆前腳剛跨進樹林就覺著一陣陰風吹來,涼意頓時席卷全身,回頭一看,原本應該能看到身後的大石塊的,誰知道僅僅一秒鍾的功夫身後也變成了樹林,左右看了看,滿眼的樹,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這哪像是樹林,分明就成了一片森林。

我聽見魏齊吞了一口口水,其實我心裏也有些害怕,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得硬著頭皮走,我本來想對他笑笑來緩解氣氛,但笑出來就覺得自己笑得幹巴巴的,我說:“沒事,咱們用老辦法,在樹上刻記號,應該很快就能走出去。”

“行,就這麽辦吧。”

他這會看起來又鎮定了,從書包裏拿出一支手電筒,打開之後跟沒打開沒多大區別,這樹林像是會吞噬光明似的,他關了手電說:“得,省點電吧。”

我們在黑暗的森林中摸索著朝前走,有時候四周安靜得死寂一般,有時候一陣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樹影斑駁,我常常會將樹的黑影看成一個人影、或是野獸、或是其他的什麽,身處這樣的環境之下,想不害怕都難。

一陣恍惚的歌聲傳來。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在高高的樹枝上坐著一個人。

人?!

我抬頭看去,確實是一個人,穿著白色的長衣,由於黑暗和白衣反差太大,我看不清楚她的臉,隻能從歌聲和長長的頭發判斷出那是一個女孩。

我還想走近點看時,魏齊忽然伸手攔住我,並把我朝著他的身後撥了撥,嚴肅的低聲說:“她不是人。”

我拿開他的手說:“不是就不是唄,你忘了,我也是個修道之人,什麽鬼沒見過啊。”

魏齊說:“這裏可是大儒門的障,一個能在九大門派裏守門的女鬼絕非等閑之輩。”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是九大門派請來的,應該不會濫殺無辜吧。”

“你亂闖人家的障能叫無辜嗎?”

我倆還在說話時,忽然一個東西從空中掉落下來,正好落在我倆跟前,那截東西白白的,在黑色的泥地上像洗幹淨的蓮藕,可等我看清楚之後愣住了,哪是蓮藕啊,是一截斷腿! 》≠》≠,

“我的腿呢……,誰看見我的腿了……”

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飄來飄去,似乎是在找她的腿,我和魏齊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轉身就走,誰都跟沒看見那截腿似的。

可是才來得及走了兩步,那隻腿又掉落在我們麵前。

特麽的,逗狗玩呢,難不成還要銜著這腿跑到那女鬼跟前搖尾巴?

我一把拉起魏齊掉頭就跑。

然而不管我們朝著什麽方向跑,那截腿總是會落在我們麵前不遠處。

大姐啊,您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