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叔侄意外的碰麵
當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後,張風雨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但隨即他的雙目中投射出了難以置信的光彩。、、
無法言表的激動與喜悅,也同時在他的心中升溫,而此刻坐在豪華沙發上那個人,在看清了張風雨的長相後,也如張風雨那般,一時間被心中翻湧而上的情緒衝擊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二叔?”終於,在二人目光對視的刹那,張風雨率先道出了那人的身份。
梳著有些向上翹的平頭,如鷹眼般有神的雙目,那極具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令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軀顯得更加的具有氣魄。當然最有特點的,還是他下巴上留著的那撇山羊胡子,令他又添了幾分狂野之色。
這個40對歲的中年男人,便是張風雨失蹤的二叔,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同其父母一樣重要的人——張雪成!
聽到張風雨的呼喚,在場的眾人皆麵露驚詫,紛紛將目光對準了坐在他們中間的張雪成,而兩者相對比之下,他們竟真的發現,這二人在麵相上確實有著相似之處。
李璿和陳平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對方,雖說彼此的臉上都充斥著一想不到的愕然,但更多的則是慶幸。
張雪成的身份,便是這支執行隊的隊長,同時更是這支執行隊的頭號武者。
一直以來張雪成在隊中都是說一不二的,如果有違背他規定的,輕者自然是遭到他的嗬斥一頓,重者的話張雪成便會對其出手,甚至將之殺死。
用張雪成的話說,他這麽做是為了更好的凝聚一支具有整體性的隊伍,以便來迎合日後的戰鬥。
張雪成這一觀念雖說有些霸道,不過眾人多少還是可以理解,但張雪成有一種做法,卻是令眾人心中極其的不願。
那便是張雪成往往都是自己指揮任務的執行,很少去聽取別人的意見。
眾人深知,張雪成在頭腦方麵並不出眾,況且在分析力與洞察力上,也顯而易見的也就勉強中上而已,所以讓他去指揮任務的進行,是非常危險的,不過好在是他們之前執行的幾次任務中,並不存在陷阱,因此他們雖說狼狽些,但好歹是沒有被團滅掉。
可這也如眾人心中的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在任務中轟然炸開。
而最近,眾人也都在暗暗商討著,在執行新任務時,想辦法去利用鬼將張雪成給幹掉,但將張雪成幹掉,整支隊伍自然會變得支離破碎,畢竟每個人都是打心底裏不相信其他人的,甚至都難說會存在著將對方幹掉,撈取陰暗值去兌換道具的想法。
對於這件事李璿和陳平在暗中也商議過很多次,同是出自同一個隊伍中,對二人來講自然都信得過彼此,況且二人都不是頭腦簡單之輩,都可以預想到團結對於日後戰鬥的重要性,所以這隊伍在他們看來,必須要得到統一。隻不過二人一直以來都苦苦尋不到合理解決的辦法罷了。
但眼下,他們看到張風雨竟然和張雪成是親戚,這樣他們也自然想到了去利用張風雨這層關係,從而將他們的擔憂解決。
再看張風雨這邊。
在這裏看到張雪成,是令張風雨極其的意外,甚至是感到不可思議的,因為他並不知道他的二叔竟然也被拉近了這個詛咒中。
張風雨知道張雪成是一個散打運動員,平日裏不是訓練便是去外地參加比賽,再加上他去了外地上學,這下二人見麵的次數也就更加屈指可數了,而在張雪成失蹤時,張風雨恰巧才去大學報到,因為怕兒子上火擔心,所以張父,張母也就未將這個事情告訴張風雨。
張風雨仍舊站在原地,並沒有急於向前,目光中雖有激動,但臉上卻已經恢複了往昔的平靜。
當認清來的人真是他的侄子,張雪成那深邃的眸子中也偶爾有淚光閃爍,但他卻沒有開口呼喊張風雨,而張風雨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二人就這樣彼此無聲的對視著。
屋內的眾人,都麵露不解,不知道這叔侄二人為何會如此,眾人也沒了聲音,在一旁靜候著這二人接下來的動作。
陳平見狀目光一閃,側頭與李璿互相示意了一下,二人隨後開口道:
“這叔侄二人難得的相遇,我們就不再打擾,介紹之類的事宜就等到明天再說好了。”
說完陳平和李璿先後的退了出去,而其餘幾人見狀,也想通了陳平二人話語中的意思,隨即也一起離去了,此時,有些空曠的2樓大廳裏,就隻剩下了互相對望的叔侄。
“二叔!”
見眾人都離開了,張風雨再也難抑壓製他的情緒,他哭喊著叫了張雪成一聲,接著他便衝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張雪成。
“二叔,我好想你啊!”
張風雨沒有問他二叔為什麽會在這裏,也沒有問他二叔是如何成為隊長的,總之現在的張風雨,什麽都沒有去想,他隻想要緊緊的抱著他的叔叔,盡情的去享受這種至親的血脈所帶來的溫暖。
自己的侄子在自己的懷中放聲大哭,張雪成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這個早已經忘卻了傷痛的中年男人,在麵對著這親情的衝擊下,也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他哭了。
“小雨……”
張雪成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他一邊用手溫柔的在安撫著張風雨的頭,一邊也在低聲的抽泣著,這一老一少就這樣相擁在了一起,一起用他們珍藏的眼淚,在宣泄著他們心中的痛。
張風雨從看到張雪成的那一瞬,他便欲哭出來,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絕對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的脆弱!
在任務中不斷的掙紮求存,咬牙才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張風雨,心靈自然已經被摧殘的傷痕累累,每每被噩夢驚醒的夜晚,每時在深夜都在思親思家的他,心中的痛自然尤為嚴重。
並不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在心靈上就會越堅強的。這種堅強指的隻是一種承受能力,不說不代表不痛,隻是可以忍受住這種痛罷了。
張雪成也是一樣,經曆的多了,痛體會的多了,也就不覺得痛有多麽難以忍受了。但在二人在親眼見到了彼此後,這種血脈之間的溫熱情感,卻是帶著他們這一路走來的痛楚,聲聲撕裂了他們的傷口。
陳平和李璿來到外麵,陳平回頭看了一眼裏麵,隨即對身旁的李璿說道:
“他們已經現在已經變作奴隸了。在這個地方,有了情感,就相當是被帶上了一把厚重的枷鎖……”
李璿聞言,麵色不善的衝著陳平反駁道:“隻有渴望情感,但卻得不到的人,才會嫉妒的將情感說成是枷鎖!”
“你說是就是吧!”陳平淡淡的答了一句,便不管李璿,一個人獨自走了。
李璿看著陳平那充滿孤寂的背影,她歎了口氣,隨後也轉身離開了。
過了很久,直到2樓的大廳中不再傳出哽咽的抽泣。
張風雨同張雪成坐在那極為豪華的大沙發上,叔侄二人的臉上都滿滿的洋溢著微笑。
“二叔,真沒想到我們叔侄二人竟然會在這裏相遇,說起來倒還有些諷刺啊!”張風雨說完,很是無奈的靠在了沙發上。
而張雪成聽後,臉上的微笑也瞬間轉化為了愁苦,與張風雨一樣靠在了沙發上:
“這可能就是命吧,被這該死的詛咒纏身,是我們的一道坎,邁過去就好了。”
這句話雖然看似很雲淡風輕,可張雪成在說的時候卻是極為艱難,雖然他很想掩飾,但既然張風雨能來到這裏,那麽這詛咒什麽樣,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聽出了張雪成有意想要安慰他,張風雨輕笑一聲,胡亂的擺了擺手,說道:
“二叔,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會出現在這裏,自然是已經經曆了許多了,想要擺脫它,隻能說難!會極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