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名其妙的診斷結果

到了省醫院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鍾了,掛了急診,省醫院的醫生當即忙碌起來,給林媛媛進行治療。

而那名校醫院的年輕醫生送三人到達省醫院之後,又連夜開車回去,方行和吳苗兩人則留了下來。

新的一天是周六,這一天,方行本來要去做家教的,但是當前情景,他哪裏還能脫得開身,無奈之下,隻得打電話告訴徐光遠,讓他替自己上兩天課。

又分別打電話給劉姐和她兒子劉淼,說明緣故,兩人倒也沒有反對,聽說方行在醫院裏麵給人做陪護,反而說了好些關心的話。

這一天裏,林媛媛的病情始終沒有任何好轉。到了晚上,方行實在忍耐不住了,便去找她的主治醫生。

她的主治醫生姓焦,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

“焦醫生,我同學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啊?”方行也不跟他客氣,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

那焦醫生很難得的,居然還記得方行所說的同學是哪一位,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道:“不過是受了點驚嚇,不用擔心,你同學很快就會好的。”

“什麽?”方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sè,“焦醫生,你確定我同學隻是受到了一點驚嚇?”

那焦醫生臉現怒sè,不悅的道:“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方行一言不發,從焦醫生的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谘詢室,詢問了一下,這才發現,前幾天那個陳美雲的主治醫師,居然也是這位焦醫生。

他臉sè鐵青的返回病房。

吳苗看了他一眼,奇道:“怎麽了,臉sè這麽難看?”

方行在她身邊坐下,搖了搖頭,“沒什麽的。”向著病**的林媛媛望了一眼,她的臉sè越發的難看了,眼睫毛不停的劇烈顫動,恐懼的表情時刻不停的發生著變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樣子。

方行見此,哪裏還能坐得住,突然想起前幾天在宿舍裏麵,徐光遠所說的陳美雲的病情,那種說法倒還比較靠譜,當即站起身來,向病房外走去。

吳苗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沒有說話,她感覺到,方行心裏,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隻不過對方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方行出了房門,當即取出手機,找到徐光遠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他劈頭便問,“你前幾天在宿舍裏麵所說的,那個陳美雲的病情,是聽哪個醫生說的,是省醫院的醫生麽?”

“哦!我說的什麽啊?我記不清了,你提醒我一下。”徐光遠道,隔了這麽多天,他早忘得差不多了。

方行隻得提醒道:“陳美雲自殺的那天晚上,我問你她得的是什麽病,診斷出是什麽病情了麽,醫生怎麽說?你告訴我是由於長期的噩夢所形成的,並將那種恐懼帶入到現實當中,分不清真實和虛幻,這話是哪個醫生說的,是不是省醫院的醫生,哪個醫生?”

“哦!”徐光遠聞言,頓時恍然,很快道:“省醫院的醫生說的話,我怎麽可能知道?那話是我表姐說的。”

“你表姐,王敏?”方行問。

“除了她還能有誰?”

“那我問她好了。”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徐光遠連忙阻止他。

“什麽事情,快說。”方行隻當和林媛媛的病情有關,自然是格外的關心,急忙追問。

徐光遠一聽他的語氣,便知他誤會了,忙道:“是關於家教的,我沒有去…”

“什麽?”方行心裏急躁,耐心也比往時差了好多,剛聽到一個開頭,登時急了,一下子打斷了他,不由分說的怒道:“為什麽沒有去,不是說好了麽,你這麽做,讓我怎麽跟劉姐一家交代?你不去,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喂!喂!我說,你等我說完好不好?我是沒有去,但是我讓我表姐去了啊。”徐光遠連忙解釋道。

“你不早說?”方行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是你沒等我說完,就把我給打斷的啊!徐光遠在心裏暗暗嘀咕了一句,卻沒有說出來。

末了又囑咐道:“不要忘了謝謝我表姐啊,她新找了一份心理谘詢師的兼職,周末本來要加班的,我說了無數好話,許了幾十個承諾,最後人家聽說是你,才肯幫忙的呢。”

“嗯!好的,我知道了。”說著掛斷了電話。

接著打電話給王敏,將自己的疑問一說。

王敏靜靜的聽他說完,這才道:“醫生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隻不過結論下的未免過於草率了,不過你還是再等等看吧,那個女生都病了這麽久了,這才剛剛治療了一天,哪有那麽容易就治好的?”

方行道:“可是,前幾天那個陳美雲也是這個醫生主治的啊,結果陳美雲卻自殺了,這個醫生,怎能讓人信得過他?”

王敏沉吟片刻,這才問:“這個女生現在怎麽樣了?”

方行道:“還在昏迷不醒,臉上的神情很恐怖,似乎不停的在做噩夢。”

王敏又問:“那你擔心什麽呢?”

“我擔心她清醒不過來啊。”方行道。

“那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那個叫陳美雲的女生自殺,不是要清醒過來,才能夠做到麽?不然的話,難道她在昏迷當中,也可以自殺?而她所以自殺成功,估計是因為當時身邊沒有其他人吧,如果當時有人在她的身邊,及時發現,阻止她一下,肯定就不會這樣了。”

“你如果擔心這個女生醒來之後,也會有同樣過激行為的話,那就守在她身邊好了,一旦發現她有自殺的傾向,那就及時阻止她,這樣不就解決了麽,你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自殺是個人因素,跟醫生的治療並沒有關係。”王敏接著道。

“哦!”方行聽了這番話,心裏卻依舊忐忑不安,他想了一想,還是問道:“你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讓她提前清醒過來呢?”

這話問的其實有些蠢了,隻不過一來他關心則亂,二來他對心理學所知並不多。

果然,王敏聽了這話,當即笑道:“我隻是一個心理學的學生,便是現在,也隻能算是一個實習的心理谘詢師,可不是醫生,再說了,做心理治療,也要在對方清醒的情況下才可以啊,你當心理治療是萬能的啊?”

“好了,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王敏接著又安慰他,“大不了等她從醫院裏出來,我再幫她做心理輔導好了。”

方行心中略安,感激的道:“那可多謝你了。”

頓了一頓,又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麽,接著道:“對了,徐光遠說,你去幫我代課了。”

“嗬嗬,是啊。”王敏笑道。

“感覺怎麽樣?”方行又問。

“還可以吧,小孩挺容易教的。”王敏回道。

“麻煩你了。”方行不好意思的道。

“嗬嗬,不用客氣。”王敏笑著道。

方行當即不再多說,很快掛斷了電話。

當他返回病房的時候,卻見到吳苗趴在林媛媛的病床旁邊,不停的打著瞌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著的樣子,連他推門的聲音,都似乎沒有聽到,看來的確是困的很了。

這才想起,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二十四個小時裏,一直都沒有睡過,今天白天,自己還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眯了一會,她可一直都在照顧林媛媛。

當下走出醫院,在附近的賓館裏開了個房間,返回醫院,將房卡交給吳苗,讓她去睡,自己來守林媛媛。

吳苗實在困的很了,也不跟他客氣,隻囑咐他一切小心在意,便即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來了一句,“對了,我剛才打電話通知了媛媛的爸爸媽媽,他們估計明天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