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劉秀
王芳敏接著說:“別人都說鄭護士長對人太過嚴厲,但是我覺得這隻是領導方法問題,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領導方法,這算不了什麽,對我們這樣的老百姓來說,關鍵的是能不能遇到一個公平的領導,就是一個領導能夠知道你的付出,在這個崗位上你按照要求工作,勤肯的付出,她的也肯給你的付出一定的回報,讓你感覺到不是無論怎樣做都是白做。不像有些領導,就知道耍嘴皮子或者幹脆就把你當狗,把你剝奪的一幹二淨,將隨意的將你欺負,讓你淪為笑柄,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條件下,像你這樣的老百姓,就是什麽也沒有你的,你也要認命。鄭護士長就不是這樣的人,像我這樣大的年紀,這樣的資曆,這些年的拚死拚活的幹活,在聘中級的時候,去求她的時候,她可沒有像以前的那個護士長一樣拉下那張惡心的假笑的狗臉,滿嘴的假話,而是直接的說:“老王你整天幹活怎麽樣,我都知道,我肯定去為你爭取,我不為我幹活的人爭取,誰還會老實聽話,我們科室裏麵都是實打實的工作,天天的活堆得如同山一樣,都去拉幫結夥的吹牛,這些活誰幹”。隻是有幸遇到這樣的好領導,像我王芳敏這樣勤勤懇懇幹活這些年的老實人最後才被聘上了主管護師。”
王芳敏的這段話倒是一下子觸動了周建,他一下子想到了朱茂,朱茂對自己不就是明顯一種流氓態度嗎,就是把自己當狗用,給自己的是狗食,還要求自己必須像狗一樣守夜搖尾,否則就是懲罰,因為他知道在一定程度上自己無可選擇,而且他借了這樣的全體的林海市人民的勞動稅收建成的大型醫院的光,他不缺少拿來選擇的人,如果鄭蓮珠真像王姐說的這樣,在工作中是這樣的態度,那自己肯定也希望有這樣的領導,就像自己崇拜的古代的領袖劉秀一樣,在諸將爭功的時候,賈複在一旁默默無言,劉秀說:“賈君之功,我自知之”,在那幫長袖善舞的、在宴會和典禮上如魚得水的文士們都在誣陷馮異的時候,他指馮異說:“是我起兵時主薄,為我斬荊棘。”
“但是這些都是劉秀創業的時候的故事,劉秀和他要創立的充滿希望新王朝是合一的,為這個新王朝賣命,就是為劉秀賣命,所以劉秀對那些為新王朝的建立披荊斬棘衝鋒陷陣的人是記在心上的,但是在現代社會有時候決定獎懲的人的利益和他主導下的公共職能卻並不一定一致,像朱茂他的利益是在他的別墅生意上和取決於能夠決定評價他的人。他的工作,就是醫委會的這些事情,也包括周建天天拚命忙活的文件,對他也是要做的事情,但在他的來說就不是那樣重要的事情,所以他重視的是賀紅,甄娜,魏婷,付明等人,而不是自己,先進優秀也明目張膽的給予他們。而王芳敏的前護士長,想來她管理下的病人的工作對她也有用,但是肯定有對她更有用的事情和相關的人要回報,這些人是她心中真正的賈複和馮異,而為病人為工作拚命的王芳敏是病人真正的賈複和馮異這樣的人之一,但是病人不是一個人,而且每個病人那裏能夠分辨出在這個專業性極強的行業裏麵誰才是真的為他做了工作的人,誰是真的實質上在傷害他的人,他也一樣喜歡表麵上的甜言蜜語,想得是自己花最少的錢,得到最好的服務,最好醫護最好都是多為自己想,不是圍著其他病人,然後自己治好了走人離開了事,以後的這個地方的好壞與自己何幹,自己還有自己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和相關的人物要打理,所以他們不是劉秀。所以王芳敏們這樣的拚命忙活,但是卻沒有找到讓他們的活積累和記錄在心中的劉秀,所以這些王芳敏們就經常的蹉跎一生,自己也是如此。
“而且”周建又想:“即使是劉秀,他的公平也主要集中在創業的時候,在那個時候,天下的人才可以有很多選擇的,天下創業之主的不僅有劉秀,還有隗囂,公孫述,劉永等等,所以馬援說“當今之世,不僅君擇臣,臣亦擇君”,因為有選擇的自由,所有就可以有要價和地位,當天下都歸於劉秀自己的時候,劉秀的那種公平的處事原則和恢宏的氣度也逐漸的減弱了,所以即使在馬援病死在武陵軍前,他對他的怨氣也沒有消退,不放過他的家屬,或者他是一直將馬援的那句話埋在了心中,這個就是他心中的刺。
所以有很多的時候是隻有無可選擇的無奈,在很多像自己這樣普通醫學生,將自己所有的年輕的青春時代、父母的半生的積蓄都投入到自己的醫學學業中,最終能夠在這個林海市唯一的大型的有保障的醫院得到一份的工作,並工作多年,就如同一個人投入自己的所有的本錢,並借下了巨額的債務,最終艱難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店鋪生意並艱難的運行,自己的一家和所有的債權人(自己的父母)的生活和未來都寄托在這個小小的店鋪上,這個店鋪可以輕易的放棄嗎?自己可以輕易的放棄這裏的工作嗎?一個30或40多歲的人再到陌生的行業去做一個重新起步的文盲嗎?或者把現有的放棄到其他的地方在重新努力,在所有有可能的和模糊的劉秀那裏去積累苦勞嗎?所以幾乎是沒有選擇,所以朱茂的雙向選擇根本就是一個陰險的笑話,自己能通過雙向選擇淘汰朱茂嗎?所以如果鄭蓮珠是真的像王芳敏說的那樣的人,則是真的是難能可貴,而且與公安機關已經調查清楚的鄭蓮珠的罪行似乎有矛盾的地方,比如一個像鄭蓮珠這樣從事這樣大的犯罪行為的人,該是心理整天處於多麽緊張的狀態,而且她直接導致了許多無辜女性的死亡和受到嚴重的迫害,她該是心中多麽殘忍的人,而且她從事這樣的危險的行業,心中一定首先的是在盤算每一次的行動有多大的危險,需要做好那些準備,出現了緊急情況該如何處理,必然也做好如果暴露就應當早日跑路的準備,所以她為孟甜焦急準備出國才是符合她背地裏的事情的,但是王姐所講這樣一個鄭蓮珠,則似乎正相反,她講的像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一個認真對待自己工作的人,一個有大量的時間和心思來觀察記住像王芳敏這樣的老實人幹的活的人,並且自然也觀察記住了許多不認真幹活的人,並加以對比,而且有一種責任感激勵她去伸張一定程度上的正義,維護自己職責範圍內的公平,這些似乎同柳靜所說的那個表麵的女強人背後脆弱的女人的形象相符合,同那個為了工作評分落後而心情失落的認真的中層領導的形象相吻合,而同公安機關調查鄭蓮珠的形象想矛盾?難道公安機關和自己對於鄭蓮珠的認識是存在錯誤的地方嗎?還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