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淮點點頭。
“嗯？”
褚舒嵐眨眨眼。
見她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意思，穆淮隻能說了一句：“我說我也這麽覺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褚舒嵐的臉色立馬漲紅，一雙靈動的眸子視線四處遊**。
穆淮見狀，將頭瞥向窗外，“挺晚了，你先去睡吧。”
褚舒嵐也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不自覺地說道：“你今晚還走嗎？”
“舍不得？”
“嗯。”
穆淮沒想到，褚舒嵐竟然會這麽毫不遲疑地回答，這讓他連眼底的錯愕都來不及收回。
“你……”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一直兩邊跑，”頓了頓，褚舒嵐有意無意地說：“還要在我起來前離開，這樣真的太辛苦了，不如直接留下來，反正，我相信你的人品。”
從心中產生悸動，再到被發了好人卡，穆淮眸色的轉變比坐雲霄飛車的心跳都快。
“你倒是放心。”
“當然放心，”褚舒嵐看向他，“如果是你的話。”
穆淮垂在內側的指尖，因為她的話有一瞬間的微顫，好在時間很短暫，並沒有被褚舒嵐發現。
“我睡沙發，現在，你可以上床了。”
話落，穆淮主動躺在沙發上，抬起另一隻手落在眼睛上。
褚舒嵐並沒有動，仍舊站在那裏垂眸看著他。
打從三年後再次見麵，直到現在為止，她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著他。
“不困嗎？”
“困。”
“那還現在這裏幹什麽？”
“看你。”
褚舒嵐的第二直球，讓穆淮的呼吸毫無預兆地一頓，卻又強行忍住起身的動作。
“困了就去睡覺，別站在這裏，不然，我還以為阿嵐沒有我就睡不著了呢。”
隨著穆淮的話音落下，褚舒嵐忽然蹲下身子，靈動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好像……是這個樣子。”
原本被穆淮隱藏在心底的口幹舌燥，終於在褚舒嵐的話說完後，徹底掙脫了他的控製。
隻見他放下手臂，犀利的雙眸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唇上，“褚舒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
她甚至從未如此清醒過。
“三年前沒完成的那件事，不如現在讓它……”
“閉嘴！”
穆淮聽到這裏猛地起身，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反而是自己冷聲開口。
“褚舒嵐，你以為那份合同隻是用來和你做交易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穆淮還沒有卑鄙到那個地步！”
褚舒嵐聞言蹙了蹙眉，緊接著說道：“你誤會我的話了，我隻是想說……”
“什麽都不用說了！現在，立刻滾回**睡覺！”
看著他抬起的手臂，修長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褚舒嵐恍惚間生出一種罪惡感。
仿佛剛才的自己，好像在無意之間褻瀆了穆淮的感情。
“抱歉，”頓了頓，褚舒嵐站起身，垂首道：“我收回剛才的話。”
“滾！”
回答她的隻有一個字，卻包含了穆淮心中的憤怒。
褚舒嵐失魂落魄地轉身，像個木偶一樣地翻身上床，直到被子包裹住全身，這才瞥見穆淮重新躺回沙發上。
甚至仍舊是剛才的那個姿勢。
算了，還是睡吧。
至於解釋的事，等到明天醒過來，他氣消了再說。
想到這裏的褚舒嵐關掉燈，正要閉上眼睛淺眠時，卻恍惚間看見有黑影正在快速接近。
“穆淮……是你……唔！”
突如其來的吻，讓褚舒嵐猛地愣住，同時讓她將後麵的話全部吞入肚中。
“為什麽要主動招惹我，阿嵐，你到底想幹什麽？”
穆淮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細小的電流，不斷刺激著褚舒嵐。
趁著對方微微退開的間隙，褚舒嵐連忙說道：“我，隻是想說，那個……我可以的……”
“隻是義務嗎？”
穆淮抬頭垂眸看著她，二人嘴角聯係的晶瑩，讓房間裏的熱度突然升高。
“阿嵐，你這樣做，真的覺得開心嗎？”
如果隻是義務的話，那他寧可不要，甚至這輩子都不會碰她一下。
“我……”褚舒嵐聽到這心中產生遲疑。
其實，剛才的那句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因為感情的向往死灰複燃，還是單純的被迷惑到犯傻。
“怎麽，阿嵐這是連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了嗎？”
耳邊傳來對方呼吸的熱度，幾乎要將褚舒嵐徹底融化，甚至於腦子裏的思緒都變得混亂。
其實，若是與穆淮做對比的話，就可以輕易發現此刻的他，也在壓抑著自己心底裏的欲望。
說到底，兩個人都是受過傷，且同是對方的折磨和救贖。
“既然阿嵐沒想好，那麽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不然，我會讓阿嵐知道什麽叫後悔。”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褚舒嵐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熱度正在從自己身上減退。
那種感覺就好像大冷之後遇見了太陽，卻因為烏雲的遮擋，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但凡穆淮不出現，沒有將光芒帶來，她都不會這麽渴望溫暖。
不！
不能奪走她的太陽！
這是她僅存，且為數不多的執念了！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就立馬得到了褚舒嵐的實施。
隻見她抬起手臂後，主動將自己的唇落在他的上。
夾雜著淡淡香氣的吻，很快就要征服穆淮的理智，幾乎三兩下後就要彼此坦誠。
“阿嵐，你確定這樣做不後悔嗎？”
“嗯……”
後悔？
不存在的。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無法再在一起，那麽她寧可將現在最寶貴的給他，也不願意在以後的日子裏獨自垂淚。
看著雙眼迷離，卻又隱含著堅定的褚舒嵐，穆淮隻差一點，就崩斷名為理智的那根弦。
“可我後悔了。”
說話間，穆淮猛地撐起上半身，緊接著內側手臂一個用力，毫不遲疑地從他身上翻了過去。
“阿嵐，你該不會覺得，這樣做就可以讓我放下過往吧？”
褚舒嵐本就被他弄得心情不上不下，再聽到這句話後，立馬起身瞪大眼睛看過去。
“不是，我從來沒這麽想我，我隻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