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嵐……”
正蜷縮在病**的褚舒嵐聞言一愣,緊接著猛地抬頭看向對麵,正好與蘇哲的目光相對視。
“阿哲哥……”
對不起!
是我連累了阿染,一切都是我的錯!
愧疚的話還沒說出口,褚舒嵐就已經被蘇哲攬入懷中,“沒事,有我在阿染會沒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所以別哭了,好不好?”
褚舒嵐的抽咽聲響徹整個病房,讓緊隨其後的穆淮在門外頓住腳步,最終來到門邊的椅子上坐下。
“裏麵的可是你媳婦,就這樣讓他們獨處,真的不會覺得難受嗎?”
沈晧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穆淮聞聲抬頭看向一旁,“是我的誰都奪不走,更何況,三年了他都不成功,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對於他的自信,沈晧逸表示無言以對,不過,心中倒也是一如既往的佩服。
“這也就是你,換了我,早就衝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穆淮聽到這話後,忽然低聲問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不準備找她嗎?”
沈晧逸因為他的話瞬間全身僵硬,半晌後才苦笑著說:“找她做什麽?告訴她,當年我的不辭而別實際上是被逼無奈?沒意義的。”
“連嚐試都不敢,你怎麽就知道沒有意義?”
“那你呢,你怎麽不對褚小姐說,你是為了保護她才回來的?”
“那你為什麽對蘇雪染那麽特別?”
“你在胡說什麽?”
沈晧逸的眸光有一瞬間閃動,“在胡說八道,我可就告你誹謗了!另外,那個什麽蔣依瑤的事情解決了?”
穆淮被他反問地瞬間閉上嘴,一時之間,兩個人的爭鋒相對打了個平手。
“算了,咱們兩個何必在這裏互相攻擊,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多想想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隨著沈晧逸的話因落下,不遠處突然走過來一個護士,口罩後麵的目光有些急切,“沈醫生不好了,蘇小姐她的生命指標正在下降!”
“怎麽回事?你們中途離開過嗎?!”沈晧逸起身同時,人已經幾步來到她麵前。
“我們......”護士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我們去訂了個外賣,一回來就這樣了......”
沈晧逸聞言眉頭一皺,可又不好多說什麽,隻能快步消失在穆淮的視野當中。
穆淮抬眸看了一眼牆上掛鍾的時間,估摸著裏麵的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起身想要推門而入。
眼看著修長指尖就要落在門把上,可麵前的病房門卻突然從裏麵被打開,緊接著蘇哲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蘇總。”
“舒嵐的情緒很不穩定,你最好時時刻刻看著她,別給我帶走她的機會。”
待到他把話說完後,穆淮突然似笑非笑地來了一句:“說話之前至少要斟酌一下自己的能力,蘇總,你是小瞧了我,還是高看了自己呢?”
“我小瞧誰不重要,高看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舒嵐在你這裏的確三番兩次受到驚嚇,穆總,你敢否認這個事實嗎?”
穆淮的確對他的話無可反駁,但也不至於束手就擒。
“我怎麽對他那是我的事,畢竟我們是合法夫妻,可你就不一樣了,一旦插足進來,就會被世人唾棄,甚至還會連累她再一次抬不起頭來,蘇總,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兩個可謂絕世好形象的男人,站在病房內外針尖對麥芒,偶爾路過的病人看到後,都忍不住猜測其關係。
“哦,對了,剛才有護士來說,蘇小姐的生命指標正在下降,蘇總有空在這裏跟我饒舌,倒不如多派兩個人守著。”
穆淮的這句話說得不清不楚,可蘇哲的臉色卻猛然一變,緊接著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連忙跑到電梯門口。
“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叫阿染的生命指標下降?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褚舒嵐顫抖的聲音,讓穆淮的眸色逐漸變深,待到轉頭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眼底已經紅到能滴出血來。
“沈皓逸已經過去了,就算你再擔心也是無用,不如放心交給他。”
“你怎麽這麽冷血?”
宛若驚慌小鹿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褚舒嵐聲音悲愴地說:“她是因為我而變成這樣的,就算你恨我入骨,但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這都不足以同情嗎?”
“我為什麽要同情?”
穆淮仿佛同樣不甘示弱地看著她,語調中盡是冰冷,“他和我無親無故,而你用不過是我的玩物,憑什麽要求我在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褚舒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仿佛脫力般地跌倒在地。
“不如你直接殺了我好不好?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這種毫無人性的折磨?穆淮,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個曾經善良靦腆的少年,如今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背在身後的手,因為她的話而瞬間緊握成拳,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開始緊繃起來。
好半晌過後,穆淮這才蹲下身子,似笑非笑地說:“別忘了是誰把我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你以為你善良到哪兒去了嗎?”
“穆淮!”
“褚舒嵐!”
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穆淮的聲音隱藏著暴躁,“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會動你,更別忘了,你哥褚澤還在我手裏!”
被拿捏的感覺讓褚舒嵐全身如墜冰窟,好半晌後才掙脫他的束縛,旋即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合約在你手裏,我也會老實待在你身邊。”
“這種話,你已經違背過一次了。”話雖如此,與她一同起身的穆淮,目光卻一直盯著她看。
“你放心,以前是我還以為你沒有變過,但現在不會了,因為你再也不是以前的穆淮,而我也徹底死了心。”
穆淮的眸光閃了閃,片刻後冷笑一聲:“這樣最好,畢竟,沒有一個主人會和玩具產生感情,而你更是其中之最!”
褚舒嵐聞言看著他,並沒有說一個字。
但她那種絕望的目光,卻足以說明一切。
“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要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