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的事,就用不著蘇總操心了。”

穆淮收起所有冷冽氣勢,突然變得異常和煦,“不過,如果蘇總想見阿嵐的話,也可以提前告訴我,我自然會安排時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蘇哲的眼底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畢竟他們兩個既是商業圈的勁敵,又是感情上的情敵,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同意自己去舒嵐呢?

百轉千回的心思過後,蘇哲這才遲疑說道:“穆總可是有什麽要求嗎?”

他並不相信,一個商人會無故說出這種話,更何況對方還是深不可測的穆淮。

“蘇總用不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畢竟,一個小小的蘇氏集團對我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

略微停頓一瞬後,穆淮忽然又說道:“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告訴一下蘇總,那就是有時候你的眼睛看到的,和真相相比就是天差地別。”

蘇哲聽到這話指尖一顫,半晌後才琢磨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穆總放心,我蘇哲雖然為人處事不爭不搶,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任人宰割。”

話落,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而後正欲分開時,一旁的沈皓逸突然開了口。

“我說你們兩個,難道要把她一直留在這裏?難道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把她給火化了嗎?”

穆淮聞聲,第一時間把頭轉向他,而後才想起來在其身邊還有一個蔣依瑤。

算得上罪魁禍首,有算得上是腦子有病。

“你找個人把她送回去,如果她中途敢跑,就直接打斷腿,算我的。”

沈皓逸本來不想管這件事,畢竟魚兒又不是因為他上的勾,也就更沒必要平白無故惹一身腥了。

可是,穆淮在說這話時,一雙眸子裏的光忽明忽暗,這讓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原來,他是想讓自己利用蔣依瑤當誘餌,這樣就可以營造出一種他要破謎的假象。

“那行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屈尊降貴。”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穆淮知道沈皓逸是聽懂了自己的話,頓時鬆了心中的一口氣。

畢竟有些戲是他和蘇哲不可以做的,倒是沈皓逸這個局外人,做起來倒是方便的很。

“蔣小姐,你也聽到了穆淮的話,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最好還是乖乖的站起來吧。”

蔣依瑤聞言後,呆呆地抬頭看向他,宛若小鹿般驚恐的眸子濕漉漉的。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是穆淮的好兄弟,”頓了頓,沈皓逸突然低頭垂眸說道:“當然,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也會變成敲響你喪鍾的死神。”

被他這麽一嚇唬,蔣依瑤頓時就想要哭出聲來,沈皓逸率先察覺到後頓時冷哼一聲。

“蔣小姐若是想哭的話,最好還是回到家裏再哭,否則沈某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

有了他的這句話,蔣依瑤頓時把眼淚又憋了回去,可不知怎麽想的,又突然抬頭看向一旁的穆淮。

“淮哥哥……”

“蔣依瑤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可你偏偏不聽,這一次我隻是小成大戒,可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說完這句話後,穆淮直接轉身走向電梯,按層數的時候,微微側了側身子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直到電梯徹底關上後,沈皓逸這才驅散了眾人,旋即又低下頭看向她。

“蔣小姐,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現在就跟我走……”

**

叮——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原本滿臉陰沉的穆淮,在踏出的瞬間,神情變得平靜下來。

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監控,確認它們都在正常運作後,這才走向走廊最盡頭的病房門外。

叩叩——

“……”

敲門聲過後,裏麵並沒有傳來任何回應,穆淮知道褚舒嵐雖然沒有睡著,但是因為生氣才不理會自己。

略微思索片刻後,他直接推門而入,隻不過動作間並沒有造成多大聲響。

“樓下的動靜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

“放心好了,我沒有為難你的蘇哥哥。”

隨著他意味不明的聲音落下後,坐在**發呆的褚舒嵐這才低低說道:“他不是我的蘇哥哥,他叫蘇哲,是我哥哥的朋友。”

終於聽到她的回應,穆淮這才停下腳步,站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褚舒嵐。

“原來你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我沒有聊的話題,但凡涉及到蘇哲,你必然會開口作出回應。”

褚舒嵐聞言後,蒼白的指尖下意識捏緊被角,眸子深深的劃過一抹受傷。

“你用不著在言語上刺激我,我與蘇哲行的正,走的直,不論到哪都不怕被人指指點點。”

“是嗎?可我怎麽覺得……”

“你怎麽覺得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麽關係!”

沒有讓他把話說完,褚舒嵐猛地抬頭,雙目赤紅的看著他。

“每一次你都在拿蘇哲說是,可你為什麽不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和蔣依瑤又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穆淮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裏裝上了顯示屏,而且恰恰能看到之前病房門外所有的情況。

自然也包括剛才的那一出鬧劇。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自打他們分開三年後,蔣依瑤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未婚妻。

雖然自己是咎由自取,但老天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不是被逼無奈,那穆淮又是因為什麽呢?

還是說其實兩個人之間早就有關係,隻不過自己愚蠢的並沒有發現而已。

多可笑。

越想越痛苦的褚舒嵐,不知不覺攥緊的手心,硬生生被指尖劃破,淡淡的血腥味瞬間傳入穆淮的鼻尖。

反應過來後的穆淮,連忙抓住她的手,下一秒便掰開她的手指。

“褚舒嵐,你到底想幹什麽!”

手腕處傳來的刺痛,讓褚舒嵐咬了咬牙,不過這一點疼,根本比不上胸口處傳來的疼痛。

“我要幹什麽,與穆總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之前自己明明都說過,自己再也不會與他有任何感情牽扯,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去聽他所有的事。

如今看來,真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