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無主之地 第十六章 分配戰利品
唐崢這句殘酷的話頓時讓一票幸存者愣住了，俱都愕然地望向他，又看了看地上那個已經暈倒的倒黴隊長，鮮血不停地從他斷裂的手腕流出，融化了大片的積雪，眼看著就要掛了。
“不，你留下他難道不是為了拷問情報嗎？”老保爾就像被燙到了似的，趕緊搖了搖手拒絕。
“還會有俘虜的，不差這幾天。”唐崢將槍口指向了他們，催促道，“快點，想等敵人增援來嗎？”
三個廢土居民騎虎難下了，小保爾瞅了老爹一夜，突然越眾而出，抽出了插在腰帶上的匕首，老保爾拉了他一把，可惜被他甩開了。
“做了，我早想宰一個鋼鐵議會的士兵試試手了。”小保爾走到戈爾隊長身邊蹲下，眼神中帶著憤怒，兩巴掌抽醒了他。
“不要，你應該知道和鋼鐵議會作對的下場。”戈爾醒了過來，感覺到擱在臉皮上的匕首的冰冷，嚇了一跳，立刻瞪著三角眼，朝著小保爾怒吼，“你們想死嗎？”
“哈，夠硬氣，別求饒呀，讓我看看廢土居民的氣概。”陸梵調侃了一句，繼續翻檢屍體，居然撿到了一個瓶蓋，小蘿莉放在嘴邊吹了吹，立刻眉開眼笑了。
“這一刀是為了卡婭一家。”小保爾沒有任何猶豫，在戈爾驚恐交加的吼叫聲中，直接將匕首捅進了他的脖子，猶不解氣，還擰動了一下，徹底攪爛了他的氣管。
“臥槽，你給他留一口氣呀？”唐崢也沒想到這小子下手如此果斷狠辣，趕緊招呼旁邊的肖洛霍夫，“快，過來補刀。”
“惡魔。”肖洛霍夫眼皮都抽搐了，本以為沒自己什麽事，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想過放過自己，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小子，卡婭是你的女朋友？”唐崢看著身高挺拔的小保爾，示意他給戈爾搜身。
小保爾沒搭腔，熟練的翻檢著屍體，沒幾下就將戈爾剝成了光豬，連褲衩都沒給他留下。
唐崢不為己甚，反倒是老保爾陪著笑，點了點頭，“卡婭是他的女朋友，不過已經死了。”
沒興趣聽那種心酸的故事，唐崢看向了新人們。
徐碧雲，兩個戰士，安平兄弟，楚百川，除此之外還有小販，都在翻檢屍體，其他人根本沒動，尤其是女模特和那個醉過酒的大肚腩男人，甚至還遠離了一些，她們不僅嫌棄屍體，還討厭那些幾年沒洗過沾滿了泥垢的肮髒衣服，空氣中似乎都在飄散著一股體臭味。
有幾個女模特甚至捂住了鼻子，滿臉的不耐煩，想招呼唐崢快點離開這裏，可是不敢問。
“撿吧，屁也撈不著。”那個城管瞪了小販一眼，詛咒他，他其實也想撿，可是偷偷地看了唐崢一眼後，放棄了，他不想打白工，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抽成，還是保留體力吧。
“給你。”小保爾將衣服疊好，接著將戈爾的akm步槍，刺刀，手槍，彈匣，這些零碎物品放在了上麵，雙手托著走到了唐崢身邊，遞給他。
“有人要和防護服和大衣嗎？”唐崢回頭問了一句，他還沒慷慨到將這些東西送廢土居民的地步，可是一些新人卻不太領情。
幾個女模特看了看那件染血的大衣，搖了搖頭，她們可不想穿這種東西，而其他的看到同伴如此，也拉不下臉。
“可以隻選槍嗎？”一個短發女有些忐忑的詢問了一句，畢竟唐崢剛殺過十個人，她心裏還有些畏懼。
“抱歉。”唐崢拒絕，在心底歎了口氣，果然女人中除了徐碧雲，都還沒適應環境中。
“難道你們還以為自己是花朵，整天有男人圍著她們獻殷勤？”龐美琴剝下了一個士兵的軍大衣，砸到了一個女模特懷中，“不穿，那就凍死吧。”
“我要呀。”安寧從哥哥身邊跳了起來，擦了把鼻涕，安平扯了他一把，接著警惕地看著唐崢，搖了搖頭，“我們不要，不過大衣可以給我們嗎？不要槍和彈匣的。”
徐碧雲已經收拾了戰利品，送到了唐崢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在我的苦勞份上，給我一把槍防身吧？”
小杜抱著槍和衣服，和老高拉扯了幾下後，才不情願地給了他，接著瞥了唐崢一眼。
“唐崢，給你。”高偉也沒有吞下的意思，甚至連瓶蓋都沒有私自留下。
小販趁人不注意，將找到的一個瓶蓋塞到了口袋中，接著才抱著軍大衣走過來，遞給唐崢。
“油滑，諂媚。”大肚腩的張炳成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搭理他們。
“為什麽給我？”唐崢不解。
“那些士兵都是你打死的唄，當然你拿了。”楚百川披著軍大衣，不停地擺弄一把akm，商量道，“給我一把玩玩怎麽樣？”
“誰撿的就誰拿吧，算作是我送你們的禮物。”唐崢沒在意這些簡陋東西，不如做人情，他將小保爾手中的八個核子瓶蓋接過後，問道，“軍大衣和手槍，你可以選一件，其餘的給那對兄弟。”
“恩。”小保爾點了下頭，自然是將軍大衣拋給了安平兄弟。
“有沒有興趣給我當保鏢？“生活在廢土時代，小保爾根本不懂什麽叫謝謝，不過唐崢也沒在乎這些禮儀，把玩著核子瓶蓋。
核子瓶蓋就像一元的硬幣大小，正麵印著一個靚女頭像，正在將可樂從頭上澆下，反正麵是一串黑色字跡的生產日期。
據說這些瓶蓋來自核戰前全世界最流行的核子可樂，核戰的初期，貨幣體係崩壞，沒有人會蠢到使用一文不值的紙幣，幸運到活下來的人們一開始以物易物，不過隨著貨物的量大和複雜化，一般等價物必然出現。
由於是金屬製品，製作技術困難不易仿製，再加上很常見、不易破損，輕便，容易攜帶，核子瓶蓋便作為一般等價物漸漸被人接受，當然，這也有一些黑色幽默和廢土居民的懷舊情緒作祟。
唐崢手中的這枚瓶蓋背麵被鐵器劃出了一段字跡，仔細辨認，居然還是英語，寫著‘上帝，請救救我！’。
“一個倒黴鬼臨死前的祈禱吧。”唐崢才不信心什麽鬼神之說，直接將瓶蓋揣進口袋，問道，“想好了嗎？是不是害怕麻煩？”
“唐崢，你不是開玩笑嘛？”老高還是問了一句，在邊防哨所駐守，他們很能體會到物資匱乏是什麽感覺。
看到唐崢點頭，小販長籲了一口氣，安寧則是跑到了他身邊，說了聲謝謝。
“叔叔才沒有那麽小氣呢。”陸梵將瓶蓋收好，又拿走了彈匣後，指著其他東西，道，“不要就給廢土居民了哦？”
張炳成想要，結果城管像個兔子一樣竄了出去，直接抓在了手中，舔著臉，笑道，“能不能再給個彈匣？”
“沒問題。”陸梵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彈匣給他，而把這些繳獲單獨裝在了一旁，她沒忘記木馬的提醒，從房間中帶出的一切物品，不能兌換成核子瓶蓋。
小保爾猶豫不決，他也看出這個男人不是省油的燈，跟著他一起，說不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可是又不想錯過這種慷慨的雇主。
“我來吧。”老保爾自薦，反正自己也差不多活夠了，有危險的事還是自己來吧。
“爸。”小保爾著急了，“我去。”
“去把屍體處理掉，然後帶我們去聚集地。”唐崢注意到拿到戰利品的新人正忍著惡心，穿軍大衣，戴三防麵具。
從打死戈爾到現在浪費了十分鍾，讓唐崢很不滿，還好沒有其他鋼鐵議會的巡邏小隊出現，不然一來就得樹敵。
又走了二十分鍾後，老保爾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個長街的拐角，清除掉積雪厚，露出了一個井蓋。
“地鐵站入口被鋼鐵議會把持，進出都要收稅，從這裏走就沒問題。”老保爾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道，“這可是我的秘密。”
“不會虧待你的，進吧。”陸梵取出了一個戰術手電，可是沒處放，“真討厭，這三防護太礙事了。”
“去了聚集地就不用了，地鐵下麵有五層，都是核冬天後挖的，越往下，輻射越小，其實待在一層也沒事。”肖洛霍夫表現了一下，就抓著鑲嵌在水泥壁上的鐵梯子，爬了下去，他有兩枚電池，但是不想浪費這種地方。
“這下麵沒威脅吧？輻射後的老鼠什麽的？”龐美琴探出身子，向下水道中瞅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到，於是掏出了戰術手電，朝著下麵晃了晃。
“你們最好省著電池，在聚集地，一個瓶蓋才能買五個滿電的五號電池，當然，因為不知道電量多少，所以一般沒辦法交易。”小保爾提醒了一句，心裏開始感覺不對勁了，這些人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太不懂得珍惜物資，他們居然有七個人都拿出了戰術手電，甚至有一個帶著礦工的頭燈，兩個拿出大型的強光手電，而且全都已經打開，就這麽白白將珍貴的電力浪費掉了。
“都關燈，想將怪物引來嗎？還是想在黑暗中當靶子？”唐崢有些鬱悶，因為戰鬥環境惡劣，他選擇了比較皮實耐用的ak74m，可是這上麵隻有一個瞄準鏡，在沒有其他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