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偉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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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滿漢全席，其實在昨晚建國蒙古大政方針定下之後，一個為之服務的方案便隨之衍生出來。大政既定，枝節也就一個個變得脈絡清晰。此前的遮遮掩掩，全部帕斯，所有之前預定要走的彎路和曲線，現在直接改走直道。一句話，既然一國的兩大政黨齊聚這裏，又是兩黨的兩大巨頭聯袂於此，而且又都心存震撼地看著突擊營，機緣和機遇不可謂不千載難逢，那麽合盤端出他們自己也就水到渠成了。既然是突擊營整體亮相，事無巨細，滿漢全席自然是名副其實。
蔣大人兩眼放光地等待了半晌，手裏拿到了一張從未見過的紙張：正正方方，白得晃眼，但看上去很舒服。尤其稀罕的是，上麵的字像刀刻上去一樣，既整齊又美觀。
娘希匹，這孟遙人才真是大把抓，瞧著一手小楷寫的。
再一扭頭，卻發現一旁的周先生皺著眉，勾頭向他這邊瞅來。兩人相互一看，不覺都是一愣：兩人手中的文件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連標點符號都一模一樣。
“恩來，看來這不是什麽手寫的，倒像是印刷出來的。”
周先生卻一搖頭：“都不像，印刷出來的少不了有一些汙點，沒有這樣幹淨。”
“是滴，是滴。”蔣大人將自己的那份與周先生交換過來，顛來倒去看了半晌，不覺信服。
還是周先生反應快，馬上掉頭尋著身後站崗的戰士問了一句。誰知，戰士看了一眼之後險些笑出聲來：“報告首長，這不是什麽稀罕物，平時我們文件傳遞，除了電子文檔，主要就用這種打印件。”
“電子文檔，打印件？”
兩位偉人越聽越糊塗，索性對視一眼，立刻正襟危坐起來，低了頭屏住呼吸讀起了文件。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這對兩位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可惜，不到半分鍾，蔣大人又叫了起來：“第一項，閱兵式。恩來呀，這個又是什麽新玩意？”
“嗯，從字麵上看，應該是叫士兵排隊讓我們看的意思吧。”
哦，這個蔣大人很懂，也很喜歡。不過這後麵的什麽分列式、隊列式以及立體式通場又是什麽意思呢？
蔣大人氣哼哼地抬起頭尋找起來，還別說，這時身邊少了孟遙還真不行。
“哎你，你們營長呢，為什麽不見了？”趁著一個戰士過來倒水，蔣大人總算可以發泄一下了。
“報告首長，我們營長已進入隊列準備，稍後將駕機率隊通場。”
“什麽，你們營長還會開飛機？”
戰士一聽，臉上頓時顯得不高興起來。不過他顯然是經過挑選上來的，眉毛挑了幾挑，音調居然還是沒變。“報告首長，機降合成隻是我們連以上軍官必修課之一，否則到不了突擊營，更做不了營長。”
蔣大人愣了半晌，忽然恨恨地問道：“你們營長還會什麽，都說出來聽聽。”
周先生一笑，擺擺手接問道：“這位小戰士，我請問一下，孟營長開的飛機是我們坐過的飛機，還是我們昨天看到的翅膀像螺旋槳的飛機？”
“是武裝直升飛機，首長。”
哦，這就是了。周先生點點頭，閱兵完畢就是火力展示，這個倒不用再費腦筋去猜了。這位蔣大人已有幸看過一些，他可還是頭一遭，光聽傳說就是無緣親眼所見，看來今天孟遙端出來的可比之前要全麵的多。
一項項讀下去，兩個偉人越讀越是心驚，越讀越是安靜。裏麵太多搞不懂的東西，字倒都識得，可組合到一起就全懵了。
“不行，”蔣大人突然毫無征兆地一拍桌子，抬起光頭就大喊起來：“士兵，士兵，給我把你們營長找來，我有話說。”
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刻叫來孟遙怕是不妥吧。
周先生抬起手臂，剛要阻攔，蔣大人後麵的話已脫口而出：“算了，你直接把話帶過去就可以了。告訴你們營長，他現在還是黃埔軍校步戰合成係主任，這個什麽閱兵式呀什麽火力展示的，必須要有他的學員全程參與。”
真不愧奸雄也。周先生微微一笑，立刻恢複了坐姿。
戰士雖不情不願的，但還是應聲而去了。顯然，孟遙對他們還是做足了文章，他們的指揮棒同樣有效，這點叫他們很是心滿意足。
蔣大人愜意地抿了一口水，忽然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恩來，我且問你，將來幾期黃埔之後，倘若革命軍日益壯大，孟遙若有意願投身革命，你看他在哪方麵當得重任？如若放在軍中，給一個師長他做有沒有問題？”
魚鉤終於扔下來了。周先生微微一笑：“蔣先生，我是政治部主任，可管不了你說的這些個事情。”
蔣大人自說自話地又道：“假以時日，我看可以給他一個軍。”
周先生還是笑而不語。
一直在旁陪同的龍嘯天終於按耐不住，下意識地搖起頭來。聽到動靜，兩人回頭一看，不由都心中一動。
“嘯天，看樣子你有話要說，不妨說來聽聽。”
龍嘯天連忙一本正經道：“我沒話要說，是兩位先生看錯了。”他搖頭是因為他知道孟遙不可能照著他們兩人這條路子走，但要他猜孟遙會怎樣，他卻又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但無論如何，他至少在心裏清楚即使是校長，恐怕也很難讓孟遙屈就。
蔣大人看著打定主意的龍嘯天，忽然口氣酸酸地道：“好啦，娘希匹，不說就不說，知道你與他私交很好，又是第一個知道他們的人。我且問你，他的這數千人馬可是實數，若拉出去，正麵交鋒，普天下隊伍可以多少擋之？”
此話凶險呐，周先生不由皺一下眉頭。這邊還在想著如何拉攏人家，這邊卻又開始算計著怎樣對付別人，真不齒啊。
龍嘯天緩緩豎起一個手指，臉上古怪極了。
蔣大人、周先生一起揚起眉毛道：“嘯天，你說的可是一個師？不行不行，除非有他這樣的士兵和裝備，不然一個師萬萬不行。”
龍嘯天泄氣地一縮手，嘴裏卻又不得不恭恭敬敬道：“我說的是一個軍都不止。”
什麽？這次，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周先生都大笑起來。
“娘希匹，一派胡言。”蔣大人憤怒地嗬斥起來：“我看你是讓總理寵壞了，自己又離開軍隊時日過久，不知道一個滿編軍是多少人吧？簡直是胡言亂語，聳人聽聞，不講也罷。”
龍嘯天幽幽地吐口氣，“當著總理我也是這樣講，姑妄說之，姑妄聽之。”
娘希匹，整個革命軍也就這個龍嘯天敢這樣與他講話。哦當然了，**人除外，龍嘯天畢竟還屬自家人。蔣大人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用力過猛，反而把自己手拍得生疼。
“蔣先生，好戲開始了，我們還是看戲吧。”周先生微笑著拉了拉蔣大人的衣袖，將手指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