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命名大會

轉眼突擊營已在牛頭山安營紮寨三個月了。隨著第三個月的到來,大雪也開始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牛頭山脈的三座主峰上。

趕在雪花飄來之前,李建坤率領著他的土匪建設大軍,終於完成了突擊營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根據地基礎建設。當然就要歸功於龍嘯天對這個曾經的匪巢的前期大投入。所以說李建坤相當於一個程序修補員,隻要完成一個居住地的基礎設施建設,比如這個時代所不重視的城市給排水係統,道路交通網絡係統,以及民居之間的間隔與私密要求,當然還有必要的文娛場所,大型集會場所等,他就算大功告成了。其他的諸如戰士的軍營,訓練場,教室以及官兵食堂等,隻要在原有基礎上加以修繕和改造即可。

隨著最高最大主峰根據地的建成,突擊營也正式遷往根據地。原來的臨時營地以及另一座匪巢,被同時改造為前進基地,作為軍事禁區依然重兵把守。

在喬遷之喜的當日,突擊營也召開了穿越以來的第一次全營大會。

大會分三個議程:

一、根據地命名儀式

大會一致同意,第一個根據地對外統一號稱為鄂豫藍根據地,意在紀念突擊營穿越到這裏而誌在千裏。

二、突擊營新一屆黨委以及總前敵指揮部成立儀式

根據孟遙提名,大會一致同意,突擊營正式升格為團級加強作戰單位,下屬各連及直屬單位均相應升格,並增設一個政治部,一個空警處,一個科技處,一個後勤處,一個征兵處,一個根據地管理處,但對外仍統一號稱為突擊營。同時,增補高誌遠為營黨委委員,政治部主任。

三、新兵入營誓師儀式

根據孟遙命令,高誌遠審核,原兩大土匪武裝共2789人,除極個別罪大惡極之徒外,經過陸濤一個月的整訓和傅曉衝一個月的強化訓練,有2732人一舉轉化為紅色戰士。他們大部分獨立編成為三個主力營,小部分特別優秀的被選拔到突擊營,混編到各個主力連隊當中。誓師儀式後,匪首馬大胡子及其少數分子經過根據地管理處審定,由原偵察排提供證據,確屬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被依法就地鎮壓。

突擊營大會後,龍嘯天也從廣州經過其羊尾鎮聯絡點傳來他的書信,除了明確表示請孟遙前往廣州接受孫文接見,還正式兌現並移交了他在牛頭山上的承諾。這份承諾,包括他在羊尾鎮及其縣城的預購武器彈藥,還有他與德國人威廉草簽的一份合約。合約上明確寫著雙方權利與義務,當然核心隻有一條,那就是牛頭山脈的礦藏。作為補償,威廉將提供一條當世最好的一條步槍生產線。

孟遙倒很想去拜見一下世紀偉人。可惜一來天公不作美,大雪封山,一來突擊營黨委也不同意他犯險前往。最後,他隻好作罷,以一封致歉信了斷了此事。

但大雪雖然封山了,而且眼見就要接近年關,山外仍有人不斷闖山。

根據地管理處經過幾天調查,最後不得不草草結案。這些人當中,有的是以訛傳訛,以為牛頭山真有天兵天將下凡,所以有膽大者便三五成群結伴而來。有的則是附近的獵戶,本來此刻正是打獵的季節。更多的,則是盼弟原來的手下。他們經過幾個月的在外飄泊,大概最後還是覺得山寨好混一些,所以又壯起膽子回山。對於這部分人,孟遙的意見,一般大多都給予放行。個別形跡可疑的,則以驅逐為主抓捕為輔。

對於孟遙的一舉一動,有一個人一直暗中關注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恨透了他的盼弟。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突擊營一舉拿下兩個匪巢之後,盼弟原來死氣沉沉的心思又像解凍的冰河活泛起來。

而隨著更多的人返回,盼弟不知不覺便徹底又對孟遙有了好感。就在她不知如何去做一次破冰之旅,尤其是越來越多的老部眾紛紛歸來,她的壓力再一次陡增之時,孟遙卻再一次主動向她做出了示好之舉。在大雪封山的第二天,傅曉衝這個曾經打敗了他們的瘟神,將一大批糧食、豬肉和燒酒送到了她的麵前,同時還捎來一個口信,邀請她和師爺在年三十那天一起迎新除舊。

現在的孟遙及其突擊營,雖依然還沒有大富大貴,但經過幾個月的奮鬥,他們不僅全營都吃上了熱騰騰的大米飯,新鮮的豬肉和蔬菜,而且每周末還允許官兵飲少量的米酒用以禦寒和助興,當然燒酒仍然被嚴令禁止。

望著變臉一般前倨後恭的盼弟,小花應當是此刻山上最為後悔的一個人了。她一個人躲在草屋裏,已經偷偷哭了好多次,哭多了,小花不禁變得更加難受起來。她發現,她現在竟然想不起孟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留在她腦海深處裏的他,隻是一個模模糊糊笑眯眯的樣子。這樣一想,她不覺心裏更苦了一些。

“不行,俺說啥也要去瞧瞧他,哪怕偷偷瞄一眼都成。”

小花在心裏暗暗念叨著,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根據地走去。但常常這樣無意識地走到一半,又總會在半道上自己清醒過來。醒過來的小花,立刻又會被自己一臉的羞紅弄得顛三倒四,在一條飄滿雪花的山路上,就這樣來來回回走著,幾經反複。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另一雙眼睛。

當然,這雙眼睛肯定不是盼弟的。她現在哪顧得上小花呀,寨子裏突然又添了這麽多人,她正著急上火的,思慮著是不是跟孟遙舊事重提,索性一股腦歸並到他那裏去罷了。可一時間她又找不到合適時機。沒有合適的機緣,她張不開嘴呀。

剩下的,就隻有師爺那一雙老狐狸的眼睛了。

要說除了突擊營之外,此刻整個山上能稱得上智者之眼的,也就隻有孔學孟這個老夫子。幾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的一雙眼睛卻一點沒閑著,一直在突擊營周圍滴溜溜轉著。好家夥,五百多號人站一起黑壓壓一片,氣勢驚人。往山野裏一分散連個影子都看不見,真是中了邪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兵嗎?出,則如驚雷滾滾。收,則是狡兔三窟。動,如長虹萬裏,靜,如死水一潭。再後來,五百多人還嫌多了,硬是分出兩百來號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這裏最大的兩座山寨。

等等,老夫子得回憶回憶,自打記事起,已經有多少次官軍圍剿這裏,又有多少次被打得丟盔卸甲,狼狽而回。記不清了,記不清了。孔學孟扳數著指頭,撚著胡須自個在那搖頭晃腦,不時歎息。盼弟不懂事呀,不懂事。放著身邊簡直就是天賜的歸屬,還要跟人家鬧別扭,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看著寶貝去撿驢屎蛋。人家怎麽著你了,不就是幫你訓兵嘛。藥下得是猛了點,可不怕貨比貨,一堆亂泥還要什麽自尊?還好人家沒跟咱一般見識,一切都依著咱的意願,不然的話,哼哼,咱這破寨子還能強過那兩家已經是死人的寨子?

咦,那不是小花那死妮子,她那是著的什麽魔,像一頭眼睛蒙上黑布的小母驢擱那兒推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