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兩艘戰列巡洋艦
都說白日夢,白日夢,夢醒就發蒙。***但威廉還是做了一個白日夢,夢見他們所有的采購團仍舊坐在返回中國的海船上,在海上一直飄呀飄呀,頭上有很多飛機一架接一架地飛過去,卻伸手怎麽都夠不著。
再然後,便看見他的警衛員薄勳笑著伏在他的床頭,神秘地跟他說著什麽話。
“什麽,你能不能大點聲說?”
威廉氣急敗壞地一睜眼,大叫著坐起身,定睛一看,咳,他的警衛員薄勳還真的就笑眯眯地站在他的床頭。
“哦薄勳,親愛的,以後你能不能不在我睡覺的時候站在我麵前。”
這兒的人什麽都好,就是不懂得尊重他人的隱私權。有好幾次他正在跟老婆親熱,也被人一頭撞進來,到現在弄得他還有些後遺症,與老婆做做時,房門隻要有一點異響,他的那杆怒放的長槍,準得當場敗下陣來。
見薄勳還是望著他傻笑,威廉隻好使勁搓了搓自己皺巴巴的臉,抬頭看著他道:“好吧,好吧,親愛的,說吧,有什麽事發生?”
薄勳還是不說話,但卻神秘地指了指門外。
搞什麽什麽飛機?
這句突擊營很流行的口頭禪,不知不覺也成了威廉的口頭禪。
他偏下頭瞅了瞅,卻什麽都沒看到,隻好起身穿戴整齊,滿臉疑惑地一把拉開房門,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耳邊就傳來一陣嗡嗡的轟鳴: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報告威廉同誌,空一軍常務副軍長劉鵬,率空一軍飛行員教導大隊全體飛行教員暨學員代表,共計24名,特來向你致敬,請接收空一軍對你致以最高的敬意。”
望著齊刷刷地朝著他行軍禮的24名身著整齊的07式空軍製服的官兵,而且他們的臉上一點也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一個個神情肅穆,表情莊嚴,威廉隻看了一眼,便傻了。
好半晌,他才醒悟過來。乖乖,這種敬禮等級,隻有孟遙、陸濤和高誌遠才能享受,這、這不是要要他的老命嗎?
“劉、劉軍長,請不要開玩笑了,不然,晚上我會睡不著覺的。”
威廉唯唯諾諾地說著,手忙腳亂地上前就要把官兵們的手往下拉。這時,孟遙、陸濤忽然一本正經地從隊伍後麵轉了出來。
“驊威廉同誌,請不要動,你立了大功,當得這個軍禮,而且是來自空軍的敬禮,就請坦然接受吧。”
聽到陸濤認真無比的話,威廉還是有些心驚膽戰地又向孟遙望去,孟遙也是鄭重地一點頭。
這下,威廉果真不再亂動了。
然而接下來卻誰都沒想到,等到劉鵬帶領著空一軍官兵們齊刷刷地放下手來,湧上去剛要與他嬉鬧一番,這家夥卻突然往地上一蹲,雙手抱著腦袋,莫名其妙地嚎啕一聲:
“謝謝,我真的、真的完全沒有想、想到,我還能有這樣的榮、榮耀,謝謝空軍的弟兄們,謝謝營、營長和教導員……”
這時,一個年輕的帥氣小夥兒跟在嶽軍後麵,兩人拿著各自手中的相機,愕然望著忽然變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男人威廉,愣了半晌,卻見孟遙在一旁衝著他們就是一陣示意。
哦對了,突擊營的第一張報紙馬上就要問世,雖然報名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說法,但新聞稿件和珍貴圖片卻是要早早準備的。
兩人醒悟過來,立刻對著淚雨滂沱的威廉就是一陣狂拍。
嗬嗬,未來大名鼎鼎的“愛哭鼻子的威廉”這個響徹世界軍火界的綽號,就這樣不經意間在海南島上誕生了。
這段小插曲一過,在南海艦隊顯得過於闊綽的司令部內,一幫子空軍在人家海軍的地盤上,開始肆無忌憚地圍著“空軍海外軍機采購組”、“技術鑒定組”等一幫子尾巴翹到天上的家夥,瘋狂爭搶著在他們手中傳來傳去的戰機照片。
已經回來的黃老邪,帶著他的副手洪七公,醋勁十足地望著劉鵬開心的手下們,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扭頭就對孟遙說道:
“營長,劉鵬這下可發大財了,338架戰機一次到位,足夠裝備他的那些個轟炸機師、驅逐機師和運輸機師了,看那小子嘴都快笑歪了。這接下來,怎麽也該輪到我們海軍了吧。要求不高,隻要先給我們一個水麵艦艇支隊就行。”
誰知,孟遙立刻就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當我是搶銀行的啊,白花花的銀子嘩嘩地流出去,你總得給我一個喘息的機會吧。再說了,潛艇支隊不還在一艘艘地增加嗎?”。
黃老邪撇撇嘴:“營長,別給我說你缺錢啊,當我不知道嗎?我們的第一家銀行也馬上就要成立了,還有那些個每天日進鬥金的這公司、那飯店的,你就一個指頭再隨便撥拉一下,幾艘花不了幾個錢的水麵艦艇也就省出來了。”
“你真是說得輕巧,”孟遙鬱悶地推開攔著他的兩員海軍大將,朝會議室自己的座位走去。
奶奶的,過窮日子還不覺得有什麽,怎麽一過上富日子,反而人人都變得這麽貪心。怪不得豪門那麽多恩怨,都是為爭財產打得頭破血流。現在突擊營海軍有了艦艇開了,空軍有了飛機開了,就都想著開始要跑馬圈地了,嗬嗬,這股風氣雖然不值得鼓勵,但作為部門的當家人卻還是很合格的嘛。
孟遙甩掉黃老邪他們,剛剛恢複了正常狀態的威廉,剛跑進來卻又落入了黃老邪的魔爪。
“哎威廉,來來來,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什麽事呀,後麵還有人在追我呐。”
威廉神色慌張地連連向後望著,額頭上居然沁出了一層薄汗。
“誰呀,敢欺負我們的總供應部大部長?”
黃老邪轉頭一看,一個帥氣的陌生小夥子正捏著一個照相機對威廉緊追不放,於是劈手一把拽住他:“嗨嗨嗨,小兔崽子,都看見我黃老邪了還這麽大膽放肆,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再說。”
這話一出口,站在他身後的孫浩波不樂意了,附耳衝他抗議道:“司令員同誌,你先別罵人好不好,他是誰都不知道,你上來就要關人。我告訴你,他是我兄弟許有亮。”
哦,黃老邪一聽,手裏不由得更是抓住不放了。
“他祖母的,原來你就是許有亮。我問你,既然開始報的就是海軍,為什麽又混到新聞局去了?嶽軍呢,叫他過來見我。”
“黃老邪,你嚷嚷什麽?”
嶽軍說著,擺弄著手裏的相機,一臉憤憤然地走過來,哢吧一聲就給他和威廉來了一個合影。
“我告訴你黃老邪,你他祖母的不要狗咬呂洞賓不是好心人。老子千裏迢迢趕過來,不僅要給你的什麽破海軍做個新聞專題,還要他祖母的給你送人來,不請我喝酒也就罷了,反而還在背後說老子壞話,你還有沒有良心。”
嗯,原來是這樣呀。
黃老邪一聽,頓時摸著他的光頭就嘿嘿地笑了起來。
“老嶽,你放下槍杆子,拿起筆杆子,嘖嘖,看來還真是又一次證明了營長的獨具慧眼和獨具匠心。”
嶽軍怔了怔,突然探出手將他的衣領一抓,惡狠狠地叫道:“好你個黃老邪呀,損人不帶吐骨頭的。走,老子跟你一起去見營長,非要與你見個真章,你去做新聞局長,老子來當這裏的基地司令。”
就你,去海灘撿個大海螺胡吹吧——
黃老邪陰險地笑著,忽然嘴裏一軟道:“好了好了我的嶽大指導員,你還是原來老五連的指導員行不行。待會兒等開完會,我單獨再請你喝酒,然後再送你兩瓶這兒的椰子酒。”
“沒用,”嶽軍繼續揪著他,不依不饒道。
黃老邪一看身旁的威廉要溜了,急忙一咬牙道:“好,老子馬上就會有至少一艘戰列艦了,你信不信?以後,你可以隨便在老子的戰列艦上出入,以後再有了航空母艦,也是一個待遇。”
嶽軍頓時喜笑顏開起來,“這還差不多,早說唦。”
掙脫了嶽軍的束縛,黃老邪緊追兩步抓住威廉,“嗨嗨哥們,我話還沒說,你怎麽就跑了呢?”
“開會,馬上就要開會你不知道?”威廉說著,伸手指了指前麵的孟遙。
“這還不好辦嘛,咱哥倆坐一起不就行了嘛。”
黃老邪笑著,凶神惡煞地將威廉一把摁在一張椅子上,然後順手又把洪七公和孫浩波拉下來,三人將他緊緊地夾在中間。
“威廉,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怎麽樣,在給劉鵬看他的那些個破飛機的時候,幫我留意過你們的那些什麽破戰列艦呀,巡洋艦呀什麽的沒有,嘿嘿,你可別告訴我,你根本忘記了這茬事哦。”
威廉趕緊看看四周,緊張兮兮地從西裝內衣口袋裏摸出一疊資料道:
“得了黃老邪,你讓我給你看的什麽歐根親王號和塞德利茨號,這兩艘戰列巡洋艦,我發誓,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啦。我不知道你這個混蛋,是從哪裏獲得的消息,該死的,它們根本都還在工程師的設計圖紙上。哦也不對,準確地說,這兩艘戰列巡洋艦龍骨倒的確是鋪上了,但離它們完工到下水,至少還得三個年頭。”
黃老邪頓時高興地一咧嘴道:“這些我都知道,威廉,到1941年它們才會馳騁在海洋上呐。不過,知道的確有它們,而且已經開建了,這就足夠了,威廉,老子還是要謝謝你。沒說的,走時老子送你兩瓶椰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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