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撞進大海裏的米格戰機,發生了大爆炸,還殃及了不少海裏的生物,海麵上的飛機殘骸裏,還漂浮起了不少翻著白肚皮的魚。
“這太不環保了!”
跟在米格戰機後的杜梁及時的拉起了機頭,在空中轉了個圈,看到這架米格戰機不能再威脅到自己了,發出了一句感慨。
“行吧,我們回去吧。”
俞鳳也長舒了一口氣。
剛才說她不緊張是假的,米格戰機的低空機動性不如殲-11,她想誘騙米格戰機到低空撞毀,但如果不成功,她也暫時想不出什麽辦法來“擊落”這架米格戰機了。
但好在她利用了飛行員的憤怒,完成了這次擊落,現在該返航了。
“俞鳳,你這次可真的是擊落了一架戰鬥機了!”
杜梁在耳機裏揶揄道:“是不是得請客吃飯?”
“現在到處亂糟糟的,先回去再說吧!”
俞鳳似乎高興不起來。
俞鳳飛回機場的時候才知道,海島上的兩座雷達因為比賽關閉,沒能發揮預警的效果,叛軍利用這個漏洞,飛機幾乎傾巢出動,十數架飛機輪番轟炸了近一個小時,從容撤離。
伊比亞空軍在接到命令緊急起飛攔截的時候,另一個機群又突然襲擊,6架伊比亞戰鬥機被擊毀在了跑道上,還有幾名飛行員陣亡,一座空軍基地被癱瘓了。
伊比亞所剩無幾的空軍,轉瞬間就損失了大半,不得已,伊比亞軍方求助參賽的國家,讓他們支撐起空中保護傘,先把海島上的人員撤出來。
落地後的俞鳳幾乎沒能喘上一口氣,立刻加油掛載了實彈,再次起飛去掩護撤離的部隊,和布裏斯托的陣風一起,在海島外圍築起了一道空中保護牆。
而更多的壞消息還在湧過來,托裏奧利用伊比亞軍方手忙腳亂的機會,突然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在一天之內連續攻占了西北幾個重鎮,伊比亞陸軍部隊猝不及防,倉皇後撤。
緊接著在傍晚,叛軍首領托裏奧公開發表了一篇冗長的討伐檄文,怒斥伊比亞當局勾結外國,出賣國家利益,作為伊比亞的解放者,托裏奧號召人民奮起推翻這個腐敗透頂,賣國求榮的官僚政府。
不得不說,托裏奧選擇金飛鏢的關鍵時機發動攻擊,實在是太高明了。
他知道伊比亞當局想通過金飛鏢比賽尋求大國的軍事援助,甚至還有可能要求大國出兵幫助平叛。
經過幾年的蟄伏,托裏奧的元氣得到了恢複,但他的實力和伊比亞當局相比還稍遜一籌,如果當局得到外國的軍事援助,那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
他精心策劃的這次空襲,不但打斷了金飛鏢比賽的近程,還將伊比亞當局拖進了外交麻煩裏。
伊比亞當局要想和各國解釋清楚,為什麽“如此安全的”金飛鏢比賽會遭到轟炸得大費一番周章,隻要大國孤立伊比亞當局,托裏奧就有了奪取政權的機會。
就在伊比亞當局焦頭爛額,手足無措的時候,托裏奧命令地麵部隊連下幾成,一套組合拳打得伊比亞當局暈頭轉向。
混亂持續了好幾天,伊比亞當局和托裏奧實際控製線上的眾多民眾開始逃亡,伊比亞當局宣布進入全國戒嚴。
雖然國際社會上對托裏奧的不宣而戰紛紛發出了指責和抗議,但麵對伊比亞當局的求援請求,卻都保持著沉默。
情況變化得太快了,現在誰也不清楚局勢會如何發展,都選擇了繼續觀望。
在經曆了頭幾天的混亂之後,伊比亞當局的陸軍終於穩住了陣腳,在試圖收複一些失地的戰鬥中,再次遭到了重創,不得已再次後撤,利用原先建立的工事和叛軍對峙。
金飛鏢比賽隻能終止,歐陽烈和高成旭向國內匯報了情況之後,得到的指示是,外交部門正在和伊比亞當局商討局勢,讓他們暫時暫停一切活動。
俞鳳在執行了兩天的空中遮斷任務,掩護海島上的人員撤離之後也無所事事。
托裏奧的空軍轟炸完海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俞鳳也沒有取得任何戰績。
大家現在都在等,俞鳳在機庫裏站在了登機梯上,準備給自己的座駕畫上一個擊落戰績。
但這個戰績好像不是正規空戰打下來的,畫完了之後,俞鳳覺得還是有些不滿意,想了想,在米格戰機的圖標下,又畫上了幾道代表水的波紋。
“嘿,GILE!”
機庫門口有人在叫她。
俞鳳扭頭一看是道爾,他左手捧著一束鮮花,右手拿著一瓶紅酒,朝俞鳳舉了舉紅酒:“能讓我進來嗎?”
“進來唄。”
俞鳳爬下了登機梯,把附近的一個工作台大致收拾了一下。
“這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道爾把鮮花遞給了俞鳳。
“哦,不客氣。”
俞鳳接過鮮花禮貌的聞了聞,把鮮花放在了一邊。
“這是我費了很大勁搞來的,現在這個國家完全亂套了。”
道爾有些尷尬,他沒想到俞鳳對鮮花並不感冒。
“我挺喜歡的。”
俞鳳衝他笑了笑。
“那,我再請你喝一杯!”
道爾擰開了紅酒蓋子。
沒有高腳杯,俞鳳就用了兩個普通杯子代替了,接過了道爾遞過的酒,俞鳳輕輕抿了一口,把杯子放了下來。
“你們……有什麽打算嗎?”
道爾環顧了一下機庫,故作輕鬆的開口問道。
“待命,你呢?”
俞鳳猜道爾是來打探消息的。
“我也不知道……隻能呆著。”
道爾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又開口說道:“前線的戰局很不樂觀,我聽說伊比亞陸軍昨天的攻擊遭到了重大失敗。”
“噢……”
俞鳳點了點頭。
“現在已經不是伊比亞的內戰問題了,而是一場實實在在的外交災難。”
道爾又開口說道:“我國外交部要求伊比亞當局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噢!”
俞鳳又點了點頭,慢慢的開口問道:“上校……那你們是要準備撤出這裏了嗎?”
“哈,誰知道呢,政客的事情我並不了解。”
道爾笑了笑,又朝俞鳳舉起了杯子:“GILE,政客考慮事情不像我們軍人這樣簡單直接,他們耍著嘴皮子,揮舞著拳頭爭吵得麵紅耳赤,卻不敢伸手砸下去,但其實心裏想得是什麽都要。”
“那……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俞鳳故作不解的問道。
“怎麽說呢?”
道爾想了想,開口說道:“這麽說吧,伊比亞就好像非洲的睾丸,隻要捏住這個睾丸,就能控製這裏……比喻有些粗俗,你別介意。”
“噢,我理解你的意思。”
俞鳳無所謂的說道。
“但想捏住這個睾丸的人太多了,大洋那一頭的A國,自詡非洲統治者的F國,當然,還有我們這個落寞的日不落,誰才有資格來捏住這個睾丸,大家得先吵出結果才會有下一步。”
道爾笑了笑說道:“誰才會給伊比亞當局最想要的東西,實話說,我不知道,或許誰都不會給。”
“你的意思,讓伊比亞自生自滅?”
俞鳳又問道。
“不……我覺得,應該是讓他快死的時候,搶救一下吧。”
道爾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這很微妙,但那些政客肯定覺得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