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聽托裏奧要親自到前線去,猶豫了一下開口勸阻。
“將軍,芬瑞斯已經暴露,太危險了。”
“他們既然能找到我的指揮部,難道這裏就不危險嗎?”
托裏奧冷笑一聲問道。
“現在正是戰爭的關鍵階段,將軍你不能有任何意外。”
副官繼續勸阻說。
“你知道你為什麽永遠隻是一個副官,不能成為將軍嗎?”
托裏奧臉色一沉,站起身子眼睛直直盯著副官。
這陰鬱的目光看得副官心裏直發毛。
在伊比亞,托裏奧算得上是少有的軍事天才,並且還有一定的號召力。
這和他的人格魅力分不開,他總能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情,喊出合適的口號。
但和他相處久的人會發覺,托裏奧其實性格有些琢磨不透,他不太喜歡解釋理由。
雖然談不上是暴君,可這樣的性格也讓身邊的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出於自己的職責,以及一些私心,副官肯定要勸諫托裏奧盡量遠離危險的地方。
可托裏奧並不喜歡他的勸諫。
“不知道。”
副官額頭冒出了冷汗,深深的低下了頭。
“有些事必須自己去做,任何人都不能幫忙。”
托裏奧慢慢的說道。
“我明白了,將軍。”
副官其實並不明白,但他知道托裏奧已經下了決定。
“帶上布依莫,還有那兩個飛行員,隻要他在我身邊,誰都不敢轟炸我。”
托裏奧又說道:“這下你明白了嗎,我並不危險!”
“將軍英明,我這就去安排!”
副官的頭更低了,心服口服的對托裏奧鞠了個躬,就匆匆離開了指揮部。
“好吧,讓我看看,中國人……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托裏奧看到副官走了,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
為了以防萬一,副官讓整個警衛連都行動了起來,芬瑞斯上的部隊經過一夜激戰,已經被打殘了,副官覺得僅有警衛連還不保險,又抽調了一個營的精銳叛軍,護送托裏奧去芬瑞斯。
出發之前,托裏奧先去看了看他的戰利品——布依莫少將和那兩名飛行員。
兩名黑鷹飛行員被擊落之後,恰好墜落在了叛軍的陣地附近,他們僅僅抵抗了十分鍾,就被叛軍包圍。
無奈之下兩人隻好舉手投降,叛軍也不敢擅自處置,按照托裏奧的要求,把他們送回了後方。
兩人隻是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卻是沒想到好不容易離開了芬瑞斯,又要以俘虜的方式回去。
布依莫少將也沒想到他也會再回到芬瑞斯。
道爾的狂風連續多日偵察芬瑞斯的時候,托裏奧已經猜出他們的目的營救布依莫了。
他把布依莫秘密轉移出來帶在身邊,給羅德曼留下一個空城計。
現在他得要讓布依莫上鏡了,除了需要讓布依莫當自己的擋箭牌之外,還需要他試探伊比亞當局、A國甚至中國人的反應。
布依莫是他手裏的一張王牌,愚蠢的羅德曼又給他送了兩個飛行員,托裏奧要好好考慮,如何打好這幾張王牌。
在出發之前,托裏奧覺得自己應該要和布依莫好好的談一談。
“嗨,布依,這麽多天了,還沒想通嗎?”
隔著房間的鐵柵欄,托裏奧看著靜坐在**的布依莫,開口問道。
他故意叫布依莫的昵稱,以此來拉近距離。
布依莫被轉移到這裏之後,一直待在這個小房間裏,房間不足10平米,僅能勉強塞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桌子。
過於逼仄的房間隻有一扇裝了雙層鋼條保護的窗口可以透進陽光,而為了守衛更好的監視他,門口也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鐵柵欄。
但畢竟是將軍,托裏奧貼心的給他準備了一間不到3平米的洗手間,讓布依莫上廁所的時候,不至於被守衛看到而感到尷尬。
裏外三層守衛,就連那扇逃不出去的窗口下,還定時輪換兩名守衛看著,布依莫被關在這裏,插翅難逃。
這些天,托裏奧也會不定時的來看看他,有時候會呆上十分鍾,有時候匆匆看上一眼就走。
布依莫是他手裏一張王牌,他對此很上心。
看到托裏奧又來了,布依莫鼻子哼了一下,把頭扭到了一邊。
“嗬……布依,你能力不行,可脾氣一直不小啊。”
托裏奧笑著說到,揮了揮手,兩個守衛給他搬來一把椅子。
托裏奧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柵欄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雪茄,衝布依莫晃了晃:“我記得你以前每天都要抽2包煙,這些天戒煙了嗎?”
被煙癮折磨了很久的布依莫,鼻子也變得異常靈敏,聞到了雪茄的香氣,偏到一邊的臉也不停使喚的轉了過來,眼睛發直的看著托裏奧手裏的雪茄。
“將軍,別靠他太近。”
一個守衛低聲提醒:“他……襲擊過我們。”
“脾氣還是這麽暴躁啊,布依!”
托裏奧又笑了笑,扭頭對守衛和副官說道:“你們出去,我要和少將好好聊聊。”
遲疑了一下,副官還是帶著守衛出去了,哐當一聲,把外間的鐵門關上了。
“好了,這兒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托裏奧又朝布依莫晃了晃雪茄:“特意給你準備的。”
布依莫感覺心頭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那種又麻又癢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
布依莫被俘虜後,身上除了這身軍裝之外,一切東西都被搜了個幹淨,就算想上吊都沒有腰帶,更何況煙和火機!
這些天他偶爾看到守衛抽煙,也曾勾起了煙癮,抓心撓肺的難受,可礙於麵子,他不能哀求守衛給他一口煙抽。
但托裏奧就不同了,他也是將軍,而且還曾經算是自己的上司。
雖然布依莫對托裏奧“叛國”嗤之以鼻,但他們總算也是將軍之間的對話。
看到布依莫喉結不受控製的上下咽動著,托裏奧又知道基本拿捏住了布依莫。
“布依,不要和內心的欲望對抗。”
他笑了笑,看著布依莫直勾勾的眼神。
托裏奧收回了雪茄,布依莫眼睛剛閃爍出的一絲光芒,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覺得托裏奧隻是在戲弄自己。
可沒想到,托裏奧收回雪茄後,用雪茄剪剪開了雪茄,又掏出打火機,慢慢的用火焰烘烤著。
小小的房間裏,那清淡卻熟悉的煙草味道彌漫開來,布依莫不由的抽了抽鼻子。
雖然抽不到,可就算是聞一聞也能多少壓製一下心頭的煙癮。
“嗬嗬……”
布依莫的小動作根本沒逃出托裏奧的眼睛,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叼上了雪茄,用火機點燃了。
“呼!”
他故意把煙朝柵欄裏噴了過去,噴到了布依莫麵前。
布依莫忍不住,用力的吸了一口噴來的煙霧。
“布依,我不喜歡逼別人做不想做的事。”
托裏奧又緩緩的開口了,他把剛點燃的雪茄輕輕的架在了柵欄的橫杆上,還貼心的把煙嘴的一側靠裏,對著布依莫。
“你可以拿走他,也可以不拿。”
說完,托裏奧轉身走到了椅子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意味深長的看著布依莫。
“托裏奧,我不會和你一起叛國的!”
布依莫終於忍不住了,他站起來靠近了柵欄,手假裝不經意的一握,恰好壓在了雪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