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一冰的糖剛掏出口袋,背後突然有個聲音悠悠的說道:“我也餓了,能不能給我一顆。”

寂靜的機艙裏,突然冒出個聲音,潘一冰手一哆嗦,糖差點撒了一地。

扭頭一看,葉銘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聲不響的半靠在通往駕駛艙的艙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葉銘你屬鬼的啊!”

潘一冰嗔罵了一句:“你怎麽沒走?”

她還以為所有人都已經下飛機了。

“餓得走不動道了。”

葉銘故意苦著臉說道:“剛才被顛得內髒移位,給顆糖補一補過分吧?”

“哈哈……小可憐樣!給你!”

潘一冰把手裏剩下的幾顆糖塞到葉銘手裏。

“喂,那我的呢?”

溫再興也急需來顆糖緩一緩,手都伸到一半了,看到那些大白兔被葉銘截胡,尷尬的問道。

“呃……沒了……”

潘一冰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口袋裏掏了掏,裏麵一顆都沒了。

“我這還有。”

葉銘笑著,拿出了一小包自封塑料袋包好的糖,遞給潘一冰。

十顆大白兔整整齊齊的躺在塑料袋裏,還帶著葉銘的體溫。

“我就知道你落地肯定得補充一下體力,給你留的。”

葉銘溫柔的看著潘一冰,言語滿是寵溺。

說著,把潘一冰剛給他的糖遞給了溫再興:“謝謝你們把我們帶回來了。”

“咦惹……”

溫再興嘖了嘖嘴,故作鄙夷的模樣。

“我先下去檢查下飛機,你們小兩口聊哈!”

溫再興接過糖,推開了駕駛艙門跳下了飛機。

“喂,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溫再興!”

潘一冰臉一紅,欲蓋彌彰的嚷到。

可溫再興頭也沒回,隻是揮了揮手關上了門,把空間留給了葉銘和潘一冰。

“你這次飛得太虎了。”

葉銘笑著說道:“鄭九霄和雷豹都被你嚇壞了。”

“你怕不怕呀?”

潘一冰調皮的笑道。

“我……還好。”

葉銘輕輕的拍了拍潘一冰的腦袋:“下次別這樣,咱們一飛機人,都指望你安全的帶回來呢。”

“葉銘……我是不是有時候太固執了?”

潘一冰突然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葉銘,認真的問。

“我知道你有開戰鬥機的夢想。”

葉銘又笑著說道。

“可我還是開了運輸機……還是舞著風扇的運輸機。”

潘一冰遺憾的說道。

“但你已經把它開成了戰鬥機了呀。”

葉銘學著潘一冰的模樣,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

“唔……好像是的。”

潘一冰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小兩口在聊什麽呢?”

敞開的機艙門,探進了一個腦袋。

這聲音把潘一冰又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原來是俞鳳。

俞鳳掩護潘一冰等人安全落地之後,很快也降落了,他下了飛機,恰好看到潘一冰的飛機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停機坪上,信步走了過來。

“還在複盤空戰哪?”

俞鳳看到葉銘有幾分尷尬,笑著開口問。

“沒有,我有些餓了,在找糖吃,請你吃糖呀!”

潘一冰撕開塑料袋,把糖遞給俞鳳。

“幾顆糖就想收買我?”

俞鳳又笑道:“潘一冰,你下次可別這麽虎了!直升機打戰鬥機,還是用機槍打,全世界也就你獨一份了!”

“我當時……”

潘一冰有些尷尬。

“當時兩架飛機圍著我們,不打開缺口就沒法突圍。”

葉銘順著潘一冰的話頭說道,給潘一冰掩飾了一下。

“哎,你倆真是絕配,婦唱夫隨!”

俞鳳微微搖了搖頭,接過了潘一冰的糖。

撕開糖紙把糖含進嘴裏,濃鬱的奶香味和清甜在口腔裏漫開,俞鳳感覺體力好像一下子恢複了不少。

“潘一冰,不管怎麽說,你已經是真正擊落戰鬥機的王牌了,這次要把戰績畫哪裏?”

“才兩架,離5架王牌還差遠呢。”

潘一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畫這裏吧!”

俞鳳指了指駕駛艙門:“人家一眼就看到你的戰績了。”

“那你呢?咱們可是並列擊落了兩架哦!”

潘一冰又快活起來。

“我會畫在艙蓋下麵。”

俞鳳又笑了,說完,他朝兩人揮了揮手:“畫戰績的時候叫上我,我幫你設計個好看的圖案!”

“好嘞!”

潘一冰也朝他揮了揮手。

“喂,葉銘!”

正準備離開的俞鳳好像突然想起什麽,露出了一絲捉狹的笑容。

“啊,怎麽了?”

葉銘一愣,看她的笑容好像不懷好意。

“管管媳婦啊,她可是欠了我兩頓火鍋了!這樣下去我可吃窮你們小兩口了!”

俞鳳噗呲笑了。

說完又揮了揮手:“早點休息吧,回見!”

“我……真的有這麽讓人操心嗎?”

看到俞鳳走了,潘一冰鬱悶的問道。

“的確挺讓人操心的,但……我不在乎。”

葉銘伸手,故意把她的頭發揉亂了。

……

安迪落地之後,醫務人員很快給他做了檢查。

雖然被關押了十幾天,可安迪的健康狀況還很不錯。

就在安迪還在做檢查的時候,羅德曼匆匆的跑了進來,也沒顧得上其他人在場,大聲的問道:“卡文到底怎麽樣?”

看到是羅德曼,安迪趕緊從病**坐了起來,抬手給他敬了個禮:“SIR!”

“最熟悉情況的是你,卡文到底怎麽樣,他被關在哪裏!”

羅德曼又急急的嚷道:“這對我很重要。”

“喂,他現在有些虛弱,需要休息!”

醫生對這個不請自來的羅德曼心生不快,指了指門口大聲對他說道:“你馬上給我出去!”

“事情很緊急,你明白嗎!”

羅德曼把火力對準了醫生。

“滾!”

醫生對羅德曼的所作所為早有耳聞,他懶得跟他廢話,指著門口下達了逐客令。

“嘿,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上司。”

安迪看到羅德曼灰溜溜的被醫生趕出了病房,雖然心裏很開心,可嘴上還是為羅德曼說了句話。

“是嗎?又不是我上司!”

醫生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該檢查的檢查,該休息的休息,可歐陽烈卻仍舊不輕鬆。

這次行動好像成功了,但又好像沒成功。

托裏奧為了阻止這次救援,前後動用了好幾百人,還用飛機轟炸了布爾。

但他好像是在虛張聲勢,飛機的炸彈都沒有直接命中布爾所在的大樓。

撤離布爾的行動已經迫在眉睫,但卡文和奧德彪現在不知所蹤,歐陽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布爾必須得救回來,但他也不想犧牲奧德彪和卡文。

隻要還少一個人,救援行動就不能算是完滿。

這讓歐陽烈很頭疼。

“歐陽……如果A國和伊比亞同意的話,我們不妨穩妥一點。”

高成旭也看出了歐陽烈的為難,輕輕開口說道。

“不……救援隊不能丟下任何一個人!”

歐陽烈搖了搖頭:“隻要找到奧德彪和卡文,就一定有辦法把他們救回來。”

“我們的兵力不夠啊……”

宋建華有些擔憂:“隊員一直在連軸轉,伊比亞和A國幾乎提供不了什麽幫助。”

“我們總能找到辦法的!”

歐陽烈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