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人不風流枉少年(中)
卻說,趙雲澤走後,明月越琢磨越感覺趙雲澤今天怪怪的。這或許就是武林外傳中展紅綾常掛在嘴上的“女人的直覺”吧。
明月心中起疑,便叫上彩霞,二人一起出了縣衙,想去尋找趙雲澤。這兩個丫頭膽子也是大的很,連個護衛也不帶,就這麽上街了。
剛出縣衙門口,恰好遇上了丁大順。
丁大順見到明月彩霞,便停下馬打招呼。又一聽明月彩霞說要尋找趙雲澤,他便抬手往西一指,道:“往西一裏,有戶繡莊名叫紅袖招,大人去那裏了。”
“多謝丁大哥。”明月脆生生的說了一句,就要拉著彩霞走。
“喂喂,我說你們這倆丫頭,長得跟花兒似的,就這麽在街上逛,不怕招登徒子呀”丁大順不放心的問道。
明月一笑,道:“青天白日的,怕什麽再說了,石城縣就這麽點兒地方,真遇上壞人,我倆大叫一聲,定有巡街的衙役聽到。”
“真到那時就晚了。”丁大順說道。“算了,我送你倆去見大人吧。”
說著話,丁大順就下了馬,牽著馬陪著明月和彩霞往西而去。
這時候,趙雲澤和房遺直已經隨著那位名叫“花嬸”的老鴇進了“紅袖招”。
這位花嬸,年約四十,身段細瘦。雖然是老鴇,可打扮的並不俗媚。無論是穿著還是頭飾、妝容,都與普通婦人無異。也有可能是她也剛睡醒,還沒來得及仔細打扮。
紅袖招內部,是一個兩進的格局。前院呈“u字形”布置。北麵一排堂屋,東西兩側建有廂房。南牆處,除了正中大門一側有一間門房,東南角還有馬廄和車棚。馬廄養了三隻驢子,車棚裏停著三輛驢車。
院中房屋,外表都很樸素,並沒有亂七八糟的裝飾。單看這院落的布局,不明底細的人定以為是普通民居。
趙雲澤之所以知道紅袖招的底細,他還是在偷聽縣衙內吏員間的閑談時得知的。前兩天閑逛時,他又向別人打聽了一下“紅袖招”的位置。當時,被他問到的人那一臉玩味的表情,就更讓趙雲澤認定紅袖招是個什麽所在了。
花嬸一邊跟趙雲澤和房遺直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一邊引著二人進了堂屋正中的一間房子。
這房子有三楹大小,很寬敞。裏麵擺有數套矮幾、坐墊。
“二位郎君先稍坐會兒,你們來得這麽早,姑娘們還沒梳妝完呢。”花嬸一邊笑著,一邊把趙雲澤和房遺直往坐具上讓。
趙雲澤、房遺直二人合坐到了一張矮幾後方。方才開門的那男子,從門外端著茶具進來,放到了趙雲澤和房遺直麵前的矮幾上。
“二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我們這地方沒什麽好茶,二位多擔待。”花嬸坐到趙雲澤和房遺直對麵,一邊布茶一邊說道。
此時趙雲澤也不那麽緊張了。他好奇的打量起了花嬸。
這老鴇,並不像電視電影中看到的那些老鴇似的,那麽矯揉造作呀。人家接人待物,隻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而已。挺落落大方的。
“花嬸,您這裏有多少姑娘呀”趙雲澤出言問道。
“不多,隻有八個。”花嬸答道。
“那她們是自願做這一行呢,還是另有原因”趙雲澤又問。
花嬸看了趙雲澤一眼,笑道:“郎君倒是奇怪的很,別的客人,隻問姑娘們長相如何,價錢幾何,您倒好,還問這些。”
“嘿嘿,某就是好奇而已。”趙雲澤尷尬道。
花嬸擺擺手,道:“我這裏的姑娘,都是從人牙子那裏買來的。她們以前是做什麽的,我也沒興趣問。**一番,隻要能賺錢就行。”
就在這時,那看門的男子又在院內大叫了。“花嬸、花嬸,又有客人來了。”
花嬸一愣,隨即起身,邊往外走邊嘟囔道:“今兒這是怎麽了,財神爺照顧咱家了大上午的就來兩撥客人了。”
緊接著,又聽她大喊一聲:“姑娘們,動作麻利點”
“趙兄,咱們這便走吧。”房遺直一聽說又來了客人,便坐不住了。
“房兄,安坐安坐正事兒還沒辦呢,幹嘛急著走啊”趙雲澤輕輕拍了拍房遺直的胳膊,說道。
“趙兄,石城縣這麽小,萬一哪天咱們被人認出來有礙名聲呀”
趙雲澤剛想再說話,卻見兩個姑娘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兩個姑娘年齡都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比起花嬸來,這兩個姑娘就豔麗多了,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扮的。臉上描眉畫目的,身上衣服也環佩叮當。
“奴婢明月奴婢彩霞,見過二位郎君。”那兩個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趙雲澤和房遺直,屈膝一福。
什麽什麽她倆叫什麽我沒聽錯吧,明月彩霞趙雲澤愕然了。
房遺直也有些驚訝,他看向了趙雲澤。明月彩霞與他們一路而來,房遺直自然知道趙雲澤的這兩個侍婢。實際上,房遺直也是帶了仆從前來石城縣的。他也有兩個侍婢。
“你倆叫什麽,明月彩霞”趙雲澤問道。
他話剛說完,就聽見房外響起了趙雲澤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郎君,我們來了”
下一刻,花嬸和丁大順就進了房子。再下一刻,明月和彩霞就俏生生的出現在了門口。
“大順明月彩霞”趙雲澤一下站起來了。
“郎君果然在此。”
“郎君有何吩咐”
四個女子的聲音同時響起。前一句是明月彩霞說的,後一句是好吧,也是明月彩霞說的。事兒就是這麽巧
話一說完,四個女子兩兩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不過此時,她們還未意識到遇上了如此巧合的事情。她們尷尬的,是同時說話。
“明月彩霞”趙雲澤剛想問他的兩個侍婢怎麽來這兒了,他話一出口,四個姑娘又同時應聲。
這下,四人都詫異了。彼此茫然對視起來。
“我說”趙雲澤不知該說什麽了。他轉頭望向房遺直,苦笑道:“房兄,麻煩你掐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