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一家團聚,爹像鸚鵡般的重複娘說的話

月月轉轉眼珠子,見此事是在好不過了,隨即點點頭:“恩,勉為其難的收了你吧。”既然爹和娘把他安排在自己和哥哥身邊,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既然攆不走,那麽隻好把他轉暗為明了,正好也可以替自己跑跑腿什麽的,為此省去不少的事情。

祺祺當然也沒什麽意見,隻是氣憤自己出宮沒有想的那麽周全,這幾天自己和妹妹所做的事情,宮裏的爹和娘肯定都知道,哎…

往魄欣喜的站起身來,樂嗬的上前抱起小公主放在馬車上,等在回身抱太子的時候,身後已經沒人了,扭頭卻見太子已經上了馬車,往魄隻是微挑了下眉,閃身的上了馬車,拉起韁繩,駕著馬車一路奔出了山林,出了賊窩。

往魂見他們走遠了,身行一閃,無聲的把賊窩裏的賊子全部解決了,在寨子裏裏外外都倒了上了桐油,隨後點了一把火,看著寨子冒出一股濃黑的煙霧,確定沒有遺漏的山賊,往魂這才快速的騎上寨子裏的馬,跟著往魄留下的信號,一路追了過去。

玄月和黃易分班趕著馬車,在第二天收到往魂的來信,風絮兒一張小臉騰的下便的翠綠,緊緊咬著牙後槽:“這兩個小兔子崽子,都敢玩到賊窩去了,要是不好好收拾他們,還指不定他們怎麽淘上天呢!”

獨孤辰見娘子臉都氣歪了,疑惑的拿起她手中的信看完之後,眉眼生笑:“娘子,你該誇讚咱們的孩子,看,他們多勇敢,能製服土匪,雖然沒有做到完美,但是也無傷大雅,還知道拿著這些被搶來的財物去救濟貧困的百姓,可見他們心裏是個純善的孩子。”

“你還說?都被你慣了,這才多大,膽子就已經夠肥的了,要是不讓他麽知道什麽叫做危險,恐怕日後還指不定怎麽闖禍呢!”風絮兒的想法則完全的和相公的悖逆,雖說他們是去鍛煉,但是也要有分寸,這才屁點的孩子,雖然空間改變他們的智慧,比一般孩子早熟,但也不排除江湖上有能人異士。

“娘子,這樣,等抓到他們,你就好好的收拾他們,我這回準不插嘴,一準的配合你,好好的給他們上上課。”自己都被訓斥了,可見娘子有多麽的生氣,心裏默默為孩子們默哀,出去玩歸玩,怎麽還能跑去賊窩,等見到他們,自己還是有必要的在為他們上一課。

風絮兒白了他一眼,現在的心思都在那兩個小不點身上,根本沒看出來自己相公的異樣。

兩天後的傍晚,除了吃飯,出恭之外,馬車幾乎就沒有停歇過,傍晚時分終於趕到了張州府,在馬車進城門的那一刻,往魂便閃身的進了馬車。

“主子,往魂報道。”

“恩,太子和公主呢?”風絮兒直起身子,問道地上的往魂。

“在前麵福源客棧。”

“恩,知道了。”

往魂隨後又閃了出去,風絮兒揉揉有些發疼的額頭,對著車簾喊道:“去福源客棧。”

黃易低沉的嗓音回道:“是。”之後,便趕著馬車直接奔著城北腳一家客棧而去。

祺祺和月月在‘福源客棧’上午剛落下腳,便迫不及待的出去轉了一圈,等回來吃晚飯的時候,卻見一臉鐵黑的娘,坐在自己屋子裏。

祺祺怯怯的看向自己爹那裏,見爹給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知道這次自己是沒救了,還不等自己討好撒嬌,那邊妹妹已經撲向娘親懷裏,甜甜的發著抖顫的童音能膩死人的道:“娘,你腫麽才來啊,人家都想死你了。”

風絮兒原本一臉的怒氣,可是看到孩子們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跟前,才放下懸著的一顆心,看向自己懷裏的女兒以及站在門口處怯怯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心裏的怒氣雖然消了,但是臉上依舊臭臭的:“你想當守門神?”

祺祺咧開小嘴,奔向娘心的懷裏,用頭蹭蹭娘親,聞著熟悉的問道,眼裏瞬間生氣一股水霧,糯糯的叫了聲:“娘。”有些哽咽。

摟著懷裏的兩個孩子,風絮兒多日來的疲憊以及擔心都在隨著那一聲娘親硝煙雲散,沒好氣的拽出懷裏撒嬌的兩人:“你們還知道叫我娘親?這麽不聲不響的跑出去,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擔心麽?”

“不知道你們娘親會擔心麽?”獨孤辰在娘子的身後也跟著訓斥道。

月月和祺祺同時抬眸望向自己的爹,卻見他在娘親的身後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兩個小家夥差點笑出來,小肩膀一聳一聳的,趕緊的低下頭,生怕被自己娘親知道自己在笑,否則那樣自己會死的很慘。

他們小肩膀一聳一聳的,風絮兒還以為他們在抽泣,於是放柔了聲音:“你們還敢上賊窩?難道不知道哪裏危險麽?”

“不知道賊窩危險麽?”獨孤辰又跟著娘子的話重複道。

風絮兒扭頭抬眸看著自己的相公:“你怎麽跟個鸚鵡似的,總重複我說的話!”

“嘿嘿,娘子,我這不也在訓斥他們麽!”獨孤辰說道訓斥,雙眼還望向兩個小人。

“行了,我一個人教訓他們就夠了,你別打岔。”

“遵命娘子。”

風絮兒沒好氣的看著他,等回頭在準備好好的教導兩人,卻見他們雙眼噙著淚花,於是心就軟了那麽一下,微微的歎了口氣:“你們知道錯了麽?”

兩人狂點頭:“知道錯了。”

月月撅撅小嘴:“娘,偶知道錯了。”

風絮兒看著他們認錯態度誠懇,於是準備了滿肚子的話,都被這淚眼蒙蒙的兩個小家夥,整的沒音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麽同樣的問題還會犯麽?”

“不會。”兩人異口同聲的到。

“恩,好好梳洗一番,一會下樓來吃飯。”風絮兒一人點了他們額頭一下,才起身的出了房門。

獨孤辰上前輕摟著風絮兒,扭頭對著兩個小家夥做了個隻有他們能看懂的手勢。

兩人下樓,屋裏留下了天翼跟梅冷雷,他們分別侍候太子跟公主,兩人或許是因為知道娘親在生氣,也不像平常那樣瞎搗亂,快速的衝洗,非常聽話的換上衣服,還沒等頭發幹掉,就已經跑出了屋子。

“娘,偶們來了。”祺祺拉著月月,一頭濕發的出現在風絮兒身邊,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風絮兒的跟前。

“怎麽不擦幹頭發就出來了?”

“人家很想你,想快點見到娘親啦!”月月摟著風絮兒的胳膊撒嬌。

祺祺偷偷的對著妹妹翻白眼,嘴角抽了抽,挪蹭著屁月殳 後宮小說網 ,慢慢的靠向了爹。

“爹,你真是老奸巨猾!”笑著看妹妹和娘親,嘴裏卻小聲的對著身邊一身耀眼紅色衣服的老爹說話。

獨孤辰不動聲色的挑挑眉,臉上漏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小兔崽子,怎麽跟你爹說話呢!”

“哼,別裝了,當初是你說,隻要我偷偷的出宮,能把娘拐出來,其他的你都會搞定,可是為嘛,你還在偶的身邊偷偷的放個暗衛?”

“還說,商量好的,隻要你和月月一出宮,會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可你看看,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如果不是有暗衛跟著,你以為你會這麽瀟灑的狂賊窩?”

“鳥意思?”

“爹教過你,對敵人不要有仁慈之心,可你卻幹了什麽?”

“…”祺祺垂頭皺眉,不語,知道老爹的意思,無非就是把土匪滅掉,可是自己真的下不去手,畢竟那是一條條人命。

“記住,你是未來的君主,對待百姓要有顆悲憫之心,對待臣子你要有顆七巧玲瓏之心,對待親人,你要有顆善成之心,對待屬下,你要有顆護衛之心,對待敵人,那麽你要有顆狠罰之心,切記,不要總是給自己留下隱患,今日你不去除掉他們,他們但凡有那麽一絲絲的生機,恐日後會對你不利。”

獨孤辰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可聽在祺祺的耳朵裏,卻是感覺非常的奇妙,看著爹平時對著娘都是嘻嘻哈哈,不是討好娘親就是沒事叫自己跟妹妹武功,醫術以及毒術,但是很少這樣嚴聲厲色的對著自己講這些,忽然之間,自己感覺好像掉進一張大網,那是一張透明看不見的大網。

“爹,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獨孤辰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這個計劃在半年前已經想好了,你和月月永遠不會在爹和娘羽翼下生存,總是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早漲點見識,對未來的你也是有好處,但是你卻背其道而行之,完全的打斷了我的計劃。”

“爹哇,偶才多大啊,你就這麽忍心的摧殘偶的人生?”祺祺撅著嘴,翻翻桃花眼,丟給獨孤辰一個白眼。

“嗬嗬嗬,你爹我十歲上戰場,經曆背叛,謀殺,汙蔑……。踩著森森白骨,一步一步的走在死亡的邊緣,那時候,爹才知道人心的險惡,可是你不同,爹不想你走上爹的老路,才覺得帶你出來曆練一番,同時爹也愧對你娘,沒能好好的陪陪她,借著這次的機會,我們一邊遊玩,一邊叫你仁君之術,一邊教你行軍打仗。”伸手摸摸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兒子,心裏滿是安慰,抬眸看向娘子,眼裏撒發著柔柔的目光。

風絮兒感覺有道視線看向自己,瞬間抬眸,對上深情望著自己的相公,甜美一笑,隨後又低下頭,聽自己女兒講著一路的驚險。

祺祺也順著爹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娘親和妹妹幸福的笑著,自己小小的心裏啥時間發生了一些變化,雖然說不清楚那是那什麽,但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壞娘親和妹妹臉上的笑容。

“爹,隻要我做了皇帝,就能保護娘親和妹妹嗎?”

獨孤辰很肯定的點點頭:“會的,隻要你有足夠大,讓人心生畏懼,你娘親和妹妹才會更安全。”

“大?會想爹那樣高大麽?”

“這個大,不是指你個子有多高,人長得有多大,而是指你的勢力!”

“勢力麽?”小小的祺祺半知半解,扭頭看著妹妹繪聲繪色的講著一路來的有趣的事物,看著妹妹那一臉陽光般的笑容,看著娘親因為妹妹一個誇張的動作而顯出緊張的神色,自己突然的笑了。

“爹,我雖然不知道什麽叫做勢力,但是我會努力的去做,做一個好帝君,一個好兒子,一個好哥哥。”

“恩,爹信你。”獨孤辰欣慰的笑了,雖然祺祺年紀小小,自己現在教育他,會感覺很殘忍,但是生在帝王之家,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如果當年自己不是聰明子在軍隊裏學會隱忍,那麽,自己哪還有嬌妻和可愛的孩子們,所以,先讓他吃些苦,總比載個大跟頭強。

“客官,上菜了。”小二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五道菜一盆湯,一一的擺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四人相視一笑,拿起筷子相互的為對方夾菜,溫馨一頓晚飯,在無聲之中,慢慢的結束了。

夜裏,風絮兒無力的趴在獨孤辰的身上,微微閉合的眼睛,紅腫的小嘴張啟:“你和兒子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沉浸在剛才的微妙之中的獨孤辰,緩慢的張開魅惑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嘴唇,淺淺的笑道:“你不是早猜到了麽!”

風絮兒抬起眸子,雙眼微怒:“孩子還這麽小,你忍心讓他這麽早鍛煉?”

“娘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生在帝王之家有多少無可奈何,如果以後我們不在了,誰來給他羽翼,他還能在誰的羽翼下生存?”

風絮兒歎息的又趴了回去:“帝王之家多無情,我隻是心疼咱們的兒子。”

獨孤辰聞言輕輕的撫摸上她那已經濕掉了墨發,感慨道:“兒子是必須要走這一步,雖然現在殘忍,但是為了日後,那麽就必須舍掉那些憐憫的同情心,最起碼現在我們在他身邊,他不會受到傷害。”

風絮兒無言的點點頭。

獨孤辰微微歎息了聲,起身抱起娘子,走向屏風處,那裏有一早備好的熱水,現在去洗,水溫剛剛好。

翌日,難得的一大家子都起晚了,吃過簡單的早飯,一家四口領著身後的幾人全部上街,開始了新的旅行。

月月就像是快樂的小鳥,來回奔跑著,不知疲憊,看著街邊捏麵人的老婆婆,拉著爹娘和哥哥非要捏出一家四口,獨孤辰顯然是被提起了興趣,風絮兒也樂的上前。

“哎呀,真是郎才女貌,我這個老婆子還是生平見過這麽一對妙人,嘖嘖嘖,看著兩個小娃子,真是青出什麽……。嗬嗬嗬,瞧我這老婆在,真是瞎賣弄。”

“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祺祺笑嗬的接下了老婆婆嘴裏的話。

老婆婆眼睛瞬間的閃著光芒:“對,對,就是這句。”雖然老婆婆一邊和他們聊著天,手裏的活計可是沒見慢上一分,很快的月月小小的圖形就捏了出來,這時老婆婆順手夠向架子上的彩筆,一點點的描繪著月月身上的帶著玫瑰花的粉色紗裙。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老婆婆才把月月的麵人遞了過去。

“哇,娘,你看,真漂亮。”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葡萄版的眼仁靈動的看著娘親。

獨孤辰淺淺的笑了,抱起地上的月月:“那是我們家的月月很漂亮,所以老婆婆才能捏的出來。”

“哎呦,這位老爺,不是我老婆子自誇,在這張州府,我老婆子的手藝那是有目共睹的。”老婆婆笑起來,滿臉皺紋都快感九月的**一般。

風絮兒淺淺的笑了,自己似乎也曾聽見一個賣鞋的老婆婆這麽說過,可惜的是,那雙虎頭鞋卻找不到了。

老婆婆的手藝是真好的沒話說,拿在手裏看著小小的麵人,不枉費幾人都了那麽長的時間。

“多少銀子?”風絮兒拿在手裏,看著也甚是喜歡。

“一個一百文,看在你們捏的多的份上,你們就給三百五十文好了。”老婆子顯然是個老實人,沒有借此機會立馬漲價,反而還主動的給抹掉了五十文。

月月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兩的碎銀子,遞給了老婆婆:“老婆婆,給你。”

老婆婆看著小丫頭手裏的散碎銀子一臉的犯難:“小姑娘,我一個老婆子一天也捏不上幾個,那能找開?不然你們給三百文也行。”

月月噗嗤一笑,上前把手裏的銀子塞在她的手中:“老婆婆不用找了,以後,你在多給我捏幾個就是了。”

幾人起身走了,獨自留著老婆婆一臉激動的表情,喃喃自語:“真是個可心的小丫頭,忘上天會對你升起一抹眷戀。”

說著老婆婆的身影顫巍巍的走了,沒出一會,邊消失在了街道的一邊。

月月卻不知道因為一個小小的善舉,得來的卻是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