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公子救命

喚秋講述時,采薇命閑雜人等都回避了,人言可畏,若是被人知道了菲兒曾被廣陵王世子劫持過,會對她的閨譽有所損害的!

聽完了喚秋的講述,霍淵震驚不已,在他的印象中,碧姨娘隻是一個深閨怨婦,每日裏心心念念的,隻想著怎麽得到他的寵幸,卻不曾想她居然會聯手外男,設毒計陷害了菲兒,害得菲兒差點兒失節,他也差點沒有臉麵再見采薇,這女人,當真是太惡毒了!

碧姨娘自知抵賴不了,隻管對著采薇和霍淵連連磕頭,哭道:“大表哥,是碧蓮一時鬼迷了心竅,油蒙了心,求您看在咱們青梅竹馬的份兒上,替碧蓮向皇後娘娘求求情,饒了碧蓮這一次吧…。”

“碧蓮發誓再也不敢了,大表哥,求您了……”

霍淵白著臉瞪了她半晌,轉向采薇道:“對不起,都是我治家不嚴,給你們一家人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這個女人的行徑著實可惡,就交給應天府處置吧,該定什麽罪就定什麽罪,不用看我的麵子!”

碧蓮一聽,嚇得大哭起來:“表哥,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姨母她一定會傷心的,您不看僧麵看佛麵,求您看我死去的母親的份上,看在姨母的麵子上,幫幫碧蓮吧,碧蓮不想死,也不想下大牢啊…。”

說著,“砰砰砰”的用力磕起頭來,沒幾下,把腦袋都給磕破了!

采薇冷眼睨視著她,既沒有說饒了她,也沒有治她的罪。

這會兒,她心裏真恨不得把她交給應天府處置,讓這個惡毒陰損的女人下大牢,身敗名裂,但之所以沒有處置她,完全都是因為霍淵。

霍家在大晉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是他家裏的姨娘犯下這樣的事兒,霍家會遭人詬病、遭人恥笑的,從此在貴族階級中會抬不起頭的。她不想霍淵被這女人牽連,況且,菲兒和喚秋雖然都因為此事受了不少苦,但都已經化險為夷,菲兒還因禍得福的與莫子期相織相戀,定下三生之約,因此,采薇心中的憤恨平了不少,便打算用她給霍淵做個人情。

而且,她也知道,就算是她饒了碧姨娘,霍淵也不會輕易放過那毒婦的:“這件事若傳揚出去,對菲兒的閨譽會有所影響,所以,就不要驚動官府了,好在沒出什麽大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這個碧姨娘你就領回去吧,隻是這樣的人要防備著些,心思恁般的歹毒,莫要讓她再出來害人才好!”

采薇說得很客氣,霍淵的臉卻紅了,他一直以采薇的守護者自居,不曾想家裏的姨娘竟給他捅了這麽大的婁子,好在菲兒無事,不然,他都沒有臉再見她了!

霍淵帶著碧姨娘離開了,人一走,采薇就叫來趙府尹,如此這般的囑咐了一番,趙府尹領命,當即帶著旺財和杜婉清離開了覓芳齋,直奔理國公府去了!

人都走後,溫掌櫃戰戰兢兢的上前來,小聲道:“小民不知是皇後娘娘駕臨,多有怠慢,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采薇笑道:“溫掌櫃不必多禮,在覓芳齋裏,隻有合作夥伴,沒有皇後娘娘,往後,咱們還跟從前一樣,該怎麽相處還怎麽相處,若是被身份地位拘束著,就沒法合作了。”

“是是是,皇後娘娘……阿不,是穆姑娘,穆姑娘所言極是,小民記住了。”

溫掌櫃連連點頭答應著,原本還在為自家鋪子被砸的事兒懊惱,從打得知了跟自己合作的這位姑娘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晦暗的心情立刻晴轉多雲了。

覓芳齋搭上了皇後娘娘,還怕不財源滾,八麵進財嗎?不說別的,隻要拿下供給宮裏的胭脂水粉一項,就足夠覓芳齋大賺的了。再說,隻要宮裏的胭脂水粉由他來提供,覓芳齋的聲譽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覓芳齋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紅火的,想想都讓他心花怒放!

采薇說:“今兒覓芳齋的損失,霍家和理國公府一定會照價賠償的,你放心等著他們來送銀子好了!”

溫掌櫃笑道:“有您在,小民,呃不,在下又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嗬嗬……嗬嗬嗬……”

……

從覓芳齋出來,采薇到自家的鋪子去查看了一番,核對這段時間收支的賬目,順便將這段兒時間鋪賺的銀兩收了上來,其中,以參行的收入最高,成交額高達數萬兩。

她的空間裏還有許多人參,足夠她的參行賣幾年的了,每次挖出一些人參後,她都會讓白眉再種上一些回去,免得將來入不敷出。

另外,珍寶閣、農發布莊的收入也很多。

因為發現了靈溪裏貝類都藏著圓潤的大珠子,所以珍寶閣裏珍珠的品種格外多,常見的白珍珠、粉珍珠,罕見的金珍珠、黑珍珠都有,價格比匠心樓的還要便宜一成,因此,在短時間內,圈了一大批愛美的女性顧客。

另外,因為發現了靈溪的妙用,珍寶閣的玉器翡翠的價格也比其他的玉器行低廉許多,而且玉的質量上乘,雕工精琢,著實的賣了一大筆銀子!

布莊的生意紅火,完全是因為采薇偶然的一個動作,上次采薇給文兒和武兒講童話故事時,為了引人入勝,她畫了許多卡通的形象,都是因為喜愛這些圖畫,就把它們做成了花樣子,給文兒武兒和肚子裏的孩子繡小衣服穿,結果得到了大家的喜愛,菲兒也是個有生意頭腦的,便趁機在布莊推出了動漫圖案的布匹,結果生意異常的火紅。

生意異常的火紅。

整個京城的年輕婦人們都為自家孩子能有一件帶有動漫圖案的小衣服感到驕傲,富貴人家的孩子們每人都有好幾身卡通版的小衣服呢!

那些帶著動漫圖案的布匹大賣特賣,還常常供不應求,掌櫃因見卡通版的布匹總是賣斷貨,以為是奇貨可居,所以一再的抬價,正常賣四十兩銀子一匹的珠光錦,因織了Q版的圖案,已經被他抬到了六十兩銀子一匹了。

采薇查賬時發現了這一點,她一邊扒拉著手中的算盤兒,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這些Q版的緞子就賣五十兩銀子一匹吧,賣的太貴會被人罵做是奸商的!”

“呃,是……”

掌櫃的訕訕的答應了一聲,臉有點兒紅,這會兒他才知道,東家最是個有原則的,哄搶抬價的事兒雖然賺錢,但是她永遠都不會去做。

菲兒見姐姐來了,非常高興,低聲道:“長姐待會兒回家嗎?要是回去的話,我就跟師父說一聲,今兒也早點兒回去,爹跟娘也常念叨您呢,文兒和武兒那兩個小子也都很想長姐!”

采薇笑了,眸子閃過一片暖意,在這世上,除了那個人,她最珍愛的就是她的家人們了。

“好,待會兒我再去義善堂和贍養堂看看,看完後就來接你,咱們一起回家。”

離開布莊後,采薇分別去了義善堂和贍養堂,墨連城母子將義善堂和贍養堂管理得很好,看得出,母子二人十分盡心。

義善堂雖沒賺下什麽錢,但那些被施舍過藥材的貧苦之人的姓名地址,收了多少的施舍藥材,都盡數被墨連城記錄下來,以便於采薇查賬用,可見其心的坦坦****和光明磊落!

贍養堂被墨大娘管理得像是現代的一座度假村,幹淨舒適,裏麵住的那些不能自理的老人們也都穿著幹幹淨淨的衣裳,被養的白白胖胖的,雖然吃喝拉撒都在屋子裏,屋子裏卻一點兒屎尿味兒都沒有;小娃子們也都穿的幹淨整齊,朝氣蓬勃,采薇到時,墨大娘正在教他們描紅,這些往日裏在大街上流浪的野孩子,在墨大娘的教導下,已經學會了謙和識禮了,見到采薇後,小娃子們一起站起來,向采薇拱手,致謝。

還有兩個描大字描的好的孩子,靦腆的把自己的描好的大字拿給采薇看,獲得了采薇的一陣誇獎,兩個小娃子的臉被誇得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一趟下來,采薇感到很滿意,她打算明天在空間的靈溪裏撈幾十條大魚,分給各家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們,以示對他們努力工作的獎勵和認可!

快到太陽落山時,采薇終於忙完了,她如約的去了布莊,把菲兒接了出來,姐妹倆又一起坐車去了趟皇家書院,把文兒和武兒也接了出來,跟他們一起回家。

文兒和武兒見到采薇,都高興壞了,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邊兒,膩膩歪歪的跟她撒著嬌,武兒還像從前那樣,膩歪了一會兒,就攀著她的脖子坐在了她的腿上,纏著她給講童話故事!

采薇捏了捏武兒那圓溜溜的小臉蛋兒,笑眯眯的說:“在書院裏待得還不好?可曾好好念書,有沒有人為難你們?”

文兒高興的說:“書院裏真真是好極了,今天夫子還誇我對的詩工整呢,同窗們也都都很好,沒有人為難我們。”

采薇不信,又問了一遍他們的書童全兒,全兒也是這般說辭,采薇方才信了。

菲兒笑道:“長姐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先皇的皇子們都被皇上遣去了封地,如今在皇家書院裏讀書的,都是些王爺的兒孫,雖說都是嬌生慣養的,可家裏的大人哪能不告訴他們文兒和武兒的身份,這兩個小子在書院裏非但沒有受氣,反倒有很多人巴結呢,之前總有人送他們些貴重的東西,被爹察覺後,到書院去找夫子說了兩回才好些。”

采薇聽了,說:“被人歧視、欺負固然不好,但是我也不想他們被人巴結、阿諛,以免養成紈絝的性子。明兒我再讓爹再去書院裏跟先生說說,小孩子定要嚴加管教,萬不可讓他們從小養成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壞毛病,免得將來大了變成奸逆之徒!”

文兒說:“長姐放心好吧,我和武兒一定會好好的念書,好好的做人,絕不會給長姐丟臉的!”

武兒也握著小拳頭,跟著附和著:“武兒也絕不給長姐丟臉……”

“這就好,待會兒姐姐回去,教你們玩兒樣新玩意兒,以資鼓勵!”采薇親了親武兒白嫩嫩的小臉蛋,親昵的說。

文兒和武兒最喜歡長姐的新玩意兒了,聽長姐這麽一說,都歡呼起來。

到了家,杜氏見兒女們都回來了,心中自然歡喜,挺著肚子興高采烈的迎了出來,拉著采薇的手寒暄。

采薇看了看娘的大肚子,笑道:“娘最近又胖了不少,可要多多運動,多吃些青菜蔬果啊,免得生產時費勁兒!”

杜氏笑道:“娘省得!”

進屋後,娘幾個又說了會兒話,杜氏悄悄的說:“薇兒,太皇太後啥時候過生辰?你三叔那邊兒還等著呢,你可別給忘了啊!”

聞言,采薇不覺歎了口氣,說:“采蓮還是一門心思的要嫁給官宦之家嗎?這麽多天了,我還以為她想明白了呢。”

“哎,哪能忘啊,從打你說完那事兒,她就日日的板著指頭盼著呢,這都打發你三嬸兒過來問好幾回了!”

杜氏也歎息著

氏也歎息著,她也不讚同采蓮嫁到官宦人家去,采蓮性子單純,軟弱,根本不適合嫁到官宦人家去,可采蓮就認準那一個門兒了,不能嫁進侯門公府,官宦之家,她活著都沒意思了,穆三叔和穆三嬸又是個慣孩子的,為了達成女兒的心願,沒少在穆仲卿和杜氏麵前求情,穆仲卿和杜氏被逼的沒法子,隻好妥協了。

采薇說:“就在後天了,您拍人告訴他們一聲,到了後天我會打發人接她進宮去的,倒時候成與不成,就看她的造化了。”

杜氏說:“知道了,哎,這孩子,小時候看著是個極好的,誰知長大了竟這般虛榮起來,魔障了似的,非要嫁那侯門公府之家,有道是一如侯門深似海,她道是侯門公府那麽好待的嗎?”

“好待不好待,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好了,別說她們了,娘喝茶。”采薇端著一盞花茶,遞給了杜氏,再有兩個月,杜氏就要生了,采薇很喜歡小娃娃,滿心的盼著這個小家夥降生呢!

“好好好,不說她們了,咱們說點兒高興的事兒…。”

此時,理國公府的某座院子裏

莫子離坐在榻上,背靠著墨綠色鑲金絲暗刻大朵海棠花的大迎枕,冷笑著對湘雲說:“今兒,我要讓你死的很慘!”

對麵,湘雲瞪著圓圓的眼睛,低頭認真的研究著兩人中間小幾上的棋局,忽然,驚喜的一拍桌子:“我吃你的車!”

莫子離輕笑一聲,一臉淡定的看著興奮的湘雲,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將軍,武湘雲,你輸定了!”

“啊,我下錯了,換個位置!”湘雲驚呼著,伸手去搶剛剛下的旗子兒,卻被莫子離攔住了。

“不行,落地成灰,哪有悔棋的道理?”

“哼,不悔就不悔,小氣!”

湘雲嘀咕著,鼓著腮幫子,觀察自己慘不忍睹的殘局,確定自己再無生路後,忽然向門口望去。

“呀,老太太!”

莫子離一聽老太太來了,急忙也向門口兒看去,湘雲趁機突然把手伸向棋盤,偷偷的將對方的“炮”順走了,輕咳一聲:“看錯了!”

莫子離回神看向棋盤,詫異的說:“我的炮呢?武湘雲,你居然偷棋子兒,你的棋品太差了…。”

湘雲絕不會承認自己的棋品差,她把那枚炮藏在了身後,清了清嗓子,無辜的說:“明車暗馬偷吃炮,象棋不就是這麽規定的嗎?再說,誰讓你不看住自己的子兒了,所謂兵不厭詐,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虛心接受教訓的人!”

莫子離一噎,他可以揍人麽?

再次贏了莫子離,湘雲的心中真是爽極了,這段時間,無論是玩兒腦筋急轉彎兒還是跟他下棋,她總是能贏了他,看著他一次次的吃癟的樣子,湘雲得意的真想仰天大笑,這廝,讓你嘚瑟,這回又輸在姐的手裏了吧!

正嘚瑟著,門外忽然傳來弄玉的哭喊聲:“公子,救命啊,放開我,我要見公子——”

謝嬤嬤怒聲喝道:“大膽弄玉,竟敢擅闖主子的屋子,你眼裏還有沒有主子?有沒有規矩了?”

弄玉哭道:“謝嬤嬤,求您讓我見見公子吧,真的出事兒了,要是晚了,嬤嬤您也擔待不起啊,求您了……”

謝嬤嬤兜頭啐了他一口,道:“呸呸呸,什麽出事兒了晚了的,真是晦氣,你這沒規矩的賤蹄子,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打量著我不知道你那份兒齷齪的心思呢,還不給我滾開!”

弄玉見謝嬤嬤不肯通融,急得扯開嗓子在門外大叫起來:“公子,不好了,杜姑娘和我哥哥都被帶到國公爺那兒去了,您快去救他們啊——”

瞬間,屋裏的二人臉色都變了,莫子離怔了片刻,道:“讓她進來吧!”

湘雲怔怔的對外麵喊了一聲:“讓弄玉進來!”

外麵,弄玉聽到了湘雲的聲音,不等謝嬤嬤發話,就一頭衝了進來,跪在地上哭嚎喊叫著:“公子,國公爺要打殺了我哥哥呢,杜姑娘也受了傷,聽說臉都被人抓爛了,您快去看看吧,晚他們就沒命了…。”

莫子離一驚,倏地坐直了身子,大聲道:“怎麽回事?呃…。”

由於起的太急,不留神扯到了傷處,他的臉刷的白了,頓時痛出了一頭冷汗,差點讓他不支倒下去。

見他的臉都疼白了,湘雲急忙扶住了他,關切的問:“你怎麽樣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莫子離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依著靠枕對地上的弄玉吼著:“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說?”

弄玉哭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今個兒杜姑娘去買胭脂,被人給欺負了,哥哥為了保護杜姑娘跟人打了起來,結果被應天府的府尹大人拿住,親自送回到府裏了,如今,國公爺和兩位老爺已經知道公子在外麵養杜姑娘的事兒了,聽說是動了雷霆之怒,搖打殺了哥哥和杜姑娘呢,公子快快去救他們吧,晚了怕是就來不及了…。”

莫子離聞言,一把推開身邊兒的小幾,叫道:“快,快去二門兒叫幾個小廝進來,讓他們轉備好軟轎,抬我去見祖父…。”

弄玉得令後,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湘雲看著神色焦急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這個為了別的女人著急動怒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本來,她可以輕輕鬆鬆的離開這裏,在瀟瀟灑灑的開始新的人

開始新的人生的,但是,通過這些日子與男人的朝夕相處,她發現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表麵表現的那麽冷漠、自私,其實,他公正嚴謹、博學多識、為人正直、寬容大度!

相處的這段時間,每每麵對她的挑釁和無理取鬧,他從不與她一般見識,每晚他解手時,都不忍心叫醒她,而是一個人忍著劇痛獨自去解決。

兩個人就這樣每日裏朝夕相對,或鬥嘴、或聊天、或品茶,或下棋,日子雖平淡,卻充實而又有趣。

這段時間,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已經開始喜歡跟他在一起時的感覺,她幾乎忘記了他在外麵還有一個女人,每天都沉浸在與他鬥智鬥勇的歡樂裏。

如今,那個女人再度出現了,她的夢也醒了,見到他為那個女人著急發火的模樣,她的心驟然一痛,仿佛是心髒被人狠狠的捏在了手裏,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等待小廝的空隙,莫子離無意中看到了湘雲失神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滯!

生病的這些天,他看到的湘雲,一直都是個歡快,活潑,樂觀、開朗的女鬥士,她的眸子中從來都是閃閃發光,帶著生機勃勃的氣息,讓人看了感到快樂和振奮,而這種憂鬱、失望的眼神,不該屬於她!

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湘雲回過頭,勉強地衝他笑了笑,說:“別著急,他們會沒事的,我幫你穿上鞋子吧。”

說完下了地,先穿上自己的繡鞋,後又拿起他那雙白底的皂靴,埋頭幫他穿靴子。

低頭的瞬間,他分明看到她的眼裏氤氳著水汽,莫子離心中一窒,神使鬼差地說了一句:“你放心,不管怎樣,誰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

湘雲堪堪的笑了笑,說:“要我陪你去嗎?”

莫子離說:“不需要,你吃晚飯吧,不用等我了。”

說話間,小廝已經抬著軟轎到了門口,湘雲是年輕的主母,不宜與小廝們相見,聽聞小廝們來了,急忙躲進了到了淨房裏。

等到外麵安靜時,她從淨房走了出來,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要不要爭取一下,就這麽輕易放棄了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兒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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