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現端倪

魔鬼般的白毛巨虎,詭異如妖的長眉猴子,尖嘴利爪的鸚鵡,再加上采薇那震懾人心的神秘武器,徹底把這夥兒匪徒嚇到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被擊倒的同夥倒在地上,腦汁和鮮血汩汩的流出來,最後抽搐著氣絕而死,不覺都腳底發涼,恨不能拔腿就跑。

采薇盯著大當家的,冷聲說:“別考驗我的耐心,我再問你一遍,誰叫你們去殺我的?”

生死麵前,大當家的不敢再耍橫了,他糾結了一會兒,氣悶的說:“皇後娘娘,做我們這一行的,從來不問雇主的性命,這是行規,小的真不知道是誰讓小殺您的,當日,那人不知是誰介紹過來的,一到山上,就給了小的一千兩黃金,說是若能殺了您,再給小的四千兩,小的一時糊塗,就接下了這活兒,但雇主是誰,小的真的不知道!”

采薇學過心理學,她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見他目光坦然,沒有躲閃,身子的各個部位都沒有緊繃或者不自然,覺得他不像是在撒謊,便道:“找你的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多大年紀?是男是女?給我詳細的描述出來。”

大當家的說:“找小人的,是個大約四十多歲的漢子,方臉偏白,五短的身材,略顯發胖,穿了一件青棉布的圓領長袍,腰間係了一隻雨過天青色的元寶形荷包,腳下是一雙黑靴,說起話來文縐縐的,客氣的很……”

四十多歲的男人,方臉偏白,五短的身材,略顯發胖,穿了一件青棉布的圓領長袍......

符合這樣標準的男人太多了,滿大街都是,憑他提供的線索,累死了也找不到什麽。

采薇說:“你仔細想想,他的外貌有沒有別的顯著地特征,比如哪裏長顆痣,走路帶點腳兒,或者身上傷疤什麽的等等……”

大當家的搖頭道:“娘娘,那漢子的臉上真的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身上有沒有疤小的也不知道,不過,他的身上有一種怪味道,聞著很香,像胭脂似的,又很臭,有一種枯骨爛腸似的味兒,總之又香又臭,香臭香臭的,很難聞!”

外貌沒有特征,隻有味道,這樣的人很不好找,因為鸚哥的透視眼隻能鎖定有具體形象的,卻不能鎖定特殊的味道。

她想了想,說:“也罷,看在你肯招供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命,不過,為了證明你說的是實話,你必須把這個吃下去!”說著,從懷裏裏拿出一個藥瓶兒,從藥瓶兒裏倒出一顆藥丸兒來,讓長眉看著他吃下去。

大當家的一看要他吃藥,嚇得急忙叫道:“娘娘,您說過小的招了就放過小的的,您不能言而無信。”

采薇不緊不慢的說:“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騙了我,我豈不是白白的被你耍了?這顆藥,名叫腐心丸,吃下去後三十天內不會發作,三十天後若無解藥,服藥者就會心爛而死。換句話說,要是我在三十天內沒抓到那個人,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大當家的一聽,頓時不幹了,嚎叫道:“娘娘,小人已經如實招認了,您不信那是您的事兒,您不能逼小的吃這種沒天理的東西,萬一您真的沒找到人,小的豈不是要白白的去送死了?這不公平!”

采薇冷笑道:“你還敢跟我談公平?我與你與冤無仇,你為了區區五千兩金子就要取我的性命,這對我公平嗎?若不是我自己會些本事,這會子多半已經躺在棺材裏了,我不殺你,已經算是仁慈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不,我不管,我不吃!,堅決不吃”

大當家的看見長眉拿著藥丸兒逼了過來,驚恐的嚎叫:“皇後,你別逼人太甚,逼急了老子跟你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嗬嗬嗬…。魚死網破?真是可笑,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的眼裏,你不過是隻螻蟻,連隻蝦米都算不上,又怎麽算得上是魚呢?”

采薇像聽到了笑話似的,嗬嗬嗬的笑起來。

長眉“吱”的一聲,飛身而起,落在了大當家的身上,瘦小的爪子以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掰開了大當家的手,捏著他的下頜將那粒藥丸塞了下去。

大當家的還試圖跟長眉搏鬥,當手剛抓到長眉的小細胳膊時,白毛虎突然衝著他吼了一聲,震得整座大廳晃動起來,附近的火把都熄滅了。

在白毛虎的震懾下,大當家的不敢妄動了,藥丸兒被塞進了他的口中,又被長眉往裏邊一送,咕嚕一下咽了進去。

一下子,大當家的麵如死灰,癱坐在了地上,腐心丸、腐心丸……

采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揮手,將手中的藥瓶擲給了長眉,淡聲說:“給他們每人吃下一丸兒,誰不吃,就讓白毛虎當即咬死,絕不姑息!”

眾強盜一聽,都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大叫:“皇後娘娘饒命呀,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采薇冷傲的說:“能不能活命在你們自己,不在我,要是你們能乖乖的聽話,我自然會給你們解藥,要是你們想耍花樣,嗬嗬…。那就不好說了。”

“聽話,小的們一定聽話,請皇後娘娘指示……”強盜們大聲應承著,磕頭如搗蒜。

采薇道:“好,既然你們都看過那個雇你們殺我的人,就幫我確認他,我會在方圓四百裏的範圍內查找他的行蹤,發現有可疑的人出現時,你們分頭去給我確認,一經確定是那個人,便立刻來報我,等我核實確實是他後,你們就能拿到解藥。”

“是、是,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爭取早日幫皇後娘娘找到那個殺千刀的……”

土匪們都被長眉把藥喂了腐心丸,哪敢不答應,一個個的都答應不迭,恨不能現在就出去尋找。

……

這會兒,采薇覺得有點兒遺憾,早知道會有今天,前世學學畫畫多好,若她會畫畫,按照大當家說的形象,把那漢子畫出來,讓鸚哥照著畫像去找,豈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

派出了鸚哥,采薇在眾土匪強盜驚愕的目光下跨上白毛虎,閃電般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回宮後,南宮逸還是沒有回來,采薇心中失落了一會兒,便閃身進了空間,這會兒,孩子們還都在她的**睡覺,她挨個兒的親了親他們毛茸茸的小腦袋,也躺了下來。

往日的這個時候,都是他們一家五口擠在這裏睡的,可這會兒五口人變成了四口,她的心裏變得空落落的,怎麽也睡不著。

輾轉了一會兒,她心煩意亂的起了身,到溫泉裏去洗澡。

溫熱的泉水浸潤在她身上,讓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了開來,一下子感覺舒服了不少。

現在的她,白皙精致,光滑如玉,生三隻包子時留下的妊辰紋早就不見了,腹部的贅肉也在她的努力鍛煉下變得平坦光潔,甚至還有了性感的馬甲線。

這樣的她讓南宮逸著迷不已,常常趁著孩子們睡著後,與她整夜整夜的糾纏,探索人類最原始的奧秘。

對她的身體,他越來越著迷,總像是欣賞世間最珍惜的寶物似的,珍愛的看著她,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擁有她的喜悅和驕傲,他們常常在一起交流感受,以期達到從精神到肉體對最完美的契合,事實上,他們早就已經契合得天衣無縫,無可代替了,倘若換一個伴侶來做,他們誰都無法感受到這樣極致的了!

當然,他們誰都沒想過要換一個伴侶,對他們的眼中,彼此都是誰也無法取代的,哪怕是一時、一刻,別人也無法取代!

然而,就是這樣完美契合的感情,卻因為莫太後的死,出現了難以彌補的裂痕,采薇很傷心,也難過,這個錯誤是她無意中造成的,卻產生了這麽難以想象的後果!

男人是個重感情的人,她氣死了他的母親,不知道他這輩子會不會原諒她了,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取得他的原諒……

洗完澡,采薇從溫泉走出來,到榕樹根兒下取了一壇子果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起來,都說酒能解憂,但采薇卻覺得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已經喝了七八杯了,心中的苦悶卻分毫未減,反倒更讓她鬱悶了,直到喝得伶仃大醉,人事不省後,那些苦悶才消弭掉。

這一醉,就是七八個時辰,醒來時,外麵已經快要亮天了。三個奶包子也早就醒了,好在長眉給他們煮了野牛奶喝了,他們才沒哭也沒鬧,喝飽了奶後,正在空間裏歡快的爬著。

采薇揉了揉眉頭,趕緊去洗漱了。

孩子們都九個多月了,光喝奶不行,必須得給他們提供足夠他們身體成長的需要的營養輔食才行。

小孩子在身體成長的階段,鈣和鐵這兩種微量元素是必不可少的,采薇在給他們做飯時很注意這一點,她在靈溪中撈了幾隻大蝦,煮熟後挑去蝦線,剁成了蝦仁兒,又在地裏薅了一把菠菜,精心的給孩子們做了個蝦仁兒蔬菜麵。

碧綠的麵條切的像發絲般粗細,吃起來很勁道,她特意多做了些,帶出了他一份兒,明知道他不會吃她做的東西,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做給他吃。

記得男人還在嶺北打仗時,她曾做過這種蔬菜麵給他,當時他還對這種綠色的麵條感到很新奇,吃的時候也很愛吃,隻是不知道現在再看到她做的蔬菜麵時,會不會想起他們之間患難與共的往事!

孩子們吃飽後,被采薇帶出了空間,雖然她不願意他們呆在外麵,但是為了不讓人起疑,還是勉為其難的將他們放了出來。

出來後,春柳和瀟芷已經候在外麵了,她拿出在空間做好的麵,打發了春柳去給南宮逸送去,對於皇後娘娘能憑空拿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的事兒,春柳和瀟芷早就見怪不怪了,春柳捧著食盒,平靜的出去了。

春柳剛走,鸚哥便傳來信息:“主人,我把京城裏您說的具有那些特征的人都找出來了!”

采薇一聽,急忙走到桌前,拿出紙筆,說:“你一個一個的說,說出他們的姓名和具體位置,我把他們都記下來。”

“好!”

鸚哥憑著超強的記憶力,一個一個的說了出來。

“泗水街劉記鐵匠鋪的鐵匠劉玉柱!”

“禦史張仁謙家裏的車夫宋有良!”

“金魚巷中間擺早點小攤兒的小販朱寶軍!”

“……”

采薇一個一個的記著,這些名單一會兒會被送到左家山去,讓那些土匪們按照名單去找看這些人,看看到底哪個是雇他們殺她的,隻要找出這個人,就可以揪出背後的凶手了。

“京城西郊義莊裏的看屍人申由甲!”

當鸚哥說到“義莊”二字時,采薇的筆一下子滯住了!

義莊,是過去人存放和掩埋死人的地方,相當於現在的火葬場,是為常人所避諱之地,因為常有腐爛的死屍停在那裏,所以那裏終年都有一股子腐爛的氣味兒。

昨晚,左家山中大當家說過的一句話,‘那漢子的身上有一種怪味道,聞著很香,像胭脂似的,又很臭,有一種枯骨爛腸似的味兒,總之又香又臭,香臭香臭的,很難聞!’

若說是男人身上有胭脂的香味兒倒是很好理解,多半是從他們妻子、小妾或者煙花女子女子的身上沾來的,但是,若說有一股子枯骨爛腸的味道,就很難解釋了,枯骨爛腸的味道並不多見,能沾到這種味道且帶到他們山上還遲遲不散的,足以證明這人身上的味道不是僅僅從腐爛的地方路過粘上的一點兒味兒,而是長久的呆在有腐爛肉的地方,才會把那味道深深的染進自己的身體中的。

義莊,不正是常年的有腐爛的味道嗎?

她想著,飛快的將申由甲的名字記了下來,對鸚哥道:“先不用再繼續往下查了,你盡快回來,幫我把這份名單送到左家山去!”

鸚哥答應了一聲,它很快,不到二十分鍾就飛回來了。

采薇把名單交給了鸚哥,又給大當家的寫了封信,讓他親自去查那個申由甲,查完盡快給她回信,並注明了回信的方式。

雖然想不通為什麽一個義莊的看屍人為什麽會拿出大筆的錢財殺她,但是,自覺告訴她,身上能帶著枯骨爛腸味道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呆在義莊的人,為了避免申由甲逃走,她還把長眉派了出去,讓它在義莊附近守著,以免萬一真的是他,被他給逃走了!

不出所料,南宮逸還是沒有吃采薇做的麵,麵條被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春柳回來時,臉上比昨天還要慌亂,不等采薇發問,帶著哭腔說:“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麵的大臣們都在太後的靈柩前長跪不起,要求陛下廢掉您呢!”

采薇聽了,平靜的說:“皇上怎麽說?”

春柳道:“皇上還是那句話,說事情沒查清之前,不能妄下定論,可是,眾臣們不依不饒,都長跪不起沒說不廢掉您,就跪死在太後的靈前,以全臣子之道!”

聞言,采薇的臉冷了下來,道:“春柳,幫本宮換上孝衣,本宮去看看怎麽回事!”

“娘娘,外麵風聲正緊,您不能去啊,再說,皇上對外聲稱您在禦書房養病,起不來身。可您一旦現身,不就證明皇上在說假話嗎?”

采薇道:“於其讓他們把皇上逼得無路可退,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還不如破釜沉舟一次,說不定能讓事情峰回路轉呢!”

春柳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忙著去給采薇找孝衣,采薇趁機把三個包子收進空間裏,讓龜大仙和白毛虎看著,自己則換了衣服,帶著春柳瀟芷等人,向靈堂走去。

靈堂外,果然如采薇說的那樣,文武百官們都穿著孝衣,長跪不起,南宮逸呆在靈堂裏,避而不見,正不知受怎樣的煎熬呢!

見到此景,采薇的心中升起一陣怒氣,她冷笑了一聲,提步走了過去。

大臣們見了她,雖然滿心的不樂意,但她還是皇後娘娘,尚未被廢黜,他們隻好拜了下去:“臣等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采薇冷笑道:“不敢當,諸位不是正逼著皇上廢了本宮嗎?本宮又豈敢受諸位大人的大禮?”

輔國公道:“娘娘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忤逆太後,隻是太後被娘娘活活氣死,如此囂張跋扈、大逆不道的行徑,實在不堪為天下子女的表率,臣等都以為,娘娘不配居於後位,所以,特意來此奏明皇上,請皇上撥亂反正,廢黜皇後,另擇端莊賢淑的名門貴女為後,以慰太後在天之靈!”

采薇笑了:“好一番宏篇大論啊,敢問輔國公,大晉天下數百家贍養堂,都是本宮一人出資養活的,你們誰家的貴女做了皇後,能不動用大晉國國庫裏的一分一毫,養得起全大晉國的老幼病殘?再請問您,想當初陛下因缺少糧草,被困嶺北時,又有哪家的貴女借他一鬥一升糧米了?別說你你們的女兒,就是你們自己,誰又幫過他一分一毫?”

“是本宮,是本宮不離不棄,傾盡所有的扶持他,才讓他有了今天的君臨天下,而你們這些所謂的忠臣,不過是看著皇後的寶座眼饞,想要坐享其成,借機把本宮扳倒,扶持你們自己的女兒上位罷了,又何必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輔國公被說中了心事,老臉一紅,道:“娘娘從前是做過一些利國利民的好事,這是誰都無法抹殺的,也正因為如此,憑娘娘卑微的出身,才能破例做了咱們大晉國的皇後。但是,有功歸有功,太後娘娘被您氣死的事兒是不爭的事實,您這種人神共憤、天怒人怨的行徑,足以抵消您之前的種種功績,所以,臣等才鬥膽跪在此地,奏請皇上廢後,而不是像娘娘所說的,為了我們自己的女兒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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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很多妞留言,覺得幺兒要開虐,妞們請想一想,要是你有采薇那麽牛掰的空間神器,會被一個男人虐到嗎?再說,幺兒從來都不會寫虐文的,放心好了,馬上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