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袖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南宮逸被喂飽後,神情饜足的離開了,他娘子帶給他的極致的快樂和滿足,讓他忘記了追究她打探男囚的事兒,幾乎是飄飄然的離開的。

哎,男人啊,就是下本身思考的動物。

采薇歎息著,拖著一身的疲憊爬了起來,打開卷宗,查看起這些死囚的案底來。

查了半天,她相中了一個名叫陸五的男子,陸五乃是京城人士,今年隻有二十二歲,因犯下殺人騙奸之罪,已經被應天府判了秋後問斬。

這陸五原是個屠夫,其母親陸婆子是個走家竄戶的媒婆,無媒可做時,便提著個竹籃子到串門入戶,以賣絹花為由,專門兒幫人做些偷奸苟且的勾當,賺點昧心的錢,是個有名的馬泊六、雌陸賈。

去年時,這陸婆子受城裏一家大戶公子的委托,要勾搭城西潘家的女兒成奸。陸五聽老娘說起此事,不禁對那潘家的女兒動了火,便攛掇了她老娘去騙那潘家的女兒,讓她每晚留窗,而他則冒充那公子去與那潘家的女兒奸宿。

潘家的女兒早就有意於那位公子,礙於家裏門戶太緊,不得與情郎相會,如今有了陸婆子穿針引線,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陸五與那潘家的女兒奸宿了幾夜,潘家夫婦漸漸的有些聽到了動靜,心中疑惑,審問了女兒幾回,那女兒死咬著不肯承認。晚上,陸五來私會時,潘家女兒告訴他,她的父母已有察覺,讓他莫要再來了。

陸五嚐到了甜頭,如何舍得不來,嘴上答應了,心裏卻很是不滿,挨過了四五個晚上後,忽一晚**心**漾,按捺不住,又想要與那潘家女兒取樂,便悄悄的潛入潘家女兒的閨房。

不成想,潘家夫妻因疑心女兒做下醜事,已經與女兒換了臥房,意欲捉拿奸夫,陸五潛入時,夫妻兩已經睡下了。臨睡前,夫妻兩還做了點不正經的事兒,許是事後太累了,連衣服都沒有穿,就相擁著睡著了。

陸五潛入後,乘著月光,看到**赤條條的一對男女,還以為是潘家女兒又勾搭了別人,故意借口要斷絕了他呢,一怒之下,摸到廚房,拿著菜刀把**赤條條的一對夫妻給殺了。

次日,潘家女兒久等父母不起,尋到房中時才發現父母已經被人給殺了。

後來,應天府府尹費了一番周折,才抓到真凶陸五,但那潘家女兒因父母為她而死,在斷案後一頭撞死在了,那富家公子開始時被誤認為是凶手,著實的拷打了一番,雖然最後有驚無險,但受了這一場驚嚇後,回去就病倒了,沒多久竟也死了。

所以,這陸五雖殺了兩個人,實則卻有四個人因他而死,已經被定下了罪無可恕的死罪,於秋後就要問斬的。

采薇選中了他,因為這種身負數條性命的罪人,隻一刀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正好可以用他來幫劉喜。

打定了主意,采薇喚過身邊兒新任命的大太監賈延輝,命他去大牢裏交代一下,這段日子,要給那陸五好好調養調養身子,定期讓太醫給他把脈,神秘時候身子調離結實沒毛病了,就來稟報她。

她知道牢裏的規矩,像陸五這樣沒錢的死囚犯,平時一定沒少挨獄卒的拳腳,而且陸五之愛情被審問時,也一定沒少挨大刑侍候,所以身子一定很差,這個時候,不宜在他身上割東西…。

翌日

南宮逸上朝後,采薇將三隻喂飽了的包子收進空間裏,又在空間裏存放了些點心水果,留著給他們餓了的時候吃。

準備好後,她換了一身尋常人穿的衣服,獨自出宮去了,今兒她已經跟**約好了,要一起去查賬。

不過,查賬之前,她打算先到贍養堂去看看,自從懷孕生子,她還一次都沒去贍養堂和義善堂呢,所以趁著今兒出來,一並去看看也好。

如今已經是陽曆四月的天氣,桃樹已經開花,樹葉也已經發芽,街上的百姓們都穿上了單衣,迤邐著行走在喧鬧繁華的街上,到處都是一派花紅柳綠,春意盎然的樣子。

**坐在馬車裏,透過玻璃窗向外看著街景,興奮的眉飛色舞,喋喋不休的說著。

“我都半個多月沒出來逛了,沒想到外麵的變化這麽大了,瞧,那棵樹,就是‘京八件兒’旁邊兒的那棵,我上次看到時還是光禿禿的呢,這次看到竟然綠的了…。”

“……”

“哎呀,采薇,你快看,那邊兒有耍猴兒的,咱們去看看好不好?走嘛走嘛……”

采薇被吵得頭疼,威脅她說:“你要是再不老實,明兒就乖乖的留在家裏備嫁妝好了,別想再跟我出來逛了。”

被她這麽一嚇唬,**伸了伸舌頭,乖乖的閉住了嘴,再也不敢在聒噪她了。

到了贍養堂,贍養堂的主事墨大娘接了出來,京城的贍養堂一直是墨大娘打理的,因為墨大娘為人正直善良,所以,把贍養堂交到她的手裏采薇很放心,即便是一年多不來,她也不擔心會出什麽事兒。

墨大娘見到采薇,心裏十分高興,像見到親人似的,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

采薇見到贍養堂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贍養堂裏的人也都被照顧的很好,心中也十分滿意,她向墨大娘表示了謝意,並詢問她最近的日子過得如何,有沒有什麽需要她幫助的?

墨大娘猶豫了一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說來慚愧,大娘今兒還真有一個事兒想求您幫助呢。”

“哦?什麽事?大娘不妨說來聽聽?”

“就是我那不省心的兒子,如今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可卻連個媳婦兒影兒都沒有呢,別人到了我這個年紀,都抱上孫子了,獨我沒有孫子可抱,所以這心裏頭總是空牢牢的,難受的很!”

采薇驚訝的說:“連城哥哥一表人才,又是義善堂的大掌櫃,怎會找不到媳婦兒呢?可是他心太高了?”

墨大娘道:“正是呢,那孩子啊,給他尋摸了幾個她是能幹的媳婦他不要,非得要找一個識文斷字的,可小門小戶人家的姑娘有幾個識字的?識字的姑娘大都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大戶人家說道多,聽說城兒有個那麽不成器的爹,怕他像了他老子,所以不願意跟我家做親,哎,就因為這樣,他的婚事蹉跎到現在也沒定下來,都快要把我給愁死了……所以啊,薇兒啊,您看,您有沒有認識的合適的姑娘,幫我家城兒介紹介紹,我家娶媳婦,一不求對方的容貌,二不求對方的家世,隻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兒,知書達理有見識的,家裏窮點,容貌一般也可以的。”

采薇聽了,笑道:“好,大娘放心吧,連城哥哥的親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定幫您尋個合心合意的媳婦來,好好的孝敬您老人家。”

一席話,說得墨大娘眉開眼笑的,一疊聲的向采薇道謝。

邊兒上的**小聲嘀咕說:“想不到,堂堂的皇後娘娘還要兼職做媒婆呢!”

采薇白了她一眼,沒理會她,隨後辭了墨大娘,帶她去了義善堂。

義善堂裏依舊如舊,看病的患者還是窮人居多,許多付不起診費的窮人在排著隊等著抓免費的湯藥,墨連城見采薇來了,急忙出了櫃台,畢恭畢敬的向采薇行了禮,又請采薇到裏麵坐了,一年多不見,墨連城成熟了許多,身上已經有了成熟男人的穩重和氣度,已經不再是采薇接濟的落魄少年了。

把采薇讓進裏間坐下後,墨連城親自上了茶,又搬出了義善堂的賬本來,請采薇過目。

**湊在采薇的耳邊低聲說:“他就是那個要娶識文斷字的姑娘為妻的男人?”

采薇的眼睛沒離開賬本,低聲說:“怎麽?你想嫁?”

“我才沒有!”

**被她冤枉的臉都紅了,不過,卻乖乖的閉了嘴,再不多話了。

采薇仔細的核對了一遍帳目,發現沒有什麽疑問後,又向他詢問了義善堂的一些事宜,比如有沒有什麽困難,有沒有人來找麻煩等……

墨連城一一的回答了,當他聽采薇問起有沒有人來找麻煩時,墨連城笑了,說:“京城的人都知道咱們義善堂背後的東家是誰,誰傻瘋了,敢到義善堂來找麻煩呢?”

一席話,說的采薇也笑了,已經到了晌午,因為**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所以,查完帳後,采薇便離開了義善堂,就帶著**去吃午飯了。

**跟著采薇跑了一上午,就等著這頓午飯呢,當她被采薇帶到穆家的八福酒樓時,幸福的眼睛都眯成月芽兒了。

“嘿嘿,采薇,還是你疼我,知道我素了這麽久了,特意請我吃烤肉串兒來安慰我……”

采薇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忍不住打擊她說:“你真的不介意自己的身材嗎?或者說,你就不怕你未來的夫婿對你的身材有不滿意的地方嗎?”

**不以為意的說:“介意啊,我也想瘦下去,做個窈窕淑女,但是,如果瘦下去的條件是讓我不吃好東西的話,我還是做個快樂的胖子吧!至於別人嫌不嫌棄我嘛,這個完全無所謂,老實說,我巴不得他討厭我,不肯娶我了呢,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胖子了……”

采薇被她不懈的吃貨精神給打敗了,無奈的搖搖頭,帶她上去大快朵頤了。

兩人要了一間包房,坐定後,**一氣點了許多,大約四五個人吃都吃不完,采薇頭疼的說:“**,你覺得你能吃得了這麽多嗎?別浪費了才好啊!”

沈**一臉淡定的說:“既然點了,自然吃得完的,采薇,你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采薇扶額,心疼,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大晉首富,別說請朋友吃一頓肉串兒,就是請她吃山珍海味,猴頭燕窩,她也請得起的!

“我隻是擔心會撐壞了你,你要是能吃得了的話就隨便兒點吧,就算你把酒樓裏所有的肉串兒都吃了,我也不會心疼的!”

沈**嘿嘿一笑,說:“那我可不客氣了,我要撿好的點,爭取把你吃窮!”

采薇啞然失笑,現在,就算她請大晉國的人吃一頓肉串兒,也不會把她吃窮的,如今,她的財富對她來說,已經隻是數字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比她更富有的人了,包括她的丈夫!

肉串兒很快就被烤好了,油汪汪的肉塊兒被簽子穿著,上麵撒著各種的調料,還冒著油星兒,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沈**二話不說,拿起肉串便開始大快朵頤。采薇也開始吃了,隻不過她的吃相要比沈**斯文的多,沈**擼往兩串兒,采薇一串兒還沒有吃完呢!

正優雅的吃著,忽然聽到隔壁一陣女人說話的聲音。

“真的很準的,我婆婆在那兒算過的,算我家小叔子什麽時候能回來,那算命的說他上巳節這天準能回來,結果,昨天竟真的回來了,我婆婆高興的特意派人去給那張鐵嘴兒打賞了一兩銀子呢!”

“是嗎?真的這麽準?這個張鐵嘴兒我也聽說過,據說他每天隻賣三卦,想找他算命還得預約呢!”

“當然準了,張鐵嘴兒可是有明的半仙兒呢,我聽說呀,許多朝中的大臣都去請他推算前程命運呢,還有,許多的官家夫人小姐們都去找他算命呢,不過,這張鐵嘴兒不管是誰來了,每日隻賣三卦,不管多大的官兒來了,都必須按照他的規矩排隊,排到哪天哪天算,絕不因誰的官級大就搞特殊!”

“果然是有道行的人,換做尋常百姓,見到官老爺,早就顛兒首顛兒尾的不知怎麽逢迎好了,人家卻守著自己的規矩辦事兒,這可是一般人做不來的。”

“就是,憑誰出多少銀子,張鐵嘴兒都不會破例的,不過,一卦賣一兩銀子,也確實夠他賺的了……”

隔壁嘁嘁喳喳的議論著,不禁把采薇吸引了,連吃得滿嘴流油的**也被吸引住了,她的眼睛亮亮的的,側著耳朵傾聽著隔壁的動靜,興奮的說:“采薇,要不,咱們下午去那張鐵嘴兒那看看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采薇剛要說話,空間裏去傳來了瑜兒的‘吭哧吭哧’的聲音,原來這這小家夥要拉粑粑,頓時,采薇的嘴角一抽,急忙對**說:“我先去後廚看一下張大娘,許久沒見到她了,怪想她的。”說完,不等**回話,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走到一間沒人的空包房,她閃了進去,直接進入了空間。

這會兒,瑜兒正蹲在一棵紅豆杉樹下,小臉兒通紅的拉著粑粑。

采薇急忙跑回到竹屋裏,找到鏟子,手紙等物,回來伺候這個小祖宗。空間裏廢棄的東西隻要埋在地下,很快就會被化成土壤的,所以,每次孩子們拉了粑粑,都會被采薇就地掩埋,然後那臭臭的粑粑就自然而然的化成土壤,不見蹤跡了,既省事兒,又環保!

伺候完這小祖宗出恭,采薇洗了手,把他們三個帶進房間裏,哄著他們睡覺覺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必這麽勞神,完全可以把孩子們留在宮裏,讓瀟芷和春柳幫著她照看。但是采薇就是不放心,不把他們帶在身邊兒,她哪都去不了,無論去哪,若不帶上他們,就像自己的靈魂被帶出來似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慈母情懷吧!

前世,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性情冷漠孤僻的人,無論對誰都感情淡漠,但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感情也很豐富,前世的性格是她的生長環境造成的,如今,在親情愛情圍繞的環境下,她的冷漠孤僻早就跑到爪哇國去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八婆,和別的愛孩子、寵孩子,愛嘮叨的媽媽沒什麽區別,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出來時,**正焦急而又迫切的等著她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到采薇,立刻連珠炮似的說:“你怎麽才回來啊?我跟你說啊,我剛剛已經到隔壁跟她們打聽到張鐵嘴兒的卦鋪在哪了,待會兒吃完飯咱們過去一趟,看看他是不是像傳說中那麽神!”

采薇剛剛處理過粑粑,已經沒胃口再吃了,她坐在一邊兒,輕笑著說:“也好,那你快吃吧,我已經從吃飽了,等你吃完咱們就過去。”

**聽采薇肯跟她過去,頓時眉開眼笑,她一邊兒快樂的擼著串兒,一邊兒說:“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采薇最好了,呃,對了,你別急啊,我剛吃了三分飽兒,等我吃飽了咱們再過去。”

等待**吃飽,是一個艱辛而又漫長的過程,采薇拄著下頜,耐心的坐在一邊兒,無語的欣賞著她的好胃口,大約她吃到七八分飽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來了。

來的是理國公府的大小姐莫舒雅,顯然,她們不是碰巧遇上的,因為莫舒雅直接找來的,這位大小姐一點兒都沒有跟蹤了別人的愧疚,大大呼呼的向采薇行了禮後,問道:“皇後娘娘,我是來找**姐姐說話的,行嗎?”

采薇點了點頭,“好”了一聲,示意她隨便。

莫舒雅得到采薇的認可,立刻轉向了**,怨念頗深的說:“**,你是怎麽回事兒,這些天給你寫信也不回,去你家拜訪也不見,你是向跟我斷交嗎?”

**苦著臉說:“不是我不回信,也不是我不見你啊,我被我爹娘看起來了,他們怕我跟理國公府有聯係,連小葵都給打發到別處去當差了,今兒要不是采薇幫忙,我到現在還被關在家裏呢,哪得出來溜達散心呢?”

莫舒雅一聽,氣憤的說:“你爹娘真是太自私了,明明你跟我三叔情投意合的,他們為了給自己養老,非要棒打鴛鴦,讓你招什麽勞什子的入贅女婿,他們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三叔救了你,他們連女兒都沒有了,還招什麽女婿呢,真是的!”

“情投意合?”

這個敏感的詞語立刻被采薇提了出來,她定定的看著**,問:“你確定自己跟莫子離情投意合嗎?”

要是**真的跟莫子離情投意合的話就好辦了,她可以尊重她的意願直接賜婚了,但若不是這樣,她就不好插手了、

然而,**憋了半天,才弱弱地說:“我不知道啊!”

莫舒雅是急性子,發作道:“這有什麽不知道的?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三叔嘛?”

“對呀,**,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到底想嫁給誰?換一種說法,你是不是常常無緣無故的想起莫子離?是不是渴望見到他?見到他時會不會臉紅心跳?會不會舍不得跟他分開?想不想長長久久的跟他在一起?”

采薇也跟著莫舒雅向**追問著,想要知道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想了半天,茫然的搖搖頭,說:“沒有啊!不過,我總覺得對不起他,他為了我差點死掉,我真的很內疚……”

莫舒雅沒好氣的說:“內疚有什麽用啊?既然內疚,就拿出你的勇氣來,跟你爹娘講道理,讓你爹娘成全了你跟我三叔的姻緣啊!”

**堪堪的說:“可是,我娘說了,要不是你家把我爹調到京城,我也不會掉進懸崖的,所以,就算他救了我,也是……應該的……。”

後麵的三個字,她是用蚊子一樣的聲調說出來的,顯然她並不認可爹娘的說法,對莫子離依然抱有歉疚的心裏。

莫舒雅被**的話給氣壞了,她拍著桌子,憤怒的說:“沈**,你真是太沒良心了,枉我三叔舍命救你呢,你根本不值得他救,我這就回去告訴我三叔,讓他忘記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說完,倏地站起身,連向采薇辭別都顧不得了,一甩簾子,氣衝衝的去了。

**看著莫舒雅憤怒的背影,縮了縮脖子,說:“采薇啊,我是不是把舒雅給得罪了,哎,你看她氣得,臉都青了啊!”

采薇歎了口氣,說:“**,終身大事不是兒戲,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到底想嫁給誰?總這麽稀裏糊塗的終究不是回事兒啊?”

**苦著臉說:“采薇,我不是稀裏糊塗,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老實說,我自己的真實想法是誰都不嫁,但我爹娘又不許,所以我覺得如果一定要嫁的話,就聽我爹娘的安排吧,可聽了他們的,又覺得有點兒對不起莫子離,哎,我該怎麽辦呢?”

她煩躁的敲著額頭,一籌莫展。正敲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道:“有了,采薇,不如待會兒咱們去張鐵嘴兒那問問他吧?不是說他很神嗎?我想聽聽他怎麽說?”

遇到這麽拎不清的主兒,采薇也是醉了,但看起來她真的是給難住了,無從選擇,采薇也不好給人家做主,便也隻好同意的她的提議。

**吃完了飯,兩人離開了八福酒樓,往李鐵嘴兒的卦鋪去了。

那卦鋪位於京城中泗水街街尾,是一間不大的小鋪,門前長著一個百年的老槐樹,古樹蒼翠,將卦鋪掩映在樹下,卦鋪前,一行排著長隊等著算命的人,正伸著脖子向裏邊兒看著,神情焦急而又虔誠。

一見這陣仗,**忍不住說:“天啊,那張鐵嘴兒一天隻卜三卦,這些人得猴年馬月能算到啊!”

“既然來了,就下去看看吧!”

采薇下了車,吩咐車夫等在這裏,和**信步往卦鋪走去。

隻見那卦鋪貼著幾副對聯,左邊是“隻言玄妙一團理”,右邊是“不說尋常半句虛。”裏邊又有一對聯雲:“一張鐵嘴,識破人問凶與吉;兩隻怪眼,善觀世上敗和興。”上席又一幅雲:“袖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嗬,口氣好不小呢,隻不曉得本事如何?”

采薇笑了一聲,對**說:“你且在這邊排隊吧,我先回車裏眯一會兒,今兒起的早,這會子倦的很。”

**道:“你去吧,待會兒完事兒了我去找你!”說完,加入了長長的隊伍中。

采薇不是起得早,而是包子們快要醒了,他們醒來後是要吃東西的,之前雖然吃了些,但都是些點心水果,正餐還沒有吃到呢,所以,趁著**排隊的功夫,她回到車上,進入空間裏給孩子們做飯。

回到空間時,孩子們都還在甜甜的睡著,采薇跑到菜地裏,找了個大南瓜,給孩子們做了些甜絲絲的南瓜餅,采薇覺得,小孩子嘛,肯定都喜歡吃甜食,甜絲絲的南瓜餅一定很他們的合胃口。

她還特意熬了些番茄醬,用來蘸著南瓜餅吃,下飯的菜就煮了點兒鹽水毛豆,蒸了一碗嫩嫩的雞蛋羹,孩子們還小,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她也不想多給孩子們吃太多的炒菜,雞蛋羹既有營養又好吃,所以,成了她為孩子們做的最多的一道菜了。

剛做完沒多久,包子們陸續的醒來來,采薇帶著他們先去噓噓,隨後幫他們洗了小手,來到餐桌旁吃飯。

這是幾個包子第一次吃南瓜餅,當采薇把沾了番茄醬的南瓜餅夾到他們的碗中時,幾個包子立刻好奇起來,都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著這道新的吃食。

雖然好奇,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娘親給他們做的東西一定都是好的,所以誰都沒有遲疑,一個個的用他們的小胖手捏起南瓜餅,送進了嘴裏。

一樣的南瓜餅,吃到幾個包子的嘴裏,卻顯示出了不同的結果,瑾兒皺著小眉頭,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大抵是他不喜歡南瓜餅的甜膩吧;明珠卻很喜歡,吃完一口後,立刻又咬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都彎起來了,一副很幸福的樣子;瑜兒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乖乖的吃著,看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采薇可不喜歡孩子挑食,她做好的東西,不管他們愛不愛吃,都必須吃下去,否則就讓他們餓著,她是絕對不會因為孩子挑食就另給他們做飯的,她認為如果那樣做的話,不是在幫孩子,而是在助長孩子挑食的惡習!

在她溫柔的照料下,幾個包子吃飽了飯,連挑剔的瑾兒也吃了一張南瓜餅,吃飽後的他們邁著小短腿兒,快樂的出門去玩兒了,采薇把他們交給了長眉和鸚哥兒,自己也趕緊回到了車裏。

**快要回來了,萬一她回來了見自己不在車裏,會嚇到她的。

回到車廂不久,**也回來了,一進車裏就抱怨說:“好多的人啊,不過總算是排到了,但卻排到了七天後,而且是申時,采薇,你那個時間段能出來嗎?”

采薇道:“能!”

就算出不來也得出啊,不然,**的父母是不會放她出來的。

見采薇這麽仗義,沈**高興的說:“采薇,你真是太夠意思了!”

……

理國公府裏

莫舒雅氣憤的向莫子離敘述往自己見沈**的過程,恨恨的說:“三叔,沈**真是太過分了,您為了她連命都舍出去了,可她卻這麽對待您,早知道她是這麽沒心沒肝、無情無義的女子,我就不跟她往來了,真是個白眼狼兒!”

聽完莫舒雅的話,莫子離淡然的笑了笑,說:“**不是沒心沒肝、無情無義,她隻是比較遲鈍而已,早晚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莫舒雅驚愕的說:“三叔,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您還不放棄她?”

放棄,怎麽可能放棄呢!

聽了莫舒雅孩子氣的話,莫子離苦笑不已,被他視之為生命的救贖的人,他怎麽可能會放棄呢!

------題外話------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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