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黑針鬆林

凡是涉及到人類存亡的事情,我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應該是通知遠在西界的人類聯盟。

胖子也是一臉的凝重,似乎在設想如果真的有這麽一波行屍大軍,他們趕屍人該尋求什麽方法破解!

“喂!你們不能走,必須跟我去兮望姑娘那啊!”這次鍾離並沒有動粗,隻是在身後一聲聲的喊著。

然而我和胖子依舊馬不停蹄的往回走著,突然間,身後聽不到鍾離的喊聲了,我和胖子當下便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的抽出一支弩箭安置在槍膛上。

肩膀猛然間被人一抓!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沉重的手掌壓在身上,除了酸痛感之外,半點力氣都試不出來,已經上了鏜的弩槍因為從手中滑落。

“我說過!你不能走!”鍾離並沒有動粗,隻是在那裏和我僵持著,胖子則在一旁舉著來複槍指著鍾離嚷嚷著:“放~放了老塵,否則我對不你不客氣了!”

已經變成魔人形態的鍾離拿猩紅的眼睛瞥了一眼胖子端著的搶,輕蔑的笑了笑,完全當胖子不存在一般看都不看他一樣,煞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跟不跟我走!!!”

完全沒有請求的口氣,更像是一種不可抵抗的命令,讓人難以招架,我隻好咬著舌頭,讓疼痛來衝淡這種謙卑的服從,才沒將被逼迫的話說出口。

一旁遭受無視的胖子當即火氣就上來了,“嘭!”的一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然而這槍響很是沉悶,而且也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腦漿橫流,鍾離隻是豎直了手掌抵在槍口。

子彈因為槍口的堵塞在槍口處爆裂開來,原本光亮華潤的槍口被炸開,卷曲的鐵皮上還殘留著火藥的味道。

可鍾離的手就像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一般,如同撓癢癢。在我的眼皮下,鍾離將那隻擋子彈的左手拿到麵前,隻是用嘴輕輕的吹了吹,將上麵因為火藥爆炸殘留的粉末吹掉,懶洋洋的說道:“看來這衣服的防彈措施做的不錯。”

我和胖是徹底絕望了,穿上這身衣服,刀槍不入啊!再配上鍾離這出神入化的身手,簡直他娘的神了!

然而此時鍾離卻改了口:“北塵,其實你不跟我走也行。不過兮望姑娘說,到時候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地獄裏可沒有後悔藥賣的。”

雖然是鍾離敘述的,可這話說的語氣絕對是兮望那古靈精怪的死丫頭沒錯,當即我那個氣啊,早他娘的知道這死丫頭沒事,我和胖子就不多管閑事找她了。

不過我還是好奇的問鍾離:“後悔一輩子?什麽事?”

“關於你的父母!”鍾離一口一個字的吐著,我仿佛瞬間被丟入了冰海之中。

一個人喃喃自語:“我的父母!我竟然有父母?我,的,父母。”

聽到這個消失,我有些喜出望外,這二十年來,雖然見過萬千家人團聚,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我講起:北塵,你的父母。

思索之後,打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是難以平靜的衝動:“鍾離大哥,你知道父母的消息?”

鍾離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不過兮望姑娘說過,隻要提到你的父母,你就一定回去找她。”

“喂,我說老塵,該不會搞到最後兮望就是你娘吧,這也太他娘的狗血了!”

“去你大爺的,你給我滾一邊玩蛋去!”

我猶豫再三,便對胖子講:“胖子,你現在帶著血猴他們先回去,將這裏事情告訴師父,我跟鍾離走一趟!”這時畢竟牽扯到我的父母,而且我也很想當麵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麽樣的鐵石心腸,會讓他們將自己剛出生的骨肉丟棄在荒無人煙的地獄內。

胖子不愧是兄弟,任由我說什麽都不願放任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可畢竟胳膊扭不過大腿,我非常嚴厲的對胖子說道:“事關重大!這由不得你任性!”

本想目送著胖子和血猴離開,卻看到那個稍大一點的血猴卻開心地,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也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那個血猴已經和我差不多高了,成長的速度簡直令人發指,說話的聲音也從先前的稚嫩,變得成熟了許多,不過對於人類的語言還是支支吾吾的打絆:“爸爸,媽媽讓,我在,你不怕。”

雖然是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我還是滿心的感動,不過已經不能摸血猴的腦袋了,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乖,你回去吧。爸爸這裏沒事。”我並不太確定跟鍾離這一走還有沒有命能回來,完全沒有必要連累血猴,而且,這樣一直幾乎成年的血猴在,人類對抗惡魔人的把我又大了幾成。

可血猴卻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死活都不肯離開,死死的纏著我,無可奈何之後,我隻能衝著遠方的胖子揮了揮手,帶著血猴跟鍾離繼續往森林深處走。

由於那場大雨,給原本就悶熱的原始森林裏降了不少的水分,因此變得更加的悶熱。

腳下厚實的落葉踩上去也非常是鬆軟,鬆軟到一不小心很可能就陷入深坑之中,好在有鍾離在前方帶路。

周圍高大的擎天樹不知不覺的開始朝黑針鬆過度,很快放眼望去,便被黑針鬆包圍。

黑針鬆其實是鬆樹的一種,不過這種植被隻會生長在陰暗潮shi地方,或者說隻有公墓,或者亂葬崗才有這種東西。

從樹幹到樹枝,哪怕是每一根細小的針葉,都可以吸收屍體周圍煞氣,雖然沒有擎天樹那種動則四五十米的高度,不過十幾二十米還是有的,從上到下尖尖的猶如一個個鎮魔塔。

樹梢上一隻烏鴉側著身子用圓鼓鼓的右眼打量著我們,隨後在樹幹上跳了幾下,身子調轉方向,又用另一隻眼睛盯著鍾離看。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打破了黑針鬆林的寧靜,剛噪括的叫幾聲的烏鴉,便從樹梢上飛動,扇動的翅膀上掉落幾根黑色的羽毛,從我頭頂緩緩的飄落到我的麵前。

我順著烏鴉飛行的路線往前方看去,天還未黑,可天上的雲已經黯淡,僅有的陽光根本穿不透厚實的雲層,下方被黑針林環繞的出現幾棟房子,似乎是個小村莊,黑暗中昏黃微弱的燈光渲染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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