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我撞見其中的另一個

我大聲喊叫

回聲連連

我的他的

下課的時候,杜邊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杜邊麵帶疑惑的撕開了信封口。

杜邊,我是左陽。

看見第一句話,杜邊愣住了。左陽是杜邊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高考結束後,杜邊考到了北方這所大學。而左陽卻去了南方一所學校。不知道什麽,左陽去南方以後,便沒有了任何消息,杜邊曾經四處打聽左陽的消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忽然接到左陽的信,杜邊心裏忽然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打聽我的下落。請允許我能夠更加平靜的向你講出事情的原委。事情是從我們高考結束後那次聚會開始的,那晚我們還在一起喝酒,一直到很晚我才回去。經過學校旁邊的十字路口時,從身後忽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有人被車撞倒了,人們驚呼擁了過去,我隨著人群跟了過去。當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時,我呆住了。被車撞到的竟然是梁露。我的酒醒了一半,然後慌忙和司機一起把梁露送到了醫院。

也許,後麵的事情你們有所了解。梁露因為失血過多,最終搶救無效死了。那一晚,我在醫院呆了一整晚。你知道的,對於梁露,我更多的是愧疚。

杜邊吸了口氣,梁露的事情,杜邊聽同學說過。杜邊本來以為左陽不知道,原來左陽竟然是目擊者。梁露是左陽以前的女朋友,印象中的梁露,是個不愛說話的女孩子。每次見麵,總是靦腆的站在左陽身邊。其實,左陽並不喜歡梁露,左陽喜歡的女孩叫丁小眉,是隔壁藝術學校的學生。杜邊是在左陽一次醉酒後知道的。杜邊一直不明白左陽不喜歡梁露,為什麽還要和她在一起。想到這裏,杜邊低下頭繼續看信。

是的,我喜歡的女孩不是梁露,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初我和梁露在一起是因為別人都有女朋友,為了麵子,我才和靦腆的梁露走到了一起。高考後,我對梁露提出了分手。梁露一直都是個溫柔的女孩,她沒有怪我。她的樣子讓我難過,她隻是表情憂傷的看著我。我轉過頭走的時候,仍然能感覺到她在看著我。

梁露出事以後不久,我接到了錄取通知書。帶著種種情緒,我踏上了南去的列車。我以為離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事情卻剛剛開始……

信到這裏嘎然而止。杜邊愣住了,左陽的信為什麽隻寫了一半,是他沒有寫完還是漏裝了後麵的。左陽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呢?杜邊看了看信封上的郵戳,是兩天前從南充一個城市寄過來的,用的是特快。

杜邊有點擔心,他不知道左陽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杜邊決定去郵局一趟,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麽。

郵局在學校的東邊,杜邊走進郵局時,郵局正準備下班。在杜邊的苦苦請求下,郵局的工作人員終於答應幫杜邊查一下。

郵局的工作人員翻看著記錄,最後抬起頭說了個地址。杜邊愣住了,因為那個地址是梁露的老家。左陽曾經說過,梁露的老家是南充最靠邊的一個城市,那裏有一望無綿的山巒和數不清的樹林。可是,左陽怎麽會在那裏呢?

街上路燈打亮了,望著來往的行人,杜邊頓了頓,然後轉身返回了學校。

杜邊向學校請了一星期的假,這是杜邊想了很久做出的決定。杜邊了解左陽,他一定遇到了什麽事情。不管那封信是左陽沒有寫完還是左陽漏裝了,杜邊現在隻想見到左陽。

列車在一個黎明到了南充站,走出車站,晨風吹過,杜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找到左陽。依著信封上的地址,杜邊找到了左陽說過的地方,這裏的確像左陽說的一樣,遠處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巒和林木。杜邊尋著地址找到了梁露家。一道紅色的大門矗立在眼前,杜邊看了看周圍,然後敲了敲門。

許久,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老人。老人看了看杜邊,說,你找誰。

你是梁露的奶奶吧,我是梁露的同學,我。杜邊澀澀的說道。

哦,是小露的同學啊,那,進來吧。老人把門拉開一條縫,杜邊提步走了進去。

院子裏是很平常的農家擺設,破敗的牆角下,堆滿了長短不一的木頭。杜邊有點納悶,梁露的家這個樣子,為什麽會不遠千裏跑到外地上學呢?

唉,自從小露出事後,家裏就沒有人了,孤零零的就隻剩我一個人了。老人歎了口氣說道。

那,家裏沒有別的人了嗎?杜邊問道。

小露是個苦命的孩子啊,從小就沒了媽,他爸又長年在外。想不到,老人沒有再說下去。杜邊跟著老人來到了堂屋,杜邊打量了一下,除了簡單的家具外,再無其他東西。

你,怎麽找到這的。老人忽然問道。

哦,我有點事經過這裏,所以來看看。杜邊笑了笑說道。

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這住一晚吧!老人看著杜邊說道。

那,杜邊還想說什麽,老人卻轉身走進了房間。

夏天的夜,給人一種煩躁的感覺。杜邊躺在**怎麽也睡不著,難道左陽沒來過這裏,可那封信明明是從這裏寄出去的啊,難道左陽在這裏還認識其他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杜邊忽然聽到一陣聲響,唏唏嚦嚦的,像有人來回徘徊的聲音。杜邊站起身來,走到了門邊。聲音是從內堂傳出來的。杜邊愣了愣,忽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左陽會不會就在這裏,因為某種原因才寫信給自己的。想到這裏,杜邊輕輕的拉開了門,輕身走了出去。

杜邊沿著牆角,走到了內堂。內堂裏透著微弱的燈光,杜邊走到門口停住了。透過門縫,杜邊看見梁露的奶奶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截木頭,嘴裏輕輕哼著,1。2。3。木頭人。門外忽然吹起一陣風,杜邊覺得身上有點冷。杜邊緊緊衣服,轉身,迎麵看見一張慘白的臉,杜邊仔細一看,竟是梁露。

啊,猛的,杜邊往後一倒。杜邊醒了,原來是一場夢。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簾,射了進來。外麵是個好天氣。

杜邊走出房間時,老人正在院子裏劈柴,一個根根木頭被截成一小截,堆放在院子裏。看見杜邊老人笑了笑說,今天村裏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給你的。

信,給我的。杜邊一聽,驚聲問道。

那個人好象不是附近的村民,他留下信就走了。我問他是誰,他也沒說。老人淡淡的說道。

杜邊接過信,腦子裏馬上想到的是會不會是左陽的信。杜邊翻手撕開了信封。

來信是果然左陽寫的。杜邊拿著信坐到一旁,看了起來。

也許,你很奇怪。在梁露家,你會接到我的信。杜邊,我了解你,如同你了解我一樣。我知道你一定會尋著地址,找到梁露家的。我很難過,看來一切都是注定的。是我連累了你。

杜邊,你相信靈異之說嗎?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不相信,因為你天生就是個膽子大的人。可是我相信,是的,我相信。因為事實讓我不得不相信。我記得那是個雨天,南方初春的雨水,給人一種迷離的感覺。在回學校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雨披

,朦朧的雨霧中,看不清她的樣子。經過我身邊時,我聽見她輕輕的說了句話,1。2。3木頭人。不知道為什麽,那句話像一把利劍一樣猛的一下刺進了我心裏。那個女人很快消失在了雨簾裏。

回到學校,我的腦子裏還響著那句話。當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梁露,她滿臉是血的站在我麵前。我想對她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最後我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遠去。就那樣,昏昏沉沉的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麵鏡子麵前,我想動卻不能動,我抬眼看了看鏡子,不禁呆住了。因為鏡子裏的我,竟然是一個木頭人。我直直的呆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卻是在學校的宿舍。宿舍的人說我失蹤了三天,後來被人發現昏倒在學校附近一個破房子裏。我努力的想,卻再也想不起任何東西。我以為那隻是個噩夢。可後來我才發現,那隻是開始。

杜邊愣住了,左陽說的那個神秘女人,還有那句話。杜邊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夢裏麵梁露的奶奶好象也在說那句話,想到這裏,杜邊不禁打了個冷戰。抬眼,杜邊看見梁露的奶奶正在劈柴。杜邊吸了口氣,繼續往下看去。

那次以後,我發現自己有點不對勁,每到晚上,總會隱隱聽見有人喊我,聲音時高時低。我的精神幾乎到了絕境。再後來,我變的越來越麻木,有一次削蘋果,傷到了手指,也不覺得疼。宿舍的人越來越覺得我古怪,他們開始疏離我。我很害怕,我和別人說,沒人相信我。最後,我想到了你,杜邊,隻有你能幫我了。

我在明…安精神研究…心。

信封上的地址是左陽學校所在的城市。最後幾個字,寫的很吃力,仿佛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杜邊冥住思維,理了理思緒。左陽說他遇到了麻煩,難道就是信上說的。可是,既然左陽向自己求救,為什麽不直接告訴自己,還有左陽最後說他在明安研究心,是什麽地方呢?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進了左陽的耳膜。左陽一看,原來是梁露的奶奶劈柴傷到了手。左陽慌忙跑過去,問道,沒事吧。

沒事,嗬嗬,皮外傷。老人笑笑說道。

杜邊看了看遠處說,我也該走了,就不打攪你了。老人沒有拒絕,站起來把杜邊送出了門外。杜邊走了,杜邊在房間裏悄悄放了三百塊錢,就當是代表左陽的一點心意吧。想起左陽,杜邊的心不禁變的沉重起來。

大巴在寬闊的道路上行駛,杜邊的目的是左陽的學校。杜邊一直想不明白,左陽的第一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隻是求救,為什麽兩封信不一塊寄過來。難道是左陽拖別人寄的信。思緒越想越亂,杜邊望著窗外歎了口氣。

汽車中途轉站時,又上來幾名乘客。一個男人坐到了杜邊身邊。杜邊看看他,笑了笑。那個男人大約三十歲,是那種典型的北方大漢,可是身上卻有種幹練的氣質。知道杜邊去x市,那個男人和杜邊聊了起來。,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給杜邊留了個電話然後對他說他叫夏成,是X市刑偵隊的,如果杜邊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可以找他。杜邊謝過了夏成,然後打了輛出租車,往左陽的學校開去。

左陽的學校在城市的南邊,也許是離市區遠的緣故,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杜邊在校園裏轉了一圈,然後看見了男生宿舍樓。時間正值下學,宿舍樓前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杜邊停了停,然後走進了值班老師的辦公室。

值班室裏隻有一個女老師,大約四十多歲,聽說杜邊要打聽左陽,她定定的看著杜邊,神色惶亂的問道,你,你是他什麽人啊。

杜邊看了看她,然後說,我是他以前的同學。

值班老師站了起來,把門關上說,你快走吧。左陽的事情,不要再問了。

為什麽?杜邊愣住了。

他精神有點毛病,說自己被人下了咒語,整天變的古裏古怪的,學校讓他休學了。值班老師歎口氣說道。

那他現在在那?杜邊問道。

好象在市裏明安精神研究中心接受治療吧。值班老師說道。

左陽說的沒錯,沒有人相信他。現在杜邊已經確定,因為沒有人相信左陽說的話,他們都以為左陽精神有病,所以把他送到了精神研究中心。想到這裏,杜邊心裏不禁有點難過。

明安精神研究中心。六個字的牌子掛在淡紅色的牆上。杜邊輕輕的敲了敲門,門開了。杜邊看見一個人背對著自己。

杜邊剛想說話,那個人慢慢的轉過身來。杜邊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臉孔,她直直的看著杜邊,嘴唇微微張開,然後一字一字的說,1。2。3。木頭人。杜邊驚恐的叫了起來。

杜邊忽然醒了過來,眼前似乎還浮現著那個女人的樣子。

杜邊看了看周邊,這才想起他在飯店,也許是趕車太累了,竟然在這裏睡著了。結帳時,杜邊問老板明安研究中心怎麽走。老板告訴了他,然後又對他說了句話,明安研究中心邪門的很,沒什麽事最好別去。

走飯店走出來,杜邊徑直往明安研究中心方向走去。杜邊隻想快點知道左陽的情況。不過想起左陽信裏麵說的和飯店老板最後一句話,杜邊的心裏還是有點發毛。

南方的雨,連綿如絲,像割不斷的愁緒。明安精神研究中心。八個黑色的楷體大字懸掛在青色的磚牆上,在濕漉的雨絲下,給人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杜邊忽然有點猶豫,伸手準備扣門環,門突然開了。

你終於來了,一個略帶嘶啞的男聲從裏麵傳了出來。杜邊頓了頓,然後抬腳走了進去。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裏麵,杜邊這才發現院子的布局是亭子格局,一個巨大的棚子搭在房頂上,整個院子看起來光調很暗,男人白色的大褂在院子裏顯得很明顯。

你是杜邊吧,那個男人站了起來。

杜邊點點頭,你是。

我,嗬嗬,你可以叫我葉醫生。

葉醫生,左陽呢?杜邊直接說出了心裏的問題。

葉醫生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說,你先看看這個。

杜邊接過信說,左陽的。葉醫生笑了笑。杜邊輕輕的打開了信。

杜邊,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

你見到這封信,說明你已經見到了葉醫生。所有的一切也應該結束了。我是被學校偷偷送到明安精神研究中心的。葉醫生說,我中了別人的咒語。以前我從不相信鬼神靈異之說,可是想起那天遇見的那個女人,想起那句令人心寒的話,和後來發生的事。我妥協了,葉醫生說了很多話給我,那天我睡的很安穩。

以後,葉醫生每天都會給我講話,唱歌。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葉老師的話裏,忽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竟然離不開這裏了。半夜的時候,我又看見了梁露,還有很多很多熟悉的人。我很害怕,我喊他們,他們都不理我。最後,在我的麵前慢慢的走遠了。

我想我就要離開了,也許離開就是解脫,可以釋放,我對梁露的愧疚。

所有的一切。

信很短,杜邊放下信,抬起頭說,左陽呢?

葉醫生轉身推開旁邊的門,你隨我來。

房間裏的

布局全部是對稱的,大廳兩邊是四個房間,左右對稱,門被漆成暗紅色,讓人想到凝結的鮮血。

葉醫生帶著杜邊走到了左邊第二道門,然後走了進去。

桌子上放著左陽的照片,左陽笑容燦爛的看著他。照片旁邊放了兩根蠟燭,還有一個木牌。

左陽,他已經死了。葉醫生沉沉的說道。

什麽,死了,杜邊失聲說道。

左陽被人下咒了,是木頭咒。一種古老的咒語,能把人最心底的秘密和恐懼變成幻象。左陽來的時候,已經沒救了。葉醫生說道。

咒語,嗬嗬,葉醫生,你是醫生,荒唐。杜邊冷笑一聲說道。

是的,我是醫生。我是心理醫生,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葉醫生堅定的說道。

我不相信,這不可能的,不可能。杜邊問道。

如果,有種方法能讓左陽複活,你願意做嗎?葉醫生忽然說道。

什麽方法,杜邊一聽,問道。

咒語。葉醫生緩緩的說道。

咒語?什麽咒語。杜邊問道。

葉醫生冥了一下思緒說,咒語其實和催眠很相像,所謂的咒語不過是施咒著精神聚焦的意念集合,其實就像催眠一樣,隻要抓住了被催眠者身體上的接受神經,那麽很容易實現的。木頭咒據說是從外地一個偏遠地方傳過來的,中了木頭咒的人,開始是精神恍惚,然後不停的想起以往愧疚的人和事,最後,覺得自己變成一截木頭,一直到死。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見不得光的事,所以咒語隻是心魔的作祟。

那,你說咒語可以讓左陽複活。杜邊說道。

是的,就像醫學上說的以毒攻毒一樣。用另一種咒語破解木頭咒。葉醫生說道。

什麽咒語?

烈火咒。葉醫生繼續說道,所謂火克木,烈火咒可以破解木頭咒。隻是被施了烈火咒的人全身如烈火燒身般痛苦難奈。如果不是左陽,我是,不會用的。

那,我需要做什麽。杜邊問道。

等烈火咒在你身上發作時,你按照我的方法做就行了。葉醫生說道。

房間裏一片黑暗,兩支蠟燭輕輕搖曳,像兩隻晃動的眼睛。杜邊聽到葉醫生的聲音輕輕的傳進耳朵,像一陣輕風柔柔的飄進心裏。杜邊覺得有點困了,朦朧中杜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杜邊聽見有人喊他,一聲接一聲的,杜邊睜眼看了看,四周都是白色的牆壁。一張麵孔印進了眼簾,你醒了。

你是誰啊,我在那裏啊,這是那啊。杜邊驚聲問道。

我是夏成,我們在車上見過的。你被人發現躺在南郊的路上,我剛好路過,便把你送到了醫院,你不是找你的朋友左陽嗎?怎麽倒在了地上。夏成問道。

我,左陽,啊,一陣刺痛從腰部傳來。杜邊這才發現,腰上竟然纏滿了繃帶。

你,你的頭部受了重傷,不過醫生說沒什麽大礙。夏成說道,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嗎?

我,杜邊腦子裏一片空白,隱約有些東西在動,卻怎麽也記不起來。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打我電話。夏成說完然後走了。

房門關上了,白色的牆壁在暗色的夜裏失去了色調。杜邊覺得身體有點痛,像火燒一樣,起先是腳上,最後蔓延到全身。疼痛讓杜邊無法動彈,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

杜邊,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嘻嘻。

各種聲音攙雜著湧了上來,杜邊看見一個老人,彎著腰,在前麵走著。猛的一下杜邊醒了,杜邊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伸手按了按床邊的警鈴。

葉醫生還是坐在院子裏,看見杜邊和幾名警察進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葉醫生,遊戲結束了。杜邊說道。

你,怎麽。葉醫生驚聲說道。

你想問為什麽我記得你對吧。杜邊笑了笑說,因為我大學修的專業是心理學。在你催眠我之前,我早就做了防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夏成問道。

杜邊笑了笑說,那就讓我從頭說起吧。事情應該從我的朋友左陽說起,自從他去上大學以後,我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我問過很多人,都沒有打聽到。可是,七天前我忽然接到了他的來信。他在信裏說他以前的女朋友梁露死了,還說他遇見了一些事情。信隻寫了一半,信上的地址是梁露的家鄉。

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便向學校請了假,獨自去了梁露的家鄉。尋著地址我找到了梁露的家,可是,她的家裏並沒有左陽的蹤影。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梁露家接到了左陽的第二封信。在第二封信裏,左陽告訴我他撞邪了,他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一些可怕的事情。最後,他告訴我他在明安精神研究中心。

看過信後,我馬上動身來到了這裏,同樣在這裏見到了葉醫生和左陽的最後一封信。然後,葉醫生告訴我左陽中了別人的咒語,已經死了。如果想救他,需要用另一種咒語破解。這一係列事情都讓人覺得奇怪,所以一開始我就是抱著疑問來的。

最先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是,左陽為什麽不直接給我寄信,卻要從梁露的家裏給我寄信。兩封信分別從兩個地方來。所以隻有一種解釋,左陽給我寄第一封信時,他就在梁露的家裏。我想當時葉醫生也在吧。

葉醫生笑了笑,很不錯,後麵呢?

如果我猜的不錯,葉醫生你不姓葉,你應該姓梁,你就是梁露的爸爸。杜邊定定的說道。你為了幫梁露的報仇所以對左陽下了手,對吧!

就算是吧,可是我為什麽要讓你來到這裏,再發現我的秘密呢?葉醫生反問道。

也許是左陽他遇到了危險,所以他給我寫信求救,卻被你發現了。所以你將計就計把我騙到了這裏。讓我確信左陽是愧疚於梁露,這樣你就為後麵的木頭咒之說做好了基礎。對吧,葉醫生,不,應該叫你梁醫生吧。杜邊冷笑一聲說道。

不錯,我是為了露兒。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從小便失去了媽媽,她不願意見到我。我送她到外地上學。可是,她卻為了一個男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老天連我唯一的女兒都帶走了。既然露兒那麽喜歡左陽,那我就讓他下去陪露兒。這是我做父親能為她辦的最後一件事。梁醫生嘶啞的說道。我並不想傷害你,隻是希望你離開。看來一切都是注定的,是注定的。

夏成帶走了梁醫生,在明安精神研究中心的房間裏,我見到了憔悴的左陽。他蜷縮在牆角,用恐懼的眼神瞪著每一個人。他已經徹底崩潰了。

醫生說左陽的思維已經徹底被切斷了,隻能先入院觀察,等合適的機會,也許會有希望。我告別了左陽。更多的是心酸和眼淚。

列車啟動了,夏成揮手的身影越來越遠。一切都結束了。其實,左陽不知道。梁露出事那天,我坐在表哥的車裏練習開車。轉彎時,我心一急,撞到了剛好準備轉彎的梁露身上。我坐在車上沒敢出去,看著表哥和左陽一起抱著梁露往醫院走去。其實,最大的罪過應該屬於我。

窗外陽光暖暖的,靠著車窗我的眼皮有點沉重,朦朧中我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她走到我身邊輕輕的說,1。2。3,木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