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江湖之中風氣雲湧,孔雀山住與雲霧山莊最後一役,推翻了神秘莫測的青龍會,而之後三年時間裏,青龍會餘孽繼續荼毒江湖,而正是這三年,動**不安的天下第一莊——孔雀山莊,成為了這場戰役最大受益者。
雲霧山莊一垮,仙子畫閣內部的聯絡係統,就已經第一時間向八百裏江山圖內傳遞了信息,比青龍會的各處分舵接觸到的信息還要快上數天,也就是這數天的時間裏,孔雀山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巢而動,剿滅了數十座青龍會分舵,奪得滔天財富,充實進了仙子畫閣。
在青龍會分舵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同時,孔雀山莊雖然脫穎而出,但也有不少門派見了好處就撒鷹,處處給孔雀山莊使絆子,也就是這三年,仙子畫閣凸顯了它情報能力的強悍。
孔雀山莊有青龍會分舵所有會址所在,通過仙子畫閣有意無意的給那些給孔雀山莊使過絆子的門派,一信息多賣的情況下,讓他們龍爭虎鬥,消滅青龍會勢力,更是為了財富大打出手,兩敗俱傷之時,孔雀山莊的武力便會從天而降,坐收漁翁之利。
三年過後,在江湖之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餘波之後,孔雀山莊愈加神秘,江湖傳言現在出現在人們眼中的孔雀山莊隻是一座空殼,孔雀山莊少莊主秋鳳梧,自三年前決戰雲霧之巔之後,再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中,也沒有出現在孔雀山莊之內,是以,江湖英雄揣測孔雀山莊真正所在已不為人所知,比當初的雲霧山莊還要隱秘。
而三年之後,仙子畫閣在孔雀山莊的暗中扶持之下,已經滲透進各門各派,成了文人墨客,俠義武士必經之堂,堂而皇之的取代萬花樓成為天下第一情報閣,並且與各大門派關係曖昧。
今日一位豪強門派少主成為一位仙子畫閣閣主的入幕之賓,歌舞升平,把酒言歡,吟詩作賦,明日就是一大門派掌門被仙子畫閣分閣閣主邀請赴宴,共品江湖煙雨。
仙子畫閣的勢力糾葛讓江湖各大門派眼花繚亂,雖說仙子畫閣單單隻是一個清靜雅致的文風之閣,可誰也不敢小瞧仙子畫閣,更不敢在任何一閣之內鬧事,出言不遜,而江湖盛傳,仙子畫閣實則是一處情報閣,背後的主子從未現身於江湖,有人猜測其背後的勢力就是孔雀山莊,也有人猜測即便主子不是孔雀山莊也與孔雀山莊脫離不了幹係。
如果說,天下還有誰知道孔雀山莊莊落何處?非仙子畫閣莫屬,連萬花樓也不知道。孔雀山莊隱匿於江湖之後,漸漸為人所淡忘,但沒有人會懷疑當孔雀山莊再次出現在江湖之時,定是雷霆萬鈞之勢,讓全天下人側目,實則孔雀山莊已經成為了江湖之中的無冕之王!
如今江湖之中,已經形成了一門,一閣,兩盟,六大超級門派的格局。
一門,指的是天衣門,一閣則指的是仙子畫閣,單單一個仙子畫閣,情報閣能夠與現今江湖之中明麵上的第一大門派平起平坐的地步,那是當年天下第一樓萬花樓也沒有達到的高度。
甚至,有人認為天衣門門主天辰在仙子畫閣閣主麵前也要低上一籌,而如今還沒有人見過仙子畫閣總閣主的麵目。
八百裏江山圖,沉浸在清晨的蒙蒙霧氣之中,江山如畫,這裏就是如今的孔雀山莊,一個出外於江湖,卻屹立於江湖之上的龐然大物。
主閣之上,一位身著錦衣華服,麵容英氣俊朗,嘴角總是有一種似笑非笑的錯覺,漆黑的朦瞳深邃而清澈明亮,身高六尺,一縷流海斜掛於眉宇之上,兩鬢兩撮漆黑的長發落於胸前,這是一位少年,今年十五歲,他就是如今這座八百裏江山圖的主人,昔日武林盟主秋鳳梧之子——秋念星。
秋念星負手而立,每一天清晨他都會在這裏觀望八百裏江山圖,看看城裏安靜祥和的一切,在這裏他能感受到他父親的存在。
鳳靜幽穿著一出塵脫俗的紅妝,抱著一柄古琴,悄然走了過來,“念星,又在想你父母!”
秋念星回頭,微微欠身行禮,“大姑姑!”秋念星點點頭,隨即再度望向遠方,“姑姑還沒有我父母的下落?”
鳳靜幽搖搖頭,“沒有,你父親想要我們找不到他。太容易了,我想他想你的時候,會來看你的!”
“連天下第一情報閣都找不到他們!”秋念星眼神裏滿是憂傷失落,在他的腦海裏,那兩個人的身影,都快模糊,他每天晚上都會用力的記住那些殘留在記憶力的畫麵,那些聲音,那些諄諄教導。
鳳靜幽微微一笑,“消遣姑姑呢!”鳳靜幽的手微微搭在秋念星的肩膀上,“當年你父親,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就出外闖**江湖,他忍受不了寂寞,而你卻平靜的出奇,仙子畫閣孔雀山莊能站在江湖之中如此高度,與你脫不了幹係!”
“再出色又如何?”秋念星沒有一絲欣喜,他知道以仙子畫閣的影響力,他的父親與母親一定能看到他的努力,他隻是不想讓那兩個人擔心罷了,而這些更是他父母給他留下的,他更要守護好,所以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習武練劍,他都異常努力,隻是在等待著他們回來的那一刻,能看到一個完美的秋念星。
秋念星忽然眼瞳一動,“姑姑,你說,如果我把江湖弄的烏煙瘴氣的,或者我讓八百裏江山圖陷入危難之中,他們會出現嗎?”
鳳靜幽眉頭一皺,心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秋念星,“念星,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江湖是動**是和平,在你一念之間這沒錯,可你知道你父母為了讓江湖平靜下來,甚至置自己的生命安危而不顧,如果你這樣的話,我想你父母會對你失望之極,即便見到了他們,那不如不見!”
“唉!”秋念星歎了口氣,“我知道!”
鳳靜幽微微一笑,“你比你父親冷靜聰明,但你要體諒一下你的父母,他們經曆生死,幾經生死離別,最後能在一起,殊為不易,不要怪你父母自私,我相信他們會回來看你的!”
秋念星眼睛一亮,“我知道,謝謝你姑姑,每日都是你陪伴著我,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啊哈,臭小子,忘記小姑姑了吧!是誰教你玩色子的,是誰教你喝酒,教你打架的?你父親那可是吃喝嫖賭,額,不對,他不敢嫖,反正其它的都樣樣精通,聽大鍾講,你父親當年就是賭遍孔雀山莊無敵手,讓孔雀山莊處處欠他錢,他才逃出孔雀山莊的!與你母親相遇,好像也是賭過之後的事!”白若凝忽而背著霸王槍上了閣樓,正好聽到了鳳靜幽與秋念星的對話。
秋念星尷尬一笑,腳下一點,腳下火光一閃,就到了白若凝的麵前,一把捂住白若凝的嘴巴,“小姑姑你別講了,要講也別當著大姑姑的麵講啊!”
“嗚,嗚,嗚!”秋念星的速度太快了,白若凝也沒有防備著,就被秋念星給捂住了嘴,立馬張牙舞爪的想要拉開秋念星的手。
秋念星一把摁住白若凝,對著鳳靜幽極為尷尬的笑笑,“大姑姑,我和小姑姑還有事,你先忙,我過會來看你!”話音未落,秋念星已經把白若凝拉下了閣樓。
哢嚓!
“嗷!”閣樓底下傳來秋念星的一聲慘叫。
鳳靜幽掩嘴偷笑,鳳靜幽與白若凝兩人一靜一動,秋念星的武功是由雀閣的幾位師傅教的,而鳳靜幽教秋念星琴棋書畫,至於白若凝就教秋念星吃喝玩樂,甚至於白若凝還在八百裏江山圖開了一個賭場叫小賭怡情,秋念星還是裏麵的一個小股東,當然他也不敢不入股。
八百裏江山圖與流星羽閣,大事軍事行動一直都是鳳靜幽和白若凝與朊甫輔助秋念星所管,在秋念星還小的時候,做主的主要是這三位,其中位高權重的是鳳靜幽,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逃過鳳靜幽的眼線,包括小賭怡情,而內務則是由秋母和大鍾所掌管。
出生在書香世家的鳳靜幽對嫖賭是極為痛斥的,所以在八百裏江山圖中有一流星仙子閣,供八百裏江山圖的人們舞文弄墨,比武弄劍,也是極為熱鬧的一處場所,而小賭怡情卻是讓秋母和鳳靜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說,這個小賭怡情是專門為了秋念星而開的。
秋念星從小就極為冷靜,對父母的思念,對父親的崇拜,一直激勵著他,可誰也不想他太壓抑,所以白若凝就派上了用場,按照白若凝的話講,你們都是當好人,隻有我髒活累活壞人都我當!
雖然,白若凝說話極為氣憤,但是帶著秋念星把八百裏江山圖弄的雞飛狗跳,她還是樂此不疲的,例如天天找簫喀,洛鳴決鬥,直至秋念星能打的兩人抱頭鼠竄為止,她還在自己的賭場裏欠賬,耍賴,耍橫,經常輸了不給錢是常有的事,就算她是八百裏江山圖人盡皆知的大人物,可也天天有不少人追著她要賭債。
秋念星抽出手,看著虎口一排牙印,淚眼婆娑的說道,“姑姑,咬人是小狗,非君子所為!”
“非也,非也,武之一道,練至化境,草木皆可為兵,姑姑這是修煉牙齒,也是修行!”白若凝罵道,“再說了,你姑姑我本來就是小女子,哪是什麽君子!”
“戚!歪理邪說!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麽事?”秋念星甩甩手,無可奈何的說道,話說這天下他不怕誰,唯獨怕眼前的小姑姑。
“嘿,你個小兔崽子,姑姑我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這次天地良心,我隻是來找人的,無意中聽到你和靜幽姐說話了,看你在靜幽姐那一個勁的討好,對姑姑我怎麽那麽不上心呢!”白若凝撅著小嘴,氣鼓鼓的說道。
要如果說,這些年誰陪秋念星最多,那無疑就是白若凝,最疼秋念星的也是白若凝,幾乎白若凝是陪著秋念星長大的,無論白天夜晚,閑不住的白若凝除了捉弄別人之外,最喜歡捉弄的還是當初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看到秋念星隻顧說鳳靜幽的好,她一肚子的醋意大發起來。
秋念星一把挽住白若凝的肩膀,“念星怎麽敢忘小姑姑呢?這些年,我還是跟著小姑姑最開心,大姑姑雖然教了念星許多才能,但小姑姑教給我的卻是怎麽生活!”
“真的?”白若凝斜眼看了一眼秋念星,心裏直樂嗬,嘴角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嗯!”秋念星點頭如搗蒜,“那必須的,比真金還真,小姑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白若凝來了興趣,低頭問道。
“其實,在念星心裏,除了奶奶之外,你就是我覺得最親近的人!”秋念星伏在白若凝的耳畔說道。
“真的?”白若凝微微一笑,“這還差不多,那我這個你最親近的人,莊主大人,能不能幫小的幾個忙?”
“我就知道你沒好事!”秋念星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看著白若凝。
白若凝拉著秋念星的胳膊,可憐巴巴的嘟嘴說道,“求求你了,莊主大人,誰叫我地位沒你高,沒你有錢,沒你有權呢?”
“哎,好了,好了,我胳膊都快斷了,說吧,什麽事?”秋念星最受不了的是這小姑姑跟小姑娘一樣對他撒嬌。
說來,十年相伴,秋念星最為依賴的是古靈精怪的白若凝,最親近的是慈祥和藹已經白發蒼蒼的奶奶,而恭敬的是書卷氣息濃厚的鳳靜幽,最佩服的是足智多謀的軍師朊甫。
而秋念星最了解的人,最了解他的人都是白若凝,所以兩人時常就是把對方吃的死死的,經常兩人動不動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然後分分鍾又能黏在一起。
“給我五百兩銀子,我又被追債了,還有給我三百青衣衛,林雲那王八居然敢不陪我玩,我弄不死他!”白若凝立馬說出了要求。
“你剛剛就是來找林雲叔?”秋念星一看還真不是來找他的,“青衣衛我可以給你,而且可以永遠給你調配!但五百兩沒有!”
“我靠,你蒙誰呢,你堂堂孔雀山莊莊主五百兩銀子都沒有?”白若凝破口大罵。
“我說姑姑啊,我每月給你的俸祿也不少吧,你怎麽又要五百兩銀子呢?你堂堂小賭怡情大當家的會沒五百兩銀子?還有這個月我的紅利你還沒給我呢!小賭怡情可是每五天最多隻準輸五兩銀子,你怎麽輸這麽多?”秋念星立馬反駁道。
“哎呀,臭小子,這個月小賭怡情虧了,你這個小當家的,也得貼用啊,姑姑最近手氣不好,已經連輸了七百把,那群混蛋,我好歹也是八百裏江山圖的頭領,居然堵到我家裏要錢,姑姑命苦啊,你林雲叔不給貼家用啊,我這不是找他麽?”白若凝一會氣鼓鼓的,一會淚眼汪汪的,“而且小賭怡情管家也不肯給我錢,說什麽要對小賭怡情負責,要運作用的!我運他姥姥,也不看誰給他飯吃!”
秋念星實在是受不了姑姑的火氣,求饒道,“姑姑啊,我的零花錢攢下來也就五百兩,你是不是打探清楚了,你不能這麽狠吧?一次全給我弄光了……”
“沒有,誰打探你零花錢啊!”白若凝摸摸鼻子,她雖然不喜歡算賬這玩意,但是還是從秋母和大鍾那裏得到了秋念星的吃喝用度,算準了秋念星至少有五百兩左右的銀子,她也沒真欠了五百兩的賭債,可是從秋念星這裏敲來的錢,又不會還,不敲白不敲。
“你先借我應急,我改天還你!”白若凝說道。
秋念星一把摁住腰間的金牌,八百裏江山圖同樣有錢莊,所有人的錢都可以存儲在這裏,而秋念星雖然有公用用度,但零花錢都是存在錢莊裏的,“不行,最多三百兩!”
“四百八十兩!”白若凝臉一沉咬牙說道,“便宜你了,小子!”
“三百五十兩!”秋念星搖搖頭堅決的說道。
“四百七十兩!”白若凝麵帶痛苦之色,“好小子,砍價功夫見長,少你十兩!”
“四百兩!”秋念星再度堅決的說道,“姑姑你教導
有方!”
“哈,你小子,聽你這句話姑姑心情舒爽多了,四百六十兩,給你四十兩零花!”白若凝微微一笑大方說道。
“四百五十兩!”秋念星再再度堅決的說道。
“成交!拿來吧,金牌!”白若凝伸出手幹脆的說道。
秋念星一抹頭上的汗水,“終於談完了,姑姑給念星留點!”秋念星扯下金牌交給了白若凝。
白若凝拿起金牌在秋念星細嫩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姑姑愛死你了!三百青衣衛我就不要了,我自己去找林雲那混蛋!”說完,白若凝飛也似的跑了。
秋念星看著眨眼不見人影的白若凝,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不對啊,錢是我的,我去取給你,姑姑你耍賴,從小就不教我砍價!”
最後的結果是,白若凝理所當然的全部取光了秋念星金牌裏的錢,背著長槍,見到要債的人,均說找林雲要錢。
當年,雲霧山莊一戰,林雲替白若凝擋了一擊,自那之後,白若凝一直詢問他為何要為她擋那一擊,林雲羞紅了臉一直沒有告訴白若凝,當白若凝驚疑的臉貼近了林雲的麵容的時候,林雲終於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隻是一直不敢表現出來,而且我喜歡看你無理取鬧的樣子,喜歡你敢作敢為,敢直麵一切,而這些是我不曾擁有的!”
聽了林雲的話語之後,白若凝呆若木雞,許久之後,後退八米遠,“你是說,你看上我了?”
林雲點點頭,白若凝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這不可能,沒有男人會喜歡我的,你也不能喜歡我,我喜歡的人還沒出現呢,至少也要是跟姐夫那樣的大英雄!”從此,白若凝就躲著林雲遠遠地。
而林雲卻通過秋鳳梧成為了孔雀山莊的客卿,苦苦追了白若凝兩年,在鳳靜幽一次又一次的撮合,各種機緣巧遇,花言巧語,浪漫攻勢之下,終於抱得美人歸,也是結為夫妻之後,林雲的噩夢開始了。
任何白若凝闖的禍,白若凝都會瀟灑的留一句話,“去找我夫君!”為此,白若凝還暗暗竊喜,“夫君這張牌,還真是好用,難怪劉星姐姐那麽愛姐夫,嗚嗚,我也會很愛很愛林雲的!”
八百裏江山圖,醉仙居,林雲抱著一壇酒,剛出了酒樓,便是腳下幾個升騰,落在了醉仙居的瓦頂上。
屋脊之上,早就坐了一個人,白衣勝雪,長發飄飄,冷俊的麵容讓女人也要嫉妒三分。
“冷雲!”林雲叫喚一聲,“你怎麽在這裏?”
冷雲冰冷的麵龐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林雲,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坐!”
林雲抖了一下酒壇,微微一笑,冷雲這樣的樣子,他早已習慣,依言坐在了冷雲的身後,一掌拍開了酒壇的封泥,自顧自喝了起來。
冷雲一指,遠處的閣樓,那裏正有一紅色的倩影,在那彈琴,八百裏江山圖,最美的畫卷,就是清晨,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落江山圖,雕欄玉砌的主閣樓之上,那個讓人魂牽夢繞的身影就會在那裏撫琴一曲,琴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讓人清心,心情愉悅。
“這裏,可以看到她!”冷雲喝了一口酒說道。
“靜幽?”林雲微微一愣,“你在這裏呆了多久?話說為何你冰域不回去,要呆在這裏?”
“我在這裏坐了十年,無論風雷雨雪,隻要能看到她,聽到她彈琴,我的心就很平靜!”冷雲意外的說了一句長話,“至於我為何在這裏,我是被秋鳳梧抓過來的!連頊陽和青龍巫尊都沒有見到,神劍也被收了回去!”
“原來如此!你在這裏坐了十年?”原本平靜的林雲驚訝的吐出了一口酒,“你可知道她天天彈一首曲子,彈了十年!也一日未斷!”
冷雲點點頭,“魂思夢繞安魂曲!隻為一人譜曲,隻為一人彈奏!”
“那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林雲立馬追問道。
冷雲點點頭,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麵帶痛苦之色。
“那你為何不去找靜幽?”林雲喝罵道。
冷雲一怔,奇怪的看著林雲,“因為我看到你為了若凝活的很辛苦!真在一起了,誰會都像秋鳳梧和劉星一樣美好呢,我見慣了八百裏江山圖夫妻爭吵的事情!”
“啊?原來罪魁禍首還是我?”林雲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林雲,跟白若凝在一起你後悔過嗎?好像她天天在欺負你!”冷雲回頭問道,眼睛裏滿是疑問之色,“像這麽刁蠻的人,何不休了?”
林雲驚愕的看著冷雲,拍了拍冷雲的肩膀,“看來你也思考了很多,休妻這樣的話語都能出自你口,冷雲不冷,已經入世了,哈哈哈!”
林雲大笑,隨即正色道,“你錯了,感情這個東西道不清,言不明,我從沒後悔過,甚至每天我都很開心,在你們眼裏刁蠻任性的白若凝,你能想象她為我煮一碗麵,而弄的灰頭土臉的樣子麽?你能想象,我病了,她能在家裏陪我一整天,給我端茶送水,喂我吃飯的樣子麽?還有很多很多,與她在一起,我的生活,開始豐富多彩,開始生動起來,與若凝鬥,其樂無窮!”
“最為讓我驕傲的一件事是,她每次惹了麻煩之後都會留一句‘找我夫君’,一個男人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那一個女人,被她需要就是一種認同和幸福!隻要她還需要我就足夠了!”林雲滿臉春光的說道。
“被需要是一種幸福?你未曾後悔?”冷雲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他錯了,大錯特錯,原本以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個她,守護著她就是幸福,可是她需要自己,需要自己陪伴在他身邊,那為何不陪伴在她左右,安靜的陪著她?
“哈哈哈!”冷雲大笑出聲,“你不後悔的結果就是,你預支了兩年的俸祿!”說完,冷雲就扔了酒壇,騰身而起,直奔八百裏江山圖,那紅豔的倩影。
看著冷雲飛速掠去的身影,林雲略微有些尷尬,他已經身無分文了,不過,他卻還是笑了,看著冷雲的背影笑了。
“林雲,你跑到哪裏去了,快給老娘滾出來!我又輸了!”白若凝的喝罵聲,又出現在街頭。
“這沒有尊嚴啊!”林雲微微一笑,看著街頭那個端著霸王槍,左顧右盼的尋找自己的女子,眼睛裏滿是柔情。
八百裏江山圖主閣之上,鳳靜幽看著那個掠來的身影,滿臉淚水,那個永遠坐在醉仙居屋脊之上的白衣男子,又如何能瞞過掌權的她,曲風一轉,如怨如訴如啼如泣,最終暖人心脾!
往後的八百裏江山圖,依舊有白若凝尋找林雲,與秋念星一起弄的八百裏江山圖雞飛狗跳,但有一個十年不變的場景卻變了,那個紅色撫琴的身影身後,多了一名舞劍的冷俊男子,而那帶著濃濃思念的曲子,終於變了曲風,開始變得歡快靈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