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回家的希望
“嗯，很好，年輕人就該保持一顆謙遜之心。”這老人點了點頭，衝著楚行空笑了笑，顯然他對楚行空的回答很滿意。然而這老頭剛說完，沐家的老祖，沐人王立刻就插話了。
“我說老弟啊，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年輕人嘛。就該狂傲一點，如果連年輕人的朝氣活力都沒有，弄得暮氣沉沉的跟個老頭子似的，有什麽意思？年輕人嘛，就該勇敢點，得敢闖才能有成績。”顯然，沐家家主沐人王是一個激進主義者，他的內心和他的外表一樣‘年輕’。
“唉，我說哥哥，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年輕人如果一點謙遜之心都沒有，那可是要吃大苦頭的，這個年輕人就很好嘛，且不說他心裏具體是怎麽想的，至少我看到的他是尊重我的。”沐人王的弟弟，沐家的二號人物，沐人傑如是說道，直至這個時候楚行空才知道原來這個看上去猙獰但是卻慈祥的老人竟然就是沐清那個沒天理的家夥的爺爺。雖然楚行空和這個老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從頭到尾都沒有五分鍾，可是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老人心中所存的善意，天知道這樣的老人生出的孩子怎麽會是那麽的喪盡天良。
楚行空也不禁替老人感到悲哀，或許自己的孩子是他這一生唯一的遺憾了吧，雖然使用著邪惡力量卻心地善良的他，生出的孩子卻那樣的殘忍無理，甚至是他的孫子都是那樣的殘暴混蛋。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沐人王又反駁了自己的弟弟，準備陳述他的理由，這個時候楚行空分明看到了沐婉兒痛苦的捂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表情是那樣的無奈，顯然這兩個老人經常會發生這樣的爭辯。
沐婉兒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楚行空的身邊，拉著他直接就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和兩個老人道別。
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到，在他們走後兩個老人突然不鬥嘴了，沐人王悠閑的對著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說道：“你看他怎麽樣？”而沐人傑也定定的看著這年輕人，顯然是很重視他的意見。
“還不錯。”年輕人淡淡的說道，然而兩個老人卻笑了出來。如果沐婉兒再此，一定會非常吃驚，她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從小到大都嚴於律人，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他誇過別人幾次，即使是評價最近剛剛晉級天人的魏思東的時候，他也不過就說了一個很不錯而已。他能說楚行空還不錯，顯然是很看好楚行空，對他有很高的評價了。
且說楚行空和沐婉兒兩人一路行來，最後來到了一間位置比較偏僻的屋子裏，看著楚行空嘴角憋著的笑意，沐婉兒沒好氣的說道：“你想笑就笑吧，我爺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他就好像是個孩子一樣，而我二爺爺雖然看上去蠻成熟穩重的，可是一和我爺爺鬥起嘴來就也變成小孩子了。”沐婉兒說話間，用一隻手捂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顯然她對她兩位爺爺愛鬥嘴的這個毛病也是深感無奈啊。
“嘿嘿，沒什麽，人老了嘛，總得有點愛好不是，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楚行空胡亂說道。
沐婉兒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對他說道：“我近期就準備衝擊天人大業了，我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
“你也要晉級天人了嗎？”楚行空的語氣多少有點失落，起初他和沐婉兒的實力相差並不多，如果沐婉兒真正整整和他正麵對決，即使能勝他，也絕不容易，兩個人可謂是半斤八兩。可是現在人家都準備衝擊天人之位了，可是他卻連晉級到A級高階的思路都沒有，他感覺自己的能量已經足夠了，已經可以和一些老牌的A級高階輪回者相比，按理說應該可以晉級到A級高階了，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過這道不應該算做是門檻的門檻，這對於別的輪回者來說輕而易舉的進階對於他來說卻仿佛是登天一般。
“別擔心，以你的天資，肯定能很快晉級到天人之位的。”沐婉兒聽出了楚行空語氣中的那一分失落，笑盈盈的安慰楚行空，雖然說隻是安慰，不過這也是她真實的看法，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把楚行空擺在一個同等級的競爭對手的位置上，楚行空的天資也許不是那種絕豔的，但是也絕對不差，再加上他的刻苦，至少晉級天人是不成問題的。
“嗬，也許吧。”楚行空並沒有準備把自己的問題告訴沐婉兒，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得好。雖然說他現在是沐家的客卿了，可是如果連自己修行的事都去請教別人的話，難免會讓人看輕。
就在這個時候，楚行空忽然響起了之前沐人傑老人說如果實力不夠，想要坐穩沐家客卿之位恐怕會有困難的事情，他記得沐婉兒和他說的時候並沒有說過有人會競爭啊什麽的呀，這坐不穩是怎麽回事呢？
他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沐婉兒聽後詭異的笑了笑，那笑容然楚行空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嘿嘿，這其實不是什麽問題，你知道的，作為沐家的客卿，其實是有一定的權力調用沐家的資源的，他們所能調用的資源甚至比不少家族內庶出的族人都要多，這難免會引起一些家族子弟的不滿，而他們中也偶爾會出現那麽一兩個勉強算得上是天才的家夥，這些家夥們對付不了那些強大的客卿，自然會把怨氣撒到那些實力弱小的客卿身上，而一個客卿一旦被他們打敗了，那麽在沐家的地位就會瞬間暴跌。而我爺爺他們知道這種事情之後並不反對，反而縱容說如果有那個庶出子弟打敗了客卿，就可以擁有和客卿一樣的權力，如此一來就有大把的庶出子弟準備對付那些實力不強的客卿咯，在不少人獲得成功之後，更是激發了更多人的熱情。而一旦哪個客卿被庶出子弟打敗了，那他的地位就會暴跌，雖然說依舊可以享受客卿的權力，可是卻會被人鄙視，即使是一個看管資源的仆人都有可能對你愛理不理的，所以啊，想在沐家坐穩客卿的位置，可是要有足夠的實力的喲，你的評價實力在客卿中雖然不是最弱的，不過也是倒數第幾，和可能會被人挑戰的哦，我沐家的大部分客卿可都是天人呢。”沐婉兒說話間拍了拍楚行空的肩膀，就好像是一個老前輩在鼓勵後輩一樣，讓楚行空不禁大翻白眼。
說完這些，沐婉兒笑了笑說道：“哎，對了，咱們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沒說過你是怎麽進來的呢。”
“說起來我當初進來的時候也蠻搞笑的，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的家夥把井蓋給偷了，結果害得我掉進了井裏，稀裏糊塗的就進來了。”楚行空簡潔的把當時的情形大致的說了一下，說話的時候還自嘲的笑了笑，現在他想起他當初掉進井裏的情形還覺得蠻悲催的，一係列的機緣巧合導致了他進入了這血染的主神空間。
“哈，沒想到我竟然是這麽戲劇性的進來的吧，說起來咱們能認識應該也算是緣分吧，如果當初的事情發生一點點改變，我們可能就不會認識了呢！”楚行空看著沐婉兒有點吃驚的表情，開懷的笑了起來。
“不，這都是命定的，我們命中注定相遇，你命中注定來此主神空間，無論當時發生怎樣的改變，你也一樣會進來，隻是進來的方式會有所不同，也許是不小心摔下樓梯摔死，也有可能是喝水嗆死，還有可能是吃飯噎死。總之你一定會進來的。”沐婉兒作為一個參悟命運法則的輪回者，說起話來多少有點宿命論的感覺，讓楚行空有點不適應，也覺得不爽，或許他本身就不喜歡這種所謂是天命的東西吧。
“那按照你這麽說，我能有什麽樣的成就也早就注定了唄，那我還努力個什麽勁，混吃等死不就行了？”他故意找茬說道，然而沐婉兒卻僅僅隻是笑了笑，看著他有點倔強的容顏說道：“不，這不一樣，即使是上天也隻能定你一半的命運，還有一半在你自己的手中，能有怎樣的成就全靠你自己去爭取，而非上天賦予。”她說話間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楚行空的手心，輕輕的將楚行空的手合住，兩人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楚行空稍稍一愣，然後就更用力的握住了沐婉兒的手。
就在這個時候，沐婉兒又問道：“那你進來的時候還有什麽親人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行空總感覺沐婉兒在問這句的時候，臉頰有些微紅，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因為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除了一個溫柔的女人的形象，那女子正滿臉笑容的給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有，我還有一個姐姐，我唯一的姐姐。”楚行空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一種另類的光彩，令沐婉兒有些吃驚，他從來沒見過楚行空表現出這種情感，在她的印象中楚行空是勤懇的、是努力的、是踏實的，甚至是有點固執的，卻絕對不是這種宛如夢想家一樣的。
“她一定很漂亮吧，她應該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吧，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好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小心，似乎生怕楚行空說出什麽令她難以接受的字眼一樣。
“她啊，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楚行空輕笑著說道，他的眼前滿是姐姐的笑容，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沐婉兒的表情。
“你有多久沒見過她了？”沐婉兒忽然說道。
“一百一十七年四個月零三天。”楚行空斬釘截鐵的說道，和姐姐分開的每一天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他的心都宛如刀割，即使是隨時都遊走在生死的邊緣，他也不會忘記自己和姐姐分別的時間。
“有沒有興趣回去看看她？”沐婉兒說出了一個楚行空夢寐以求的消息，她竟然有辦法能帶楚行空回到地球上去。
“怎麽，你有辦法嗎？”楚行空激動的抓住了沐婉兒的肩膀，興奮的說道，他本來還以為至少得等到自己成為了聖人級別的輪回者才有機會回到地球上去，再看姐姐一眼，然而現在看沐婉兒的意思，她似乎有本事讓自己回去。
“那時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不過我可得先告訴你，回去是可以的，不過有時間限製，而且你不能泄露一點關於主神空間的秘密，更不能超過停留時間，否則結果就是抹殺，除非五位大帝出手，否則絕對沒有人救得了你。”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走吧！”楚行空說著就拉著沐婉兒的手要走，然而他卻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抵抗之力，他回頭一看，沐婉兒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裏，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他不禁有些著急說道：“你怎麽還不走啊，我們快點去啊，我已經等不及了。”
“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就算是要去也要準備準備吧，再說了，我去地球隻是為了做衝擊天人的準備罷了，順便叫上你，現在還不是時候呢，就算你再怎麽著急也得等等。”楚行空不明白為什麽沐婉兒的語氣有些惡劣，似乎是有點生氣了，他也沒做什麽讓她生氣的事吧，雖然說他剛才有些過於著急了，可是按照沐婉兒的脾氣來說，這不至於讓她生氣呀。
他哪裏會想到，在一個女人麵前，尤其是在一個對自己有點好感的女人麵前表現出如此迫切希望見到另一個女人的感情，自然會激起這女人的不滿呢？
“好吧好吧，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讓沐婉兒這麽一說，楚行空心裏的火也壓下去了，他平靜了語氣向沐婉兒問道。
“額，大概得等個十來天吧，根據我的推算，我如果在十一天之後開始衝擊天人成功的機會最大，若是成功到也罷了，若是失敗了，這可能就是我見你的最後一麵了。”她的語氣稍顯沉重。
一聽說要十一天之後才去，楚行空不禁有些失望，這對沐婉兒來說也許僅僅隻是十一天而已，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有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是十年，畢竟他還要執行任務，進入任務位麵的，天知道他到底需要多少時間。一想到自己要過上這麽長時間才能見到最親愛的姐姐，楚行空不禁有些焦急。
沒辦法，人嘛，都是這樣，在知道沒有希望的時候還能強忍住自己的感情，十年，二十年都能忍。可是當他能看到希望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不顧一切去爭取，這個時候哪怕一天時間對他來說都好比萬年。楚行空雖然是強大的輪回者，可他也是一個人，他還沒有厭倦紅塵，太上忘情，他自然也難以忍受了。
不過這畢竟是件大事，聽沐婉兒的意思，這事情似乎關乎著她的生死，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害了自己的好友，一次他隻得說道：“那好吧，到時候你別忘了叫我就好。”楚行空並沒有問沐婉兒為什麽要去地球，為什麽還特意叫上自己。他的心中雖然疑惑，不過他並沒有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並不想隨意去打探別人的個人隱私。
楚行空說完之後，輕輕的拉過了沐婉兒的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他也是想到了沐婉兒所說的那一句最後一麵，心中有些擔憂，天人之隔一向被稱為主神空間中等級晉升的第一大障礙，即使是從C級的低級輪回者晉級到B級的中級輪回者的晉級過程都遠不如這個困難、危險。
原因非常簡單，C級晉級B級的時候即使是不成功也不過就是晉級不了卡在C級而已，然而在晉級天人的時候，必須將自己的靈魂意誌向天地開放，一不小心觸怒天威那就是意誌消散的下場，任你意誌再怎麽堅定，在天地的偉力麵前也絕對撐不過半秒鍾。
最好的下場不過就是從此在也無望晉升天人，隻能靠煉化他人的天人格，占據他人的天人之位來成就天人，而更大的可能則是徹底的灰飛煙滅，即使沐婉兒有她爺爺守護，也不過是活下來的機會比別人大些罷了。
沐婉兒在稍稍一愣之後是，雙手抱住了楚行空的後背，她心中雖然也害怕就此死去，可是她知道這是她必須走過的道路，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必須跳下去。
“走吧，別說這些煩人的事情了，我們出去逛逛吧。”最終沐婉兒主動脫離的楚行空的懷抱，拉著他的手，故作輕鬆的朝外走去。
而楚行空也通知了曉月湖他們，說自己和沐婉兒有事，不去招呼他們了，讓他們先去那間楚行空從沐婉兒這裏拿到的那間屬於客卿福利的房子，說他不久之後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