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往假山池子那邊跑了,快抓住她!”

“快,快,今晚折了夫人那麽多寶貝,若是沒有抓住她,我們就是有一百條命也夠不著賠的。”

“就是,就是,我們快去池子邊把她給圍起來,看她還往哪裏跑!”

一眾人等有條有紊的安排起來,終於把花滿園給堵在了池子邊。

“看,她在那邊!”

糟糕,這麽快就追來了,這下怎麽辦?往哪裏跑呢?

看著眼前的死角,花滿園心裏也開始慌神了起來,大唾幾口,她將寬大的袖子擼到了胳膊彎處,橫豎都不好過,鹿死誰手,就此一博,放手,幹!

為了各自的利益,眾人又進行了新一輪的圍毆,不管是撕是咬是踹是掐,花滿園招招用盡,可是雙拳終究難敵眾多手,最終她也隻有華麗麗地慘敗下來。

把花滿園關到了柴房,細細的鎖好,眾家丁才小小的鬆了口氣,留下了兩人守夜,餘下的人灰頭土臉的回房休息。

連衣裙被碎成了絲條,還破了N多個口子,還好,該露的都露了,不該露的都還小心的捂著。

“啊……”

被丟在地上的花滿園忍不住大呼出聲,剛才一動起來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一停下來全身更是痛得不得了,她伸手揉揉痛處,覺得軟軟的,心想自己全身肯定腫得跟包子似的。

黑暗的柴房外麵隱了一個人,黑暗中,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不似欣喜,不似厭惡,有的隻是深深的探究之意。

隻見他隨手扔了兩顆石子便十分精準地點了守門家丁的穴位,輕巧無聲的越過他們將門打開,借著月光,他發現一蓬頭垢麵的女子盤坐在幹草上,雙眼緊閉,她並沒有因為有人進來而有所動作,隻是小嘴微張地吐出了些罵人不帶髒字的話語。

“咋了?還要不要人活了,不是說好了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審問的嗎?沒想到背信棄義不守信用的人還真他大爺的不少!”唉,說是運氣背嘛,本想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有精力逃走,這下好了,一身痛得要死還得硬撐著,等到明天,他們就算不讓人看著自己,自己也沒力氣跑掉了。

“夫人命我來送你上路,你可準備好了?”

冷漠的話語夾帶著冰寒之氣說出,剛一說出口,楚塵他自己的內心也不由得驚諤了兩秒,他在想,他為什麽會這樣說?他不是應該直接掐著她的脖子問話嗎?為什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身為殺手,不喜不怒,楚塵已經多少年沒有說過玩笑話了,想想,該有十六年了吧,從他父母雙亡開始,從那場大火之後,歡笑與淚水都不再屬於他,他能有的隻是仇恨!為什麽他會開這個玩笑他也不知道,說不清道不明,他隻是覺得,冥冥中有一種感覺。

今晚真是一個奇怪的夜晚,奇怪,真奇怪。

“什麽?這麽快就想殺我滅口了?還讓我準備好?”花滿園倏地睜開眼睛直直的瞪向楚塵,大有想用眼刀殺死他的意思。

“丫的,這有人會主動準備好讓人滅口的嗎?除非那脖子不是自己的,如果有,那肯定是弱智加白癡!再說了,那死囚犯都還得當個飽死鬼呢,這個府上這麽大,怎麽就這麽摳門兒呢?快去叫你們頭頭過來,就說得先帶我去吃些好吃的,不然我怎麽能夠安心去投胎不是?快去,快去……”

其實她想說,既然是老天爺讓她穿到這裏的,斷然不會讓她就這麽輕易死去,可雖如此,一向惜命的她也忍不住想把自己的命攢在自己的手裏,於是她一邊說著敷衍話一邊暗中想著如何脫身。

看著花滿園那大大的眼珠子沽溜溜地轉動著,楚塵那蒙在黑巾下萬年不變的臉上居然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