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一生氣,殺氣自是難掩,所以在他進入密室後,警覺的易清笙發現有人來了,立馬尋找藏身之處,環視一周左右皆不可以,抬頭,他飛身覆於天花板上,如一隻壁虎般緊緊吸住,凝神,他的手時刻都握緊了軟劍,抑製自己的氣息靜靜地觀察下麵的動靜。

密室裏一片黑暗,索性它的結構並不複雜,且機關全被破壞,所以楚塵沒費吹灰之力與絲毫停頓就到達了密室底部。縱然楚塵的武功再是高強,但黑暗中視物始終不如白日般清楚,敵在暗,他在明,更要尤為謹慎,維持原來的姿態傲立在那裏,如一隻獵物的雄鷹一動不動,隻為獵物進入視野範圍然後一招致命。他知道這裏隱藏有人,並且那人肯定隱藏了呼吸,他在等,等著那人自己暴露。

作為敵對的一麵,一方氣定神閑,穩如泰山,而另一方就不是那麽好過了。

此時易清笙就在楚塵的頭頂上方,死死的盯著身下的那團黑影,他又氣又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憋氣憋得頭暈乎乎的,他的雙手雙腳開始打顫,俊臉因缺少氧氣漲得通紅。

該死的,怎麽還不走?老子難受死了,都快憋不住了!

在易清笙的堅持又堅持下,兩人的對戰時刻又往後拖延了一小會兒,僅僅也隻是一小會兒,因為在這一小會兒後他再也忍不住了,胸腔裏一個悶響,還未待敞開呼吸便被一股淩厲的掌風掃出了兩丈開外,大驚之下,他將軟劍刺到一側的牆上,借著軟劍回彈的力道,一個後空翻穩站到了地上。心知來人絕非等閑之輩,他計量著伺機逃離。

那掌之後,楚塵又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他閉上眼睛,細細聆聽敵人的呼吸以判斷方向,沒過幾秒,他睜開眼睛,準確的對著易清笙所在的方向說道:

“把密涵交出來,閣下便可以活著出去。”

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易清笙也隻有現身出來,“啊喲,這位爺好大的口氣,你又如何得知我身上有密涵?又怎麽知道這密涵會是你想要的呢?”怎麽辦?他像是篤定密涵在我的身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為淩羽澤的屬下,易清笙習得了他的一身妖嬈,此刻的他宛如跟友人聊天一樣,一臉毫無懼意的樣子,可他的心裏並不是這個樣子,打鼓打得很厲害,非常之不輕鬆,因為來自楚塵身上的戾氣似臘月的寒冰一樣,冷得人呼吸有點困難。

聽聞此言,黑暗中的楚塵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看來閣下是忠心護主,並不想把密涵交出來了?”

易清笙雖然隻是個小人物,可他見過的世麵很廣,其中不乏很多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他們給他的感覺就是武功高強卻氣場不強,這麽多年,除了淩羽澤讓他感到心寒外,麵前的楚塵是第一個讓他冷到骨子的人可是就算他的心裏很害怕又怎樣,這密涵已經到手了,若是沒有將它交與淩羽澤,想必,會死得更快更慘吧。

無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密涵,想到這幾張薄薄的紙片既是自己的救命符,也是自己的催命符,易清笙就覺得異常的諷刺,當初他是為了這幾張紙片而來,在這裏呆了整整一年,如今也許因它命喪於此,不管怎麽樣,他已決定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