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千年來愛你
“謝了。”是慕容楓的聲音。
太後心中一怔,這聲音竟然如此的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就好像以前聽到的慕容楓的聲音,隻是多了一絲絲涼涼的味道。
這份涼意竟讓她眼睛有些濕潤,說不出為什麽。一側頭,卻看見皇後悄悄低下頭,硬生生的咽回了眼中的淚意。
那女子,是如何抗得過這般突變?仍然讓自己如此安靜,卻安靜的讓人心疼?
慕容楓走進了房間。沒有了名貴的衣飾,素麵素顏,一頭青絲垂於肩,一雙眼睛卻靜靜的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停留在某個無人可以到達的地方,一身素淡的衣服,全無裝飾,卻清雅脫俗,仿佛路邊嬌柔的小小雛菊,透著一股子讓人訝然的沉靜。隻是,讓人看著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心疼,疼到淚在心尖慢慢的湧動,似乎隨時都可能涼了整顆心。
“楓兒見過父王。”慕容楓盈盈施禮,聲音柔和平靜,聽不出激動,聽不出恨意。
“楓兒,父王對不起雪兒呀。”皇上一聲說出,立刻所有淚全部湧出,失了常態,沒有所謂的威嚴。“父王悔呀!”
慕容楓安靜無聲看著皇上,隻是聽著,不說任何勸慰的話。
“朕忘不了她在朕麵前一刀刀送走自己的模樣。”皇上的淚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後悔,是真的想要哭出來,他想念那個清晨一般年輕鮮活的生命,曾經那樣點綴過他平淡乏味的生活,卻在自己麵前笑著,一刀刀了結了自己!
慕容楓的眼睛遠遠的看著前方,似乎是穿過了皇上的身體去了遠方,安靜的表情,淡淡的神態,看不出抱怨看不出憐憫。
“朕要如何才對得起她的付出呀!”皇上痛哭流啼。
“父王,雪兒已經去了,您如何傷心難過也不過是為了心中有個安靜可尋,莫要如此,莫誤了雪兒的一片癡心,楓兒隻希望父王可以給雪兒一個真,哪怕是殘忍,您隻要能夠有一刻是以一個愛人的身份想她一刻,她也不枉今生隨了您。”慕容楓輕輕的說,“您這樣,隻不過是再傷別的愛你的人心,您如此,置皇後娘娘、吳妃娘娘於何等地位,她們二人愛您絕不少於雪兒半分。雪兒那般,是因為恨您,但不愛您,哪裏來得恨?您其實幸福,雪兒終了也隻是想您心中有個她,她終是沒能放下您。您還惱什麽?”
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皇上和慕容楓,一個是一臉的愧疚,一個是一臉的澄淨。
司馬銳用研判的眼光打量著慕容楓,這個女人,當年**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不僅僅是憑著美貌?
“銳兒,你為何要把楓兒送入冷宮?”皇上有些尷尬的轉移開話題,慕容楓說得不錯,有些話說出來,真的舒服了不少,好像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是錯的,如今承認了,心裏頭確實是放鬆了許多,難道,他真的隻是因為自己心裏不舒服?
“女人自古紅顏禍水,關了她,是因為她已經不僅僅是個紅顏,且已變成了禍水。”司馬銳懶洋洋的回答,好像道理說得蠻通。
慕容楓麵無表情,就好像沒有聽見,卻聽見自己的心頭顫顫的抖,抖得讓自己雙腿軟,真想立刻就消失,希望這所有一切都隻是一場夢,睜開眼,就是敞亮的天空,陽光燦爛,花香撲鼻。她努力的讓自己不去聽不去想,隻靜靜的盡所有氣力的站著。
隻這一件事就已經讓她十二分的辛苦,她甚至拿不出氣力去看一眼司馬銳,微低頭著,一臉的安靜如水,隱藏著滿心的波瀾。
“你為什麽不說話?”司馬銳走前幾步,站到慕容楓的跟前,玩味的看著麵前這個有些憔悴的女子,那麽安靜的站著,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呢?“是不是在心裏罵了我千百萬遍?”
“這短短時間,你當我是神仙呀,可以罵你千百萬遍?”慕容楓終於抬起了頭,安靜的看向司馬銳,是熟悉的麵容,卻是陌生的眼神,為什麽看著自己的時候是如此的漠然?“至多隻能罵您一遍,還沒想好如何罵您?”
“嗯。”司馬銳很感興趣的一挑眉,樂嗬嗬的說,“說來聽聽,為什麽沒想好如何罵我?”
慕容楓看著司馬銳,心裏真是罵了他一句“可惡!”,這一刻她是白敏,不是慕容楓,是那個千年之後現代時代裏的白領白敏,有高薪的工作,有舒適的生活,有快樂的朋友……還怕一個千年之後的頑劣太子不成,就算他做了皇上又如何,難道一個白敏的靈魂加一個慕容楓的身體就贏不了他?管他是因為什麽,他憑什麽這樣出爾反而爾,憑什麽如此容易的傷害到她?
“您說慕容楓**您,這實在是慕容楓絕不敢承擔的罪名。”慕容楓淡淡的說,“如何說得上**?是您娶了慕容楓,可不是慕容楓千辛萬苦的要嫁您。您是頑劣的太子,慕容楓隻是個普通的閨中女子,如何**得了您?就慕容楓如此簡單都能**得了您,那您可真是虛擔了風流太子的名號!”
“慕容楓!”太後急忙插言,“一個罪臣之女,竟然敢如此猖狂,來人,拉出去教訓,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猖狂如此!”
“母後。”皇後急忙阻攔,說,“楓兒隻是隨口說說,況且皇上也說了,他應允了雪妃,母後還是暫且不要理會楓兒,由她去吧。楓兒,這兒沒你什麽事啦,你先回去吧。”
“有趣,慕容楓,你果然是個有趣的女人,既然能被認為是**了我而我不知,一定不是個平常之人。”司馬銳冷冷的說,“難怪我會上當,會讓你們慕容家險險毀了大興王朝。母親不忍心責罰你,我卻不會放過你。你到院中,對著大殿跪下,明日太陽升起,你才可以離開。去——”
慕容楓有些意外,看著司馬銳。
“你不必用如此眼光看我,縱然以前我如何寵愛於你,不過是因為不了解你的真實目的,如今,縱然你用盡所有計謀也不可能令我心動。”司馬銳麵無表情的說著,指了指門口,“若耽誤一刻我就補你一天的時間,你自己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