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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銳站在哪兒,半天不說話,心裏頭難過極了。

這個女子也曾經陪他經曆過許多,兩個人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卻慢慢的情同兄妹,月嬌一直期望著可以再與司馬哲在一起,哪怕隻能做個小妾,但司馬哲根本就沒有再露過麵,自從和慕容芊結婚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月嬌閣,一直是由司馬銳照顧。

司馬銳最清楚她的寂寞和無奈。她曾經說,司馬哲喜歡看她跳舞,她一定要跳最好看的舞給司馬哲看。

“月嬌其實是個相當可憐的女子。她原本隻是醉花樓一位不起眼的雜役,隻是因為當時司馬哲情緒不好,到這兒買醉,無意中遇到了她。見她長得與紅玉眉眼上有幾分相似,就買了她的**,包下了她,為她修建了月嬌閣,把她藏了起來。那時大概是月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司馬哲把她當成紅玉的替身,日日留宿。直到祖母發現他經常不在宮裏,才知道他經常離宮尋歡,他是大太子,是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祖母怎麽可以允許他如此放縱,就替他訂下了慕容芊,並以皇位威脅,說,如果他再不悔改,就將皇位的繼續權傳給身為二太子的司馬強。權衡再三,他放棄了月嬌,選擇了皇位!”司馬銳疲憊的說,望著月嬌閣外的秋夜,苦笑了一下,“當時祖母懷疑,劉妃更是以此生事,為了保全他的太子位置,他竟然矢口否認自己認識月嬌,為了堵上劉妃的嘴,也是為了保全月嬌的性命,我就代替司馬哲擔下了所有的一切。其實,自從和你姐姐慕容芊成親,司馬哲就開始變得勤勉,每日一早陪著父皇上早朝,學著處理國事,也不再離宮尋歡,這月嬌自從那時開始就再沒有見過司馬哲。真不知紅玉是從哪裏知道月嬌是司馬哲的女人的事,也不知她為何要起意傷害月嬌,而且手段還非常的殘忍。”

“也許月嬌和她容貌上的相似就是紅玉懷疑的起點。”慕容楓安靜的站在司馬銳的身旁。

“但是,我仍然是想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月嬌存在的,除非有人告訴她,但是,月嬌與司馬哲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的少,除了皇叔,皇宮中就沒有別的人知道。”司馬銳皺著眉頭,說。

慕容楓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誰呢?知道這件事?

一旁,王保已經在處理月嬌的後事,他是個謹慎聰明的人,知道要如何處理所有的事情,而不引起任何麻煩。

司馬銳輕皺一下眉頭,看著慕容楓。

慕容楓靜靜的看著司馬銳,一字一句的慢慢說:“你前麵說過,劉妃一直懷疑月嬌是司馬哲的女人,但因為當時有你承認是你和月嬌來往,月嬌閣也是你所修建,以你的名聲,大家自然相信,誰也不會懷疑一個大太子,尤其是一個口碑不錯的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帝人選,大家根本不會相信,一個未來的皇上會看上一名青樓女子。但劉妃懷疑而且相信。所以她會讓剛剛回來的紅玉去察看,就如你想象的,也許紅玉見到月嬌後,她當時就明白了,包養月嬌的一定是司馬哲而非你司馬銳,你司馬銳與她何關,何必要迷戀一個與她樣子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司馬銳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紅玉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連魏大人自己都說,幾個兒女中,尤以這個紅玉最聰明謹慎、處事圓滑,也算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

“所以如果你去找她,結果隻能是牽扯出司馬哲和月嬌的舊事,讓劉妃利用,如果皇上知道司馬哲和一名青樓女子來往,一定是震怒,難說會不會罷了司馬哲的太子身份。”慕容楓冷靜的說。

“難道就讓她不用負任何的責任?”司馬銳恨恨的說。

“當然不會這樣,隻是,我說不清楚,我隻是覺得,以紅玉的做法,太聰明,古人說,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太聰明了,就是笨啦。她一定有心病,讓她不敢麵對司馬強而無愧,否則她不會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司馬強,如此聽從劉妃的主意。”慕容楓想了想,說。

司馬銳沒有說話。

“但是,我們這也僅僅隻是猜測,還會有別的可能,而且我也有些猶豫,若真的是劉妃介入其中,完全可以把事情弄得大一些,而不必置月嬌於死地,她完全可以讓皇上知道此事,而坐收漁翁之利。”慕容楓有些猶豫的說,“目前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一旁的小五,低著頭,哭著,聲音不大,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耳朵卻一直在聽司馬銳和慕容楓的談話內容。

她是月嬌的貼身丫頭,但司馬銳來的時候她不常出現,因為月嬌說,四太子是個好人,自己的事與四太子無關,他來了,絕對不要打擾。但小五知道,月嬌真正想念的人是司馬哲,就是這個司馬銳的大哥,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

但是紅玉是誰?為何要傷害月嬌小姐?好象事情與司馬哲有關,如何能夠找的到司馬哲和紅玉?

慕容楓無意中回頭,看到了小五的模樣,小五的眼神讓她心頭一淩,說不出是何種感覺,隻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平常的外表下,似乎藏了什麽心思。

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慕容楓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時代的女子,沒有白敏那個時代的女子那般有自己的想法,就算她有什麽想法,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她又如何可以為自己的主人報仇?她的主人月嬌隻是一個青樓的女子,說白了就是一個男人們的玩物,縱然是被司馬哲包養了,也是見不得光的一個女子,而對手卻是大興王朝的二太子妃,而且還沒有人會相信。

想想,也許隻有做罷這一條路。

看著**躺著的月嬌,想著上一次見她的三麵,那時的她,嫵媚動人,翩然起舞,隨著音樂,快樂滿臉。而如今,毫無氣息,亦再無煩惱,心中也沒有了任何的牽掛。

“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個小五?”慕容楓問,來到這個朝代,已經經曆了兩個人的死亡,先是慕容夫人,後是月嬌,都是她認識的,說過話,有些關聯的人,說死就死了,讓她不得不慨歎世事無常。

司馬銳看了看哭泣的小五,想了想,“今夜太晚了,先帶她回府裏去吧,明日再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要麽許了,要麽做了人家的媳婦,總是好過在這種地方呆著。”

慕容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