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鶯鶯,那小臉兒憋的,跟個調色盤一樣,一片青紅紫白。

顯然那些汙言穢語,碎嘴賤話,給她刺激到了。

這要擱原著裏,這些人已經是死人了。

所以,黑化要徹底,半黑不黑最要命。

冷晨陽出去敬酒了,給百裏獻拉著聊天呢。

沈心顏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一看她竟然坐下了,白鶯鶯臉色更差:“你要幹嘛?”

“不幹嘛,躲清閑。”

她悠閑的喝了一杯酒,把空酒杯拿到白鶯鶯跟前:“滿上。”

白鶯鶯咬牙切齒:“沈心顏,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心顏笑道:“就欺負你了怎麽著。”

“你……”

“快滿上。”

“你做夢。”

“要你倒個酒,怎麽就這麽麻煩呢。不倒酒也行,有個事兒非你辦不可。”沈心顏說著,對那邊那群人努了下下巴,“這些人嘴太賤了,把女人當什麽了。我有點生氣,你幫我去教訓教訓。”

白鶯鶯聞言,那調色盤一樣的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粉拳緊握,咬牙切齒:“沈心顏,你這惡毒的女人,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心顏邪惡一笑,傾身靠近了白鶯鶯。

白鶯鶯嫌惡的往邊上躲,卻在聽到一句話後,猛然僵住。

“望江茶樓的火,我還沒和王爺說呢。”

小樣,你的把柄在姐姐手裏,姐姐想怎麽撥弄你,就怎麽撥弄你。

白鶯鶯臉上血色盡失:“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心顏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就行了,白鶯鶯,不用裝,那把火雖然不是你讓醜叔去放的,可到底他是為你放的,你又偏偏收留了他,你說你還說得清嘛?”

白鶯鶯徹底慌了,她本以為,沈心顏隻是懷疑她嚇唬她,想套她的話。

她不曾想,她真的都知道。

口幹舌燥,太陽穴因為驚惶而大力鼓跳著,她甚至覺得,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連帶著聲線,都是不穩的:“誰告訴你的?”

“你想不到的人。”

係統,可不是白鶯鶯到死都想不到的人。

“你,你想幹什麽?”

沈心顏:“我想幹嘛,剛不是說了,我想你教訓教訓那幾個人。”

“你果然,惡毒。”

作為一個感情的失敗者,和沈心顏同時出現,她已經夠抬不起頭了。

如果一早知道沈心顏會來,她如何都不會出席這次宴會的。

本想安安靜靜,待到結束,可沈心顏卻偏要過來招惹她,惹的她被人一通作踐。

然而,她能如何,跳起來扇那些人幾個耳刮子嘛?

她不能,這是獻王的宴會,她是白相的女兒,更不想當眾變成個妒婦。

縱然心裏狠狠的癢癢,她也隻能啞忍,可沈心顏,卻還不肯放過她。

她的眼圈漲的通紅,裏麵醞了大量朦朦霧氣,粉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割入掌心,生疼,卻哪裏比得上心裏的痛楚。

沈心顏看她這樣,依舊是一副淡然慵懶的模樣:“幹嘛哭啊,別哭,一會兒人家以為我欺負你呢。”

她側頭死死看著沈心顏,幾乎是哽咽著質問:“你已經贏了,齊哥哥已經不要我了,我已經成了人人口中的笑話,沈心顏,你何必欺人太甚。”

“欺負你怎麽了,別墨跡,走走走,一起過去。”

沈心顏起身。

白鶯鶯還坐著沒動。

隱忍著眼淚,因為負氣和委屈,眼瞼低垂,這樣子,跟吹陣風就要哭了似的,還真有那麽幾分可憐巴巴。

沈心顏沒半點憐香惜玉之心:“起來啊,別忘了,我可捏著你小辮子呢。”

白鶯鶯一顫,死死咬著嘴唇,終是站起了身。

“酒杯。”

白鶯鶯跟個木偶一樣,隻能聽憑沈心顏的安排,捏了酒杯。

“跟上。”

白鶯鶯跟在沈心顏身後。

“笑一笑,別跟個被我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

白鶯鶯怨懟的狠狠看著沈心顏的背影,她不就是被她欺負了嘛?

兩人走到方才碎嘴她們的兩張桌子前。

三男一女,看到她們過來,還有點緊張。

沈心顏笑意盈盈:“幾位,剛才見你們看著我和鶯鶯,聊的熱鬧,這是聊什麽呢?”

幾人臉色一僵,顯過幾分惶恐,忙是心虛道:“沒,沒聊什麽。”

白鶯鶯聽她喊自己鶯鶯,覺得惡心。

站在她邊上,不想說話。

但見到那三人心虛慌張的樣子,竟莫名有些爽。

“鶯鶯,你耳朵尖,不是說聽到了什麽嗎?”

這毒婦,想幹嘛?

想要她親口重複他們作踐她的那些話。

果然狠毒。

她握著酒杯的手,緊了幾分,酒杯中的酒,晃出幾分來。

白小姐怒了。

四人惶恐。

沈心顏依舊還是那笑盈盈的樣子。

看在那四人眼裏,卻是比白鶯鶯那張冷怒的麵孔,更叫人脊背生涼,心底發寒。

“這都怎麽了,怎麽這麽緊張啊,你們誇我兩一個溫柔賢淑水豆腐,一個潑辣勁道小辣椒,我兩聽著高興,過來給你們敬酒呢。鶯鶯,敬酒啊。”

那四人,腳都有點軟了。

白鶯鶯內心爽度更增了幾分,可不敢放鬆警惕,始終認為,沈心顏拉她過來,是來鬧事丟臉的。

所以,當沈心顏把她往前帶了點,催促她敬酒的時候,她渾身都在抗拒,冷眉緊蹙,整張臉都沉的可怕。

白小姐,怒不可遏了。

四個人狂飆冷汗。

沈心顏笑道:“怎麽,各位不賞光。”

幾人聞言,趕緊的端起了酒杯:“哪敢哪敢。”

四人心中都是後悔啊,怎麽就說了那些,還偏偏讓聽到了。

不過,今日這場合,是獻王的局,這兩位當不會這麽不給獻王麵子,公然鬧事,攪了宴會。

何況,白小姐的出身和教養,也不會當眾嘩鬧的。

再者,真要鬧起來,把鬧的原由當眾那麽一說,白小姐可就沒臉了。

是以,他們認定,除非齊王妃有心要白小姐丟臉,不然這事,鬧不開。

頂多,挨上幾句訓,受了便是。

到時候賠上幾句不是,點頭哈腰的說上幾句抱歉,最多罰上幾杯酒,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撕破臉誰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