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對於斜對麵正聚在一處的三個男人來說,這一角的畫麵,就有些魔幻了。
百裏獻:“沈姑娘和鄭公子他們認識?”
百裏齊:“不知。”
冷晨陽:“鶯鶯在那幹嘛呢?”
百裏齊:“不知。”
百裏獻:“氣氛有點怪啊。”
冷晨陽:“我回來後,還沒見過鶯鶯笑的這麽開心。”
百裏獻:“沈姑娘笑的,也挺開心。”
百裏齊冷臉。
冷晨陽:“鄭公子他們,臉紅什麽?”
百裏齊蹙眉。
百裏獻:“那邊有說有笑的,氣氛還真好。”
百裏齊捏拳。
那廂,“有說有笑”的一堆人,終於快幹完了一整壇辣椒油。
這喝的三人組,那叫個喝的頭皮發麻,嘴唇發痛,味蕾死亡,喉頭刺痛,胃裏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這倒的那人,除了第一碗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其後每碗,都死懟著其中一人。
其他兩人,都是半碗,三分之一碗的,就那被死懟住的,每次都是“特殊照顧”,滿滿一碗。
要說剛才閑言碎語,當屬這個人說的最少了。
此人自然委屈,其他兩人呢,慶幸之餘,難免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家女二,在是怕他們友誼的小船不翻,在這厚此薄彼,使離間計呢。
嘖嘖,不愧是她家女二,不陰則已,陰起來那也是沒誰了。
一壇見底,喝的最多那人,顯然是不好了,身體,心理全麵崩塌。
足足五大碗啊,這哥們也是慘。
“別給我吐這哈,不然人家以為我欺負你們呢,茅廁去吧。”沈心顏對那人一打發。
那人趕緊的直奔梅林深處,也不知道是去吐了,還是去哭了。
看著剩下兩人,相較之下,都沒喝多少。
沈心顏玩的也差不多了,想來白鶯鶯也玩夠了,於是道:“諸位,吃好喝好,以後再見,就是朋友了,走吧,鶯鶯。”
她這一聲,說的聲音甚大,周圍幾桌都聽見了。
那周圍幾桌,方才見得這裏有說有笑,有未來的齊王妃敬酒,有白姑娘斟酒,實在是羨慕的緊。
這會兒,聽到朋友兩字,更是心生了妒忌。
絲毫不可能想到,這裏剛剛,發生過何等“慘案”。
宴席依舊,方才白鶯鶯和沈心顏在那兩桌喝的如此開心,關於兩人不睦,爭奪齊王的謠言,也不攻自破了。
看上去,兩人關係好的很嗎,就跟親姐妹似的。
這白姑娘,哪裏像是被齊王拋棄了的。
這沈姑娘,也不像是橫刀奪愛招白姑娘恨的嘛。
看來,謠言不可盡信。
似為了試探兩人關係不錯,也是看兩人剛才對鄭公子等的態度親和想要攀交,一時不少人上來敬酒。
沈心顏來者不拒,笑迎四方。
至於白鶯鶯,這場麵上的事兒,比沈心顏更懂得規矩。
幾杯落肚,沈心顏山賊胚子,酒量驚人。
白鶯鶯扛不住了,朦朧有了醉意。
再有人來敬酒,沈心顏一力都擋了。
這下,更可證,兩人私交甚篤,關係好的很。
還有人要上來的時候,邊上幾桌,不斷對他們擠眉弄眼,不時朝著百裏齊方向看了。
那些敬酒的,回頭一看斜對麵齊王冷峻的黑眸,嚇的拔腿滾回了自己座位上。
敬酒的人少了,再後來,就徹底清淨了。
白鶯鶯醉的朦朧,邊上就有茶,沈心顏給她倒了一杯:“就這麽點酒量,不會喝就別喝。”
白鶯鶯俏麗的臉頰,酡紅的如同掃了半罐胭脂,半醉半醒的樣子,媚眼如絲,別說,沈心顏要是個男的,準招架不住。
“喝茶,醒醒酒。”
茶杯被塞進了白鶯鶯手裏。
白鶯鶯看著那茶杯出神,忽然側頭,眼圈紅紅,有些發狠的看著沈心顏:“你到底想幹嘛?”
“見不得你這德行,想讓你活的有點人樣唄。”
“誰沒人樣了?而且我什麽樣關你什麽事?”
無論是原著,還是現在這世界,白鶯鶯的黑化,其實都和她脫不了幹係。
當然,她沒這麽聖母瑪利亞,如果是原著的白鶯鶯,心機深沉,手段卑劣,為人陰狠毒辣,她早一巴掌拍死了。
但現在,在她亂改一通劇本後,小姑娘沒黑徹底,卡在半黑不黑之間,你不能把她跟原著那個十惡不赦,惡毒陰狠的女二聯係到一起。
甚至,情景體驗卡裏,她綁架了她,卻並不殺她隻是想她求個繞。
劇透劇裏,醜叔說要殺了她她也不許醜叔動手。
足可見,她黑化那半邊都是對百裏齊的愛,她沒有黑化那半邊都是人性。
所以,此女二,她認為還能搶救一下。
看著白鶯鶯,她輕笑一聲,明明年紀相仿,白鶯鶯卻覺得她那笑,笑的跟個長輩似的,居然有點慈祥的味道,看著她的眼神,也跟看著一個頑劣的小孩一樣,滿是縱容。
“你笑什麽。”她被那笑,笑的很是心煩。
沈心顏起身,大力揉了她的腦袋,收回了手,背負在身後:“走了,躲清閑躲的也夠久了。以後再來參加酒會,把酒量練開了,這點酒量,也敢接酒喝,不怕丟人了,把茶喝了,還有,別用這種醉眼朦朧的眼神看男人,太勾搭人了。”
“你……”
明明句句是關心,可從這人嘴裏說出來,怎麽就沒句好話。
就像剛剛,利用她的把柄逼她順從,卻隻是為了替她出氣。
還有之前在百花穀,明明是舍命救她,非要說是為了自救。
她給她後背下藥,明明可以告訴齊哥哥,卻也不說。
這個女人,果然惡毒,惡毒透了。
明明是個女山賊,是女魔頭,是搶走了齊哥哥的狐狸精,裝什麽好人。
這個女人,真是討厭透了。
*
沈心顏晃**回了百裏齊這邊。
百裏獻和冷晨陽和她客套幾句,也就各自回去了。
“還知道回來。”
百裏齊語氣冷冷,這人,就不能給她點好臉色看。
她剛去“搶救”了下半黑化的女二,做了一次活雷鋒,心情正好著呢。
算了,心情好,不和他計較。
她托腮,側頭,看著百裏齊,一臉爛漫天真:“你不好奇,我剛過去幹什麽了?”
說不好奇,是假的。
百裏齊那短暫微蹙的眉毛,就出賣了他的內心。
雖然,很快他就又恢複了那張撲克牌死人臉,還給了她個冷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