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見阿齊要到晚上,就算天黑了要回去給皇帝熬藥了,她也忍著掉腦袋的風險沒找地方一頭悶過去,而是在離開那宮小姐房間後,找了一個地方打開了瓶子聞了聞。

好家夥,無味啊。

倒出來,透明的**,無色。

不過,略略取了些許放在舌尖,又趕緊吐掉用邊上井水漱口後,她還是嚐出來這是什麽了。

烈性魅藥,叫百花放。

說的是男人沾之,能折百花。

女人沾之,如百花齊放嬌媚無限。

這宮小姐,打的竟然是這心思。

小娘皮的,得收拾收拾她。

晚宴時候,冷楓如願見到了百裏齊。

穿著鷺鷥六品朝服的他,在一眾中老年人之中,顯的器宇軒昂,挺拔端正。

又因為自帶高顏值,一眼看去,便叫人滿目隻剩他一人,瞧不見其他任何人事物了。

也不怪著宮小姐會用這等下作手段想得到阿齊。

隻怪她家阿齊長的太招蜂引蝶了。

幾張桌子,阿齊跟著一個穿著一品仙鶴補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最前麵那張,怕是他上司翰林院大學士了。

他們那桌子上的人基本都穿著補服,大大小小全是官員。

而冷楓伺候著宮小姐,坐在女眷席。

宮小姐避開人壓低聲音對冷楓道:“一會兒,你就去那桌幫忙倒酒,我已經和翠兒說好了,你替她的職,東西想好怎麽放進他酒裏了嘛?”

冷楓伸出手指,給她看了一下小指甲蓋:“在這裏呢,一會兒想法子泡進去酒裏就行。”

宮小姐很忙滿意,滿目嘉許:“機靈點。”

“是,小姐。——宴席快開了,小姐一會兒有好事,奴婢先給您熬的一壺**薄荷茶,口氣清新,芬芳迷人,小姐先喝幾口一會兒香死那傅大人?”

宮小姐臉色微紅了一下,看著冷楓的目光,更為嘉許了。

冷楓拿著一個小水壺,給她滿了一杯。

她聞了聞:“好香。”

仰頭喝完,冷楓又倒了兩杯,她都全無懷疑,統統喝下。

無色無味就是好啊。

雖然嚐到舌尖會有點微酸,但大把**和薄荷,完全蓋住了這酸味,她下的劑量可不小,等發現身體不適時,這宮小姐想離開絕對來不及了。

馬上要看這宮小姐表演現場好戲了。

這藥,冷楓估算著,至多兩刻鍾就會發作。

宴席很快開了,冷楓果然被安排去了主桌伺候。

她那指甲裏,自然是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的,可憐那宮小姐,眼巴巴的不斷往這邊瞧。

因為藥性使然,眼中已經有些朦朧曖昧之色了,對百裏齊的愛慕,仔細點的人估計已經瞧出來了。

冷楓一麵看她那的變化,一麵用心的給阿齊倒酒夾菜。

給人當奴婢,不如給她家阿齊當奴婢。

因為穿越者守則,她也不敢隨便開口說她是誰,怕到時候嗶嗶嗶,太傻叉。

於是,隻當自己是青青,能夠這樣靜距離的看著阿齊,也是幸福的。

哎呦,她這小媳婦樣,自己都覺得害臊。

自小到大,她了解百裏齊所有喜好。

所有,當她避開所有百裏齊不喜歡吃的,隻夾了一盤子他愛吃的東西的時候,百裏齊朝她看了幾眼,有些困惑。

不過,她一個丫鬟,這樣的場合,他也是不會放下身段來和她聊天的,於是,隻是微微笑了笑,繼續參加這一桌的聊天。

這一桌,說的無非是些官場上的客套話,人人打著官腔,互相謳歌,互相吹捧,一桌油膩感。

隻她家阿齊,話不多,偶爾開口幾句,謙遜溫和,不卑不亢,怎麽看怎麽招人喜歡。

“來來來,狀元郎,庶吉士,傅大人,我宮某人活著許多年了,都沒見過一個三元及第的人才,得見你的尊容,實在三生有幸。喝一杯,喝一杯,以後上京述職,要承蒙傅大人照拂了。”

起身個大叔,穿的武職補服,補子上是一隻獵豹,冷楓好歹在宮裏待了一陣子,外朝設的幾個衙門裏,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官,她認得這是三品武職的衣服了。

元國刺史,乃三品職,掌一方政權兼軍務,以武將論,著武將補服。

此人又謙稱自己為宮某人,毋庸置疑,就是隆州城刺史宮大人了。

他嘴上說的無比客氣謙卑,百裏齊自也忙忙起身。

“大人客氣,是晚輩上任之初,諸事不通,許多地方若有得罪,還望海涵。”

“哪裏哪裏,傅大人和呂大人等無非奉命行事,我宮某人自當全力配合。”

一個長的挺正派的老頭站起了身:“隻怕接下去,還要宮大人配合上幾日,宮大人莫要嫌煩啊。”

“呂大人,哪裏話哪裏話。”

一番客套,你來我往,幾個人喝了一杯酒。

氣氛很是和氣,冷楓卻隱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波詭雲譎,暗流洶湧。

還未及細細感受,那邊女眷席傳來一陣不小動靜。

“大姐,你怎麽了?”一個女童驚叫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冷楓也跟著瞧過去。

嗬,表演時間,開始了啊。

宮小姐藥性發作了。

那百花紅藥性極烈,稍染之,就會讓人身上發熱,呼吸急促。

分量略過一些,便如同百爪撓心,千萬細小火球在每個毛孔裏燃燒囂張。

再過點,那就神魂錯亂,產生各種旖旎幻覺了。

若是加重到一定程度,就會暴血而亡了。

冷楓做為大夫,對這宮小姐下的分量,自然斟酌的恰大好處。

神魂錯亂,旖旎幻覺,這程度,剛好。

如今,宮小姐顯然已經錯亂出現幻覺了。

估計旁邊的人事物她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眼睛裏看到的是什麽,她開始拉自己的衣服。

她那小妹妹,也是因為這尖叫的。

“怎麽回事?”宮大人似乎還搞不清狀況。

也可能是被站起來的諸人擋住了視線,沒看到她女兒在現場表演脫衫舞。

宮小姐的外衣已經被扯開了,雖然裏麵還層層疊疊穿的好好的,沒露什麽,可女子當眾寬了外衫,足夠引起巨大轟動。

關鍵,她還在繼續扒拉衣服。

扒拉衣服就算了,那迷離的眼神,那水氣汪汪上頭的表情,實在不能不叫人遐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