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城主,太子受了重傷,把自己關在極寒之北中,魔尊如今神火毒性發作,不能來次,叫諸城主過來,是希望借諸城主的法力,打開極寒之北。”

眾人之中,一老者道:“魔後有所不知,這極寒之北,隻有所屬主人,才能開得了,我等法力再是高強,也無法使其開合,除非……”

“除非什麽?”魔後問。

“毀之。”

“你胡說什麽,殿下還在裏麵呢。”薑元著急。

那老者有些不悅,魔後也嗬了一聲:“放肆。”

薑元垂下了腦袋去。

十二城主,果然是牛叉的存在,看來魔後都要給幾分麵子。

“何城主,如此說來,我們隻能等著了?”

“非也,非也。”老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擼了把胡子,“據老夫所知,太子曾用靈元溫養過一隻白狐,此白狐染了太子靈元氣息,進入太子的私人領地,應當不難,隻是,極寒之北寒氣甚重,此白狐修為若是不夠高深,進去,怕是還沒找到太子,便會靈元凍裂,性命不保。”

魔後皺眉的瞬間,老城主又高深莫測的擼了一把胡子:“不過,打開極寒之境的功夫,該是有的。”

莫離忙道:“不成,別說冷楓進去能不能打的開極寒之北,便是打開了,極寒之北中的寒氣,也會將她重傷的。”

魔後嗬道:“閉嘴,她一小小狐狸重要,還是炙寒重要,何城主,那就勞煩你,把這丫頭送進去。”

哇擦擦,這是根本不給冷楓本尊選擇權啊。

不過,冷楓的選擇,也早在何老開口的那刹,做出了。

“我願意進去,請告訴我,極寒之北打開的辦法。”

眾人微微一怔,幾個城主,均都高看了冷楓一眼。

薑元冷著臉,低聲碎叨了一句:“偏偏是她。”

大約這種犧牲的機會,她也想要。

足見,她倒是愛極了炙寒。

這能讓,冷楓也就讓了。

可就跟薑元說的,偏偏是她。

莫離很是擔心:“冷楓,你可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你有可能性命不保。”

“那……”那我不去了?你以為冷楓會這麽說。

她又不sa,她想不想去,結果都會給送進去。

有些時候,你無法反抗,你就享受唄。

享受被眾人當成英雄的過程。

“那我小心點。”她輕聲安慰莫離。

莫離緊緊握住了冷楓的手:“你可千萬要回來。”

“必須的。”

冷楓依戀泰然,笑意盈盈,眾城主看她,目光更是欽佩。

何城主跟她說了極寒之北的打開方式,冷楓一一記下的同時,還讓係統幫忙記錄了一遍,她怕裏麵真的太凶險的話,自己一進去,腦袋就給凍秀逗了。

城主們和魔後開始施法,冷楓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不斷的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四周一片漆黑,不見五指。

等到徹骨的寒意,無孔不入的席卷周身時,那漆黑一片,變成了蒼茫的白,冰涼徹骨的白。

極寒之北,她進來了。

雙腳一觸地麵,如同毒蛇一樣的寒氣,就穿透鞋子,直刺腳底心,又以腳底心為原點,往四肢百骸攻去。

冷楓立刻用法力護體,然而也未能驅散或者抵擋這寒意半分。

不過好在,受過幾次炙寒的寒冰陣“鍛煉”,這寒氣一時半會兒,沒能把冷楓凍成冰雕。

她還能動,隻是沒動一步,都疼到想罵娘。

極寒之北,世界上怎麽會存在這麽變態的地方。

按著何老說的,他一點點朝著西南方向去。

極寒之北的出入開關,在落地處西南方向,一顆大樹下。

越走,寒氣越重。

冷楓渾身都打顫顫,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就算幻出了厚厚的羽絨服,也根本不頂事。

因為這寒氣,屬於魔法攻擊。

好在,之前隱藏實力,偷偷修煉的那點功法,派上了用場。

不至於跟莫離擔心的,進來就掛了,她熬到那顆開關樹下的時候,除了冷的受不了,性命還沒有什麽危險。

何城主說過開關的位置,說是在樹幹上,有一塊和外麵牆壁上掛著的黑水晶一樣形狀的白水晶,隻要將法力灌入其中,就可開啟極寒之北,結果冷楓找了三圈,也沒找到那白水晶。

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呼叫係統。

“係統,是說了,隻要演著西南方向走,看到一顆碩大的枯樹,樹幹上嵌著一塊白水晶,灌入法力開啟就行了吧?”

【係統:是的呢,親。】

冷楓繞著樹杆又走了一圈:“是我眼瞎嘛,哪裏有什麽白水晶。”

【係統:親,方向感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你現在縮在的位置,叫東南方向。】

“……”

【係統:你是不是怪我,沒早提醒你?】

“你說呢?”冷楓咬牙切齒。

【係統:因為,這裏麵的磁場出了問題,我的指南針跟你的方向感一樣壞了,我也是剛發現你走錯了。】

冷楓竟然無言以對。

冷啊,她這些可真要死在這裏了。

“那現在,我該往哪裏走?”

在死之前,總的再做一下掙紮吧。

【係統:往你的左手9點鍾方向走。】

冷楓沒敢多耽擱,朝著那方向,大步走去。

血管,已經有凍的梆梆硬的感覺了。

而驅趕更別說,到最後完全得手拉著褲腿,一點點抬起腳往前挪。

法力值,開始消耗殆盡。

冷楓腦子裏蹦躂出兩個字:完了。

笨重的肉體,無法再往前挪動一步的時候,天還下起了雪。

不是那種浪漫的小飄雪,而是跟上麵誰家羽絨服被子被拉了一剪刀,沸沸揚揚的往下落。

冷楓梆梆硬的肉體杵在那,很快,被雪花覆蓋的,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很快,連眼睛都沒了,整一個捂進了雪地裏,因為,剩下的法力,都不夠支撐她維持人形,打回了原形,小小白白一坨,捂在雪地裏,更是更整個冰雪世界融為一體。

意識開始茫然,她嚐試著,呼叫炙寒。

可四肢百骸都給凍住了,嘴巴怎還能動彈。

等死的感覺,老實說並不好受。

畢竟誰還不想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