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天衍宗山門下一派熱鬧,不同衣著氣質的人聚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討論些什麽,還不斷有新趕來的人加入他們。
阮軟和秦厭趕到的時候氣氛正熱烈,人們三兩成團交流些什麽,聲音交雜在一起,聽得不是很清楚。
她想湊上去聽一聽,卻被秦厭拉住。
就在這時,一位白衣少年領著一群身著統一服飾的弟子朝他們走來,領口處繡著銀色暗紋,手上握著一把長劍。
看上去還很年輕。
看到他們走來,人群中的聲音漸漸消失,視線都投到他們身上,等著領頭的那人開口。
“本次新弟子招收由我負責,我姓齊,你們可以暫時叫我齊師兄。旁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想要拜入天衍宗,就要經過考驗,午時前到山上的就有資格進入下一關。祝你們好運!”
話音剛落,就有人從他們身側衝了過去,不浪費一點時間。
見狀,有幾個人四處看了看,然後也跟在他身後要衝上山。
路就這麽大,總有人會擠在一起,還有因此摔跤受傷的。
齊師兄領著身後的弟子避讓開來,給他們讓路。
麵上沒有被衝撞的不滿。
剩下的人也開始跟上去。
阮軟和秦厭避開有些瘋魔的人群,等人散開後才登上山路,一點點的爬。
其實時間給的還算充裕,他們一個絕症一個身嬌體弱,也成功的爬上了山。
雖然中途阮軟一度感覺要累到吐血了,還有點喘不上氣,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多虧秦厭提供的一些小小幫助。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適合活動的略修身的衣裙,裙擺不長,衣袖處有綁帶纏繞。
足上的鞋襪是新買的,柔軟合腳。
東西都在謝朝時的儲物空間裏,也不能半個月都不換洗不是?
阮軟氣喘籲籲的停下,感覺肺都好似要裂開,一雙腿軟的站不住。如果接下來還是要考驗體力,她真怕自己不行了。
秦厭不發病的時候看上去身體很好,此時呼吸都沒亂上一分,明明上山的時候還拉著她走了一會兒。
此刻攙著她的手臂,她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看上去也還是遊刃有餘。
另一邊謝朝時剛剛出關。
閉關那麽久也沒在自己身上發現什麽異常,忽的想起今天就是三年一度新弟子招收的日子,以往也不怎麽在意,今日倒起了念頭。
腦海中一道倩影一閃而過,他蹙了蹙眉。
謝朝時來到大殿。
中央幾麵水鏡實時轉播著眾人的表現,每一麵上都是不同的人。
看到謝朝時來了,掌門撫著胡子笑。
“朝時,你是有收徒的打算了?”
“雲眠那孩子跟你一樣天生劍骨,我們好不容易勸說你收下她。眼下你總算是起了主動收徒的心思,我們也不用再擔心你門下無人了。”
身邊坐著的長老一個個附和。
“隻是看看。”
薄冷的聲線在空曠的大殿顯得更加冰冷,似夾著霜雪。
謝朝時在掌門身邊空著的椅子上坐下,銀色發絲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