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被牽著走向審訊室。

眼皮上覆著一條黑色的領帶,略微有些粗糙的絲質材質,在腦後係了個繩結,壓在披下的長發上,遠遠望去倒像是什麽特別的裝飾。

視野中一片黑暗,陰冷的風似是從四麵八方灌進衣服中,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的沉悶響聲回**,所有的感知都在裴殊言牽著她的那隻手上。

冰涼的手掌若即若離的抓著她的手腕,帶著她慢慢的往前走,沒有一絲不耐的意思。呻吟慘叫聲辨不清傳來的方向,又像是近在咫尺,爭先恐後的灌入她的耳中。

恐懼在未知中一點點滋生,不知不覺間她的體溫流失,後背一層冷汗浸染她單薄的一層淡青色旗袍,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卻是他冰冷的手。

堅硬的骨節壓在她掌心,她抿了抿唇,掌心收緊,抓住他的力道有些失了控。

她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隔著黑色絲質領帶也隱隱能感覺到眼前的光影,腦後繩結鬆開,眼皮被束縛的感覺消失。

眼睫顫抖著睜開,視線突然暴露在明亮的白熾燈光下還有些不習慣,片刻後才完全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場景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出乎意料的,審訊室內很幹淨,甚至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一旁擺著的刑具有使用過的痕跡,看上去有些磨損老舊,卻一點沒有血肉殘留,在燈光下冰冷的反著光。

被架在木架上的女人麵容十分眼熟,下午還幫她親手穿了鞋,此刻卻半死不活的吊在這裏,麵色蒼白的仿佛已經死去,微弱的呼吸起伏著。

阮軟的心重重一跳,而後錯亂的劇烈跳動著,整個身子控製不住的想要發抖,幾乎連話都要說不出。

“緊張什麽?”淡漠聲線從她身後傳來,冰冷指尖撥弄她解開領帶後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絲,替她理了理。

動作間指端劃過她的肌膚,觸碰到她明顯冒出的冷汗,蒼白指尖濕潤。

他沒有要她立刻回答的意思,坐在審訊室內備著的有些簡陋的木椅上,而後把她抱坐在月退上,屁'股下是蘊含著爆發力的肌肉,穿著高跟鞋的腳觸不到地,踝骨上紅色小痣隨著白皙的足一同晃動著。

旁邊的士兵們目不斜視,視線不敢移過來哪怕一眼。

“還沒來得及審問就咬舌自盡,你說我該怎麽處理她?”

阮軟垂著頭,露出後頸一大片瑩白肌膚,聽到他這麽說,瞳孔顫了顫,嬌小的身子順勢窩入他的懷中,慌亂的心跳聲掩飾不住,“我好害怕,一想到下午的時候我曾經和她離得那麽近我就害怕……”

“您為什麽非要讓我來看她,難不成是懷疑我和她勾結嗎?”

阮軟眼眸含淚,卷翹的睫毛上染了水跡,嗓音黏糊糊的含著些鼻音,有些委屈,“那您還抱著我做什麽?不擔心我也是間'諜嗎?”

說著卻沒有推開他的動作,隻象征性的動了兩下。

在他淡淡的眸光下,阮軟止住動作,軟綿綿的貼在他懷中。

有滾'燙濕意浸染他胸前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