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阮小姐來了。”
沈副官敲了敲審訊室的門,麵色不變,像是沒聽到裏麵傳來的動靜。
片刻後,木門打開,裴殊言麵色疏冷淡漠,隻著了一身單薄的白襯衫,衣領壓到喉結,下身是軍褲,骨節分明的手上有一抹微紅,垂在身側。
投向他的視線不輕不重,門扉自動掩上,裴殊言抽出帕子擦去指骨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跡。
阮軟在他的辦公室裏,她沒有坐下,有一個士兵進來倒了一杯水給她,她道了聲謝。
茶水被放到桌上後他又退了出去,沒有留下來打擾。
輕微的門扇開合聲再度響起,她轉身,露出一個淺笑,“你來啦!”
裴殊言輕輕嗯了一聲。
他關上門,精瘦腕骨在袖口中露出一截,冷白肌膚下可見血管淡淡的青色,透著一股澀'欲之氣。
阮軟朝他走過去,而後慢慢抱上他,纖細的手臂貼著他的腰,臉側靠在他心口前,熟悉的心跳聲在耳畔響起。
她的聲音很輕,就連環抱住他的動作也很輕,“別動。”
他卻沒有掙脫開。
她的聲線有些低啞,“裴先生,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阮軟,身份是…間'諜。”
後麵的話出口變得容易起來。
“因為我爹背叛的事,少帥他很憤怒,我主動提出接近您為他效命他才放過了我。所以從一開始我們見麵的時候我就一直在騙您……”
他意味不明的輕嗯了一聲,麵色不辨喜怒。
“您陪我去百貨公司那一天我接到了任務,協助他們阻止婚禮,是我當時想著不能讓您去幫助他們才害您受了傷……而且今日我還送他上了火車。”
見他沒有反應,她忍著心底的酸澀準備從他懷中出來,眼眶也是酸澀,眨掉了一滴淚珠,“我知道您不會原諒我……”
腦後突然捂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用了些力,阻止她退開的動作,涼意隔著發絲傳遞過來,他平靜道,“我知道。”
“?”她愣愣的抬頭。
“送消息給你的人已經全部都招了,我能猜到一些。”
“您不是說她咬舌自盡了嗎?所以您明明知道我可能會動手還要送手槍給我?!”
聲音從他懷裏悶悶的傳出來,“您就不怕嗎?”
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突然問道。
“在審訊室裏你說過什麽,還記得嗎?”
他幹淨的眉眼間眸色淡漠,冰冷的指尖沿著她的發絲滑落,時不時觸到她**的脖頸肌膚,尾椎骨有些說不出的麻'癢。
——既然是間'諜,您如何處理都是應該的。
她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委屈巴巴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您想要怎麽處理我?”
“知錯了嗎?”
“……嗯。”
“那就該接受懲罰。”
聲線沒有半點起伏,疏冷語調聽起來一派正經的樣子。
她毫無所覺的答應了。
他在她耳畔低語幾句,阮軟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像染上了一層嫣紅胭脂。耳根也是薄紅,熱意直往上衝,發絲下起了一層薄汗,大腦被刺激的有些不清醒起來。
但直到最後也沒有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