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寧淮去學校之前又纏著阮軟上了一次藥,他沒有帶鴨舌帽,就頂著一張滿是傷痕的臉走在路上,還特意微昂著頭,不在意他人訝異的目光,似是在炫耀什麽。
高二(三)班,寧淮進門時許甜猝不及防和他打了個照麵,她先是一怔,接著看上去有些不自在,微低著頭側身讓出位置給他,不發一言,而後視線又不著痕跡的從他臉上掠過。
她彎彎繞繞的心思無人在意,寧淮從她身旁走過,沒有半分停頓的意思。
幹淨的皂角香味從她身旁飄過,她抿了抿唇,出去了。
許甜已經和班主任說了換位置的事,寧淮到座位後才發現身旁的桌子已經被移走,他不甚在意的丟下書包,從桌洞裏掏出書本。
班裏同學看著他臉上的傷,聲音連壓低都不曾,就這樣討論起來,“要我這樣了我都不會露臉,他倒好意思,頂著這樣一張臉在我們眼前晃來晃去……”
“他自己都不覺得倒胃口嗎?”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說不準就是想惡心大家唄!”
屁股下的椅子被狠踹一腳,他猛地站起來轉向寧淮,臉氣的漲得通紅,“你敢踹我?”
“你們很好奇?”寧淮有幾分失神,想起姐姐給他擦藥時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癡漢般的笑,自己卻並無感覺,“姐姐親手給我擦的藥,為什麽要藏起來?”
被踹的男人用力拍了下桌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t敢踹我?!”
“姐姐她真的好溫柔,棉簽戳上來的時候我都沒有感覺。”
“艸,你這個傻逼!”他一腳踹翻了寧淮的桌子,一聲重響傳來的同時書本傾倒而出,他還泄憤似的在書上用力踩了幾腳。
他要去拽寧淮的衣領,卻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攥住,勁瘦的腕子用力,帶來直鑽皮肉的疼,“嘶——鬆手!”
寧淮臉上的笑消失了,黑沉沉的眸子盯著他,“撿起來,給我恢複原樣。”
他被寧淮看的發怵,以前寧淮從不還口也不還手,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欺負他,今天他怎麽突然就硬氣起來了。
想是這麽想,心裏還是沒底,“我撿,你快鬆手。”手疼的感覺都要廢了。
他憋屈的把地上的東西恢複原狀,灰溜溜的回了座位,不敢再惹寧淮了。
方才無人替他出頭,此刻也安靜起來。
老師進來的時候感覺到氣氛明顯不對,但他們從來都不會管。
下課鈴聲一響起,老師就拿著東西離開了教室。
許甜磨蹭著走到寧淮身邊,猶猶豫豫的開口解釋,“寧淮,昨天……”
她想要說她不是故意的,她想要說她隻是太害怕了……她想好了很多辯解的話。
看到寧淮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隻是臉上受了點輕傷,她突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她想要再嚐試一下,卻被寧淮打斷,“昨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
她的臉刷的一下變白。
幾雙手不軌的動作好似還留下了身體記憶,對,他全部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