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川暫時就住了下來,阮軟將自己的屋子讓給了傷患,自己住在旁邊略小一點的屋子。

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把人帶回來的時候那間還沒有打掃過,他的傷又重,隻能讓人先呆在自己的屋子裏。後麵打掃時灰塵弄得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整理好後也沒換,他反正也住不久,把人換過來床褥還得清洗兩遍。

“吃飯啦!”

阮軟把盛好的米飯端進來,放在屋內的木桌上。

桌上有一道紅燒兔肉,半隻被切開的烤兔,一碗青菜。

“好。”

聲音從那邊傳過來,葉寒川已經能夠下床了,此刻下床的動作緩慢,她放下米飯就過去扶他,“慢點兒!”

她抓著他的手環過後頸,他看似壓在她身上,由她支撐的重量卻不重。

阮軟扶他在木凳上坐下,然後自己在另一邊坐下。

前幾日她去縣裏買了幾套寬鬆的男裝,此刻一件白色的外衫鬆鬆垮垮地穿在他身上,身軀頎長挺拔,寬闊的肩膀撐起了薄布料,隱隱透出些肌肉的痕跡。

他身上傷還未好,隻能穿些輕薄的,其實最好是不穿,但他並不能接受。

冷白修長的指執起木筷,夾起一筷子青菜。

阮軟看著桌上的烤兔,想起之前被放跑的那隻,一樣夾了一筷子給他,彎眸道,“嚐嚐我的手藝。”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用筷子送入口中,仔細咀嚼後才道,“很好吃。”

她這才滿意,唇角漾出梨渦,說起抓到的另一隻兔子,把剛回來就跟他說過的話再次說了一遍,“今天運氣真好,竟然抓到了兩隻兔子,等吃完飯我就給李嬸送去。”

看到他身上的繃帶,“你的傷肯定要留疤了,可惜我不知道該怎麽去疤。你的皮膚那麽白,留疤也太可惜了。”

見她隻顧著說話還沒動筷子,他也夾了兩筷子肉給她,“吃飯。”

視線卻不著痕跡地從她眼角淺淡的疤痕上移過,她應該也是介意的吧。

阮軟乖巧的應下,“哦。”

剛吃了沒兩口飯她就站起來,“我的紅糖煮雞蛋好了。”

尾音從門外飄進來,沒過一會她就端著兩碗紅糖雞蛋進來,一放下就去摸耳垂,明顯是被燙到了。

葉寒川站起身去抓她的手,眉頭微皺,“燙到了,沒事吧?”翻過她的手指腹微紅。

阮軟略用了點力收回手,眼睛還看著他,有些不自然,“我沒事。”

其中一碗被推向他,他重新坐下,也有些不自在。

吃完飯她拎著綁好的兔子和剛掰的竹筍往李嬸家去,在院子門口就開始叫,沒叫兩聲她就出來了。

看見她手上的東西她就知道了阮軟的來意,她也不跟阮軟客氣,高興地接過來,“謝謝阮丫頭了。你先別走,今天剛殺的豬,嬸給你挑點肉帶回去。”

院子裏還有股血腥氣,沒衝洗幹淨的血還在泥麵上,李嬸說完就要進去拿,卻被阮軟叫住,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嬸,豬肝還有嗎?”

“你不是不吃內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