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睫羽輕顫,清淩淩的眼底藏著心虛的慌亂,語速很快,“但你要先把他救活!”

說完緊張的等著他的回複,他卻遲遲沒有出聲。

被看穿的懷疑令她不自覺做出些小動作,忍不住去看他一眼,卻撞入他清淡無波的眼底。

心上像是被突然潑下一捧涼水,捏著手下的薄被一角,底氣不足,“不可以嗎?”

曲忱之一身白衣如仙,臂彎處卻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她離開的匆忙,隨手扯了塊布用來裝東西,花哨又老氣,但卻很幹淨。

曲忱之走到她身邊,傾身將她提抱起來,他隔著被子抱她,額頭幾乎貼到他整齊交疊的領口,藥香也似凜冽。他抱著她走向軟榻,將她和包裹一同放下,身下墊著的狐狸皮柔軟順滑。

“早膳想用什麽?”

不提她方才說的話。

阮軟藕白的手臂從薄被中伸出,寬大的袖口隨著抬手的動作滑落,著急抓上他的手臂,正欲開口——

“怎麽了?”

對上他冷淡的眸子,她唇瓣動了動,雪白的貝齒陷入唇肉,隱隱嚐到點血腥氣,片刻後軟下語氣,帶著些輕哄討好,“我仔細想過了,你長得好看,脾氣也好,還會這樣厲害的醫術……我也不是完全不願意,隻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她頓了頓,試探道,“你先答應我把他救活,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阮軟嘴上雖這樣說,心裏想的卻是等葉寒川好了之後他們就偷偷逃走,他看上去並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應該不難。

並未察覺自己嘴上雖然說著好聽的話,想要表示對他的親近,渾身卻都訴說著排斥。身體下意識的往後傾,想要遠離他,看向他的眼神也未軟化下來,帶著不自知顯露的戒備。

拙劣的演技。

曲忱之沒有揭穿,也在軟榻上坐下,“好。”

他有的是方法讓她離不開自己,但他寧願她不情願,也不想她因為藥物對自己言聽計從。他隻想要真實的她。

他突然道,“親我。”

阮軟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拖延,“會不會太快了點?”

他不作聲,清寒的眸子凝在她身上,視線存在感十足卻極淡,並不黏膩灼熱。

曲忱之身形頎長,坐在軟榻上也高出她一個頭,她被擋在他身形下,身體僵硬,抬頭望著他穠麗的容顏,眉眼昳麗。

安靜的讓人心慌。

良久,她緩慢撐起身子,朝著他的側臉靠近,下意識屏息,唇瓣遲遲未印下去。

藥香好似浸入皮膚,她閉上眼,狠下心快速貼上,一觸即離——

感覺到柔軟溫熱的觸感,她驚愕的睜開眼,急忙往後退,撞在軟榻上腦袋都有些發暈。

他還維持著偏頭的動作,飽滿的唇瓣印在他唇角,她未塗口脂,看不出什麽痕跡,隻留下一絲淺淡的香氣。

阮軟身上裹著的薄被散開,第一時間用寬大的袖袍擦了幾下唇。

反應過來他在看自己,想罵人還是憋了下去,眼眶都被憋紅,“這樣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