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掛在他身上的手腳,她隻以為是自己的錯,猛地縮回手,身子往後退去,被單都被扯皺。
她睡在裏側,退得太猛就要重重撞上牆,一隻大手護在她腦後,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她懵了一瞬,“你怎麽樣?”
竹牆並不算平整,手背骨節處皮肉破開細小的傷痕,血珠微微滲出。
阮軟抓起他的手,骨節精致,筋骨分明,薄皮下透出淡淡的青色,完美如藝術品,細小的傷痕添了幾分破壞的淩'虐之感,她有些內疚,微潤的眸子盯著他的傷口,聲音悶悶的,“對不起,你的手還能動嗎?”
曲忱之微微動了動手指,“嗯。”
“疼不疼啊?”
阮軟抬眸望著他,像犯了錯的兔子,耳朵都耷拉下來,情緒寫在臉上。
“……嗯。”
她抓著他的手輕輕吹氣,白嫩的臉頰鼓起,紅潤的唇瓣也微微嘟起,睫羽顫動,完全忘了如果不是他非要自己陪他睡,他也不會受傷。
她愧疚道,“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一起睡比較好。”也因為醒來時自己扒在他身上的動作。
曲忱之垂眸看著她,聞言麵色未變,另一隻手掐了掐她白嫩的頰肉,“替我上藥。”
他披衣下床,阮軟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等他從藥櫃上拿下藥膏就主動接過來,又跟著他走到軟榻,一同坐在床沿。
她捏著他的指小心上藥,指腹沾著透明的藥膏沿著指骨輕點,時不時湊近吹一吹。
低垂的眉眼認真,曲忱之指尖動了動,拇指指腹輕撫上她眼尾淺淡的疤痕,自己也分不清是何情緒——
阮軟抬起頭離開他的手,麵色有些不自然,把藥膏蓋好,“藥塗完了。”
又提起方才說的話,“我還是覺得我們以後不要一起睡比較好。”
“初時是會有些不習慣,以後便好了。”
曲忱之彎腰靠近她,微微偏頭,側顏下頜線清晰,裹著清瘦的皮肉,“我並無大礙,若你過意不去——”
蜻蜓點水的一吻,似是並未碰到,呼吸清淺。
一回生二回熟,最後他一定會達成目的,她就幹脆沒等他說完,隻想保持在這個尺度。若是等他自己來,還不知會做到哪一步。
他似是有一瞬的微愣,又似隻是她的錯覺,他站起身,白衣有些微亂,“今日也該施針了。”
腳步不疾不徐,光影間穠麗的容貌越發妖異,卻被壓下,阮軟急忙起身跟上。
一連幾日,阮軟都跟著曲忱之去治療,雖然她還是在屋外等。他傷的是左手,沒有影響施針,等他施針結束後阮軟留下來照顧葉寒川的時間並不固定,說不準他什麽時候把她帶走。
葉寒川身上的外傷已經有了愈合的跡象,他還昏迷著,她隻能喂他喝一些湯水,至於喝藥,她問過曲忱之,他說還需要等他身上的毒再排出一些。
她並不敢隨意動葉寒川,最多拿布巾沾了水輕輕擦一擦他的臉。
第三日下午,阮軟見到了沈初瑤。
沈初瑤自從那天忍受不了跑出屋子幹嘔後,就一直懨懨的呆在房內,連東西都不想吃,尤其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