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另外的聲音傳過來,阮軟身上僅披著一件外袍,還在想她說的其他儀式是什麽,也沒有聽到任何人詢問。

遮擋住她的紅布被掀開,老嬤嬤一個人進來,又把紅布放下。

見她磨磨蹭蹭的,催促道,“脫了。”

阮軟鬆開抓著衣領的手,外袍從身後滑落,她的視線冰冷如機器,像是不帶絲毫個人情感,又像是隻是一具傀儡,隻會按照設定好的命令往下走。

尷尬的感覺卻半點也不少,腳趾蜷了蜷,按照她的要求轉身,耳根和臉頰都染上暈紅,身體的溫度也有些升高,卻因為未著寸縷散出的熱度而越發冰涼。

等到她說好了才撿起地上的衣服,卻沒有完全穿好,隻蓋在身上遮住大部分**的肌膚,光潔藕白的纖細左臂伸向她,看著她在手肘內側點下朱砂。

然後就掀開紅布出去,在外麵等著她們更衣。

布置好的紅布婢女們正在撤下,她們更衣完又在她麵前站成一排,“今天就到這裏,夫人們都可以回去了,明日上午我再讓人去請。”

說完帶著人就要走,卻被人叫住。

“請等一等,”阮軟對她十分禮貌,“您剛才說的其他儀式是什麽?”

主位上還是宋老爺和宋夫人,宋慕時坐在宋老爺身邊,宋夫人身邊坐著的也還是那個危險的青年。

留下這一句話就消失在了門口。

聽完後幾人麵色有些難看,但進入膳廳後早已恢複了正常臉色,有的麵上還帶著笑。

拿著筷子遲遲沒有伸出手。

她們一行人往院落外走,候在外麵的婢女們來到自己的主子身後,宋老爺那邊又差人來請她們去一同用午膳。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臉上的皺紋隨著表情而動,意味深長,“夫人們到時候就清楚了。”

阮軟對著他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唇角還抿起了一點笑。

她並沒有覺得失落,像早上一樣拿起筷子,視線完全落在宋慕時那裏,幾乎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動作,看他準備夾哪道菜。

他卻毫無反應的收回視線,被忽視了。

阮軟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他的視線轉過來,看向她時她看見了他濃密的鴉羽,在眼下壓下一片陰翳,烏發披散著,隻單側編發垂下,長及腰側。深色係的衣袍襯得他的皮膚越發蒼白,麵上沒什麽表情。

視線過於明顯了,主位上宋老爺輕咳兩聲提醒她,她收回視線,改為偷偷觀察他,他卻還是沒有動筷子。

“表嫂。”沉冷的聲線自身旁傳來,她轉頭撞入他眼底濃稠的黑暗,幾乎陷入在裏麵,“你一直看著他做什麽?”

“我……”她有些支支吾吾的,想出了理由正要說,他又堵住了她的話,像是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碗中白米飯上放著他夾過來的魚肉,是腹部最鮮美的一塊,躺在米飯上也沒有“現出原形”。

又不可能丟回去,她小心的夾起,在筷尖停了好一會兒發現沒變化才試著送入口中,味道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