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來的時候,林楓晚正在帶著林白白采購新衣服。
現在林白白選上的黑色基本褪去了,完全可以帶著她出門。
考慮到這次去的是山村,林楓晚還特地打扮了一番,怎麽顯眼怎麽來。
現在她這一身,差點就把“我是肥羊”四個大字寫臉上,保證別人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她是去釣鬼的。
別人看見她,頂多當個給厲鬼送外賣的。
“已經開始幫助警察破案了?是好事,”林楓晚有那麽一丟丟的訝異,她還以為驗證結果還需要費些時日呢,沒想到這麽快。
“這樣也好,銷量也跟著漲了,不過等警方公布案情的那一天,人手怕是要不夠用……”
想到這兒,林楓晚也有些頭痛。
地獄那邊就招了六個,畢竟買國籍也不便宜,招一般的人本都賺不回來。
現在,公司一共才十個人:她,陸晨曦,薩維爾,艾米,還有那六個地獄來客。
其中,六個地獄來客和薩維爾還沒搞好簽證的問題,所以說現在公司管事兒的就三個,然後,她還跑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行招兩個臨時工,不用讓他們知道什麽機密東西,能負責打包發貨就行,其他方麵也可以暫時找幾個臨時工……”林楓晚在電話裏說著,“我現在是真回不去,我在準備咱們公司第二款產品呢!好了就這樣,我掛了!”
說著,林楓晚掛斷了通訊。
能出來摸魚逛街,誰要加班啊!
不過,鬼還是要去抓的,於是,等一切收拾好了以後,林楓晚便開著新買的跑車,載著林白白一顛一顛地上路。
山區的路不好走,這邊路上全是土坑,走個幾十裏都看不見一戶人家。
開著開著,林楓晚便感到不對勁兒,麵色一變,連忙踩了刹車。
然後,她打開車門,下了車。
俯身,低頭,她從地上捏起一枚圖釘,麵色陰沉如水。
抬目望去,陽光下,地麵上到處是細小的光點——前麵這一段路,竟然被鋪滿了釘子!
“媽媽,怎麽了?”汽車上的林白白奶聲奶氣地詢問道。
“車胎漏氣了。”林楓晚看向林白白,“你先別下來。”
接著,她仔細檢查了車胎。
好家夥,前頭兩個車胎全紮穿了,雖說後備箱有兩個輪胎,但是接下來前頭還有一大段路。
林楓晚眉頭緊皺,但是四處看了看,這一代一片荒涼,隻有不遠有幾間平房佇立在那裏。
林楓晚什麽話也沒說,她換了個車胎,又看了看天色,接著便上了車。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找個休息的地方吧。”林楓晚輕聲說著。
接著,她扭頭朝著不遠處的小平房開去。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這群人幹的,周圍除了那邊的平房外沒有任何建築了,攔車的八成是那裏的人。
那便會會他們好了。
“有人在嗎?”林楓晚牽著林白白下了車,衝著平房大喊。
“來了來了!”立馬,有一個滿臉堆笑的中年女人迎了出來。
林楓晚故作不高興地發脾氣,指著大路道:“你們這的人怎麽回事啊?怎麽還有人往路上扔釘子的?我車胎都被紮了!”
“哎呦,真對不起,肯定是誰家的孩子淘氣,把圖釘撒路上了!”中年女人使勁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故作懊惱,接著又賠笑,“這樣現在天黑了也看不清,要不你們先在我們這兒住一晚吧!我們這邊是民宿,不貴,那圖釘等我讓人好好打掃打掃。再說,現在天黑了,這山路也不安全是吧?”
林楓晚的眉擰得死死的,但是看了一眼山路,再看了看汽車輪胎,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吐出一口氣:“那好吧。”
說完,她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大嬸您就是民宿的老板吧?這是算好路了知道從城裏過來得開一天,就把釘子撒路上吧?還推給孩子,您這事兒可做得不地道,賺這種黑心錢,也不怕祖墳讓人挖了!”
聽著這種話,那中年女人的臉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她收了笑,眼底帶著幾分怒氣,還是按耐住了,又咧開嘴,隻是這次笑容比之前少了很多:
“哎呀您誤會了,這真不是我們幹的,真是孩子幹的……這孩子有前科,等會兒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林楓晚嗤笑一聲,領著孩子大搖大擺地進了民宿。
別說,這邊還收拾得挺幹淨。
就是山裏信號不好,手機信號弱得可憐,網絡怎麽也加載不出來。
估計再往裏走一走,就該沒信號了。
她和林白白坐下,還沒檢查完房間內有沒有微型攝像頭,就聽見屋外傳來了震天的哭嚎聲。
林楓晚趕忙從屋裏跑出去,就見那女老板揪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把他按在石頭上往死裏抽。
林楓晚見狀連忙上前阻攔,擋在了孩子麵前:“幹什麽幹什麽,您怎麽能打孩子,還下手這麽狠!您把圖釘的事兒栽贓給孩子就算了,現在還死命打,怎麽,這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不心疼啊?”
女老板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到底是停了手。她看了一眼抽咽的男孩,語氣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客人您是不知道,這圖釘真是這小子放的!這不是第一回了,這小子淘的很,上次也是這麽把人家兩輛大貨車車胎給紮了。我們這一片都知道,不信你到處問問。”
對於自己沒放圖釘卻被人誣陷,老板娘也覺得冤枉。
林楓晚看向被自己救下的男孩,剛想開口,哭聲漸停的男孩卻在這時猛地朝她啐了一口,眼神怨恨地盯著她,破口大罵:
“母豬,滾回你的豬圈去,別來禍害我們村裏人!你們城裏人都是不要臉的母豬……唔唔!”
話還沒說完,男孩被女老板一個飛撲捂住嘴巴,拖到了一個房間內關了起來。
林楓晚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唾沫,臉噌的一下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皮笑肉不笑道:“你們村裏人真是好家教……”
“對不起對不起……這樣,我賠您一套衣服成嗎?”女老板陪著笑,千哄萬哄把林楓晚哄進了屋,而後立刻變了臉色,怒氣衝衝地去找男孩一家算賬。
林楓晚就在後頭看著。
她是後麵跟出來的,走得晚了,沒聽見女老板怎麽跟孩子他媽說的,走近了隻聽見了那孩子的哭聲和他母親帶著哭腔的叫罵:
“你說啊,你是不是非要看你媽餓死才開心?你閑著往人家道上放釘子幹什麽?這可好,人家都跑了!以前這時不時的還能來個客人,這現在都兩個多月了,咱們這兒兩個月沒開張了!這好不容易來個生麵孔的,你又往大路上扔釘子,還罵人……你是不是非得看你媽餓死才開心?!”
女人一邊帶著哭腔叫罵,一邊啪啪地下重手打,那孩子哭得淒慘,卻始終沒有道歉。
似乎……可能,大概真是這孩子放的?
而且這孩子在這一代,似乎素有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