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林落煙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也是,既然要裝給葉美蘭看,就必須做戲做全套,分房睡肯定是不行的。

但兩人睡一間屋.....林落煙又有些糾結。

她倒是沒什麽扭扭捏捏的羞恥心,不介意和顧時宴同床共枕,但無論怎樣肯定沒有一個人睡得自在。

“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打地鋪。”見林落煙沉默著,顧時宴補充道。

“不用,我不介意,睡**就行。”

林落煙拿了兩床被子,她洗完澡,特意換了身稍微保守一些的睡衣,像往常一樣吹頭發護膚,還追了一會了劇。

完事兒以後,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她瞥了眼跟罰站一樣矗在牆角的男人,問他:“你不睡覺傻站著幹嘛?”

“我...關燈。”顧時宴走到門口關了燈,屋內瞬間一片漆黑。

看不見林落煙的臉,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稍稍放鬆了一些。

輕手輕腳挪到床邊,捏著被子躺下,可顧時宴忽視了一點,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觸感就會被無限放大。

即便他已經很小心了,可難免還會碰到林落煙,而且他看不見,不知道碰到的是哪個部位,隻能用感知去猜測。

手下觸到一片柔軟,顧時宴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他甚至不敢去猜碰到了什麽。

未知加劇了心底的慌亂,四周靜得隻能聽到他錯亂的心跳聲。

最後,顧時宴勉強躺在**,捂著被子縮在床邊。

一個大男人縮在那麽小一塊地方,看著都憋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林落煙欺負他了呢。

林落煙歎了口氣,忍著想把他一腳踹下去的衝動,伸出手拽了拽對方的胳膊,冷聲問:

“你是不是嫌棄我?”

顧時宴渾身一僵,急忙解釋:“不...不是。”

“那貼著床邊幹什麽,難不成你害羞?”

“我沒有!”這次顧時宴反駁得倒是迅速,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林落煙白了他一眼,說:“那就睡過來一點,床這麽大,又不是睡不開,我晚上睡相不好,別一腳把你踹下去了。”

她說完,就聽到男人窸窸窣窣往裏麵挪動的聲音,熱意慢慢貼上來,林落煙暗暗輕笑一聲。

怪的不顧時宴當不了男主,因為他不是霸道總裁,他是純情嬌羞總裁,根本拿不下女主。

林落煙突然想逗逗他,側過身麵對著男人,貼著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說:“咱們要個孩子吧,老公?”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感覺在黑暗中變得尤為敏銳,顧時宴呼吸一滯,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他嘴唇顫顫,喉嚨像是哽住了一般,半天發不出一個聲。

他臉頰發燙,心髒跳動劇烈,緊張的同時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如果林落煙想做那種事,那他....也不是不行。

顧時宴捏著被角,喉頭滾動,一個“好”字剛落到嘴邊,就聽少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哈哈哈,別害怕,我開玩笑的,睡吧睡吧,晚安。”

林落煙蓋好被子,翻過身閉上眼。

她以後還得跟顧時宴離婚,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奪回公司,一切完事兒後再給他個驚喜。

所以還是得有點邊界感,不能把人逗得太過。

她倒不覺得顧時宴會喜歡自己,離婚也是他之前提出來的,但既然要當陌生人,兩人還是保持分寸比較好。

少女沒心沒肺,閉上眼不一會就睡著了,然而身旁的顧時宴卻睜著眼,神情冰冷,周身氣壓低得讓人發怵。

不過林落煙睡得正香,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林落煙睡相不好,這確實是實話。

半夜,她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撲到了顧時宴身上,一條腿壓在他腰上,胳膊緊緊摟著他,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林落煙以前睡覺習慣抱著一個布偶,今晚上有顧時宴,她嫌占地方就把布偶拿走了。

可這個習慣卻沒改,她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就把男人當成了人形布偶,手腳並用抱著他。

顧時宴本來就睡眠淺,林落煙一湊上來,他瞬間就清醒了。

身上忽然貼上一片溫暖,少女身子很軟,腦袋抵著他的脖子,呼吸全然噴在肌膚上,泛起一陣陣顫栗。

林落煙正做夢呢,她夢到自己在點男模,小手也不是很幹淨,在顧時宴身上胡亂摩挲。

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看看腹肌。”

“什麽?”顧時宴一臉疑惑。

“乖,脫了,姐姐不差錢...”

林落煙說著夢話,小手順著男人的衣擺探進去,如願以償地摸到了夢中的腹肌。

就是這個手感,她閉著眼,嘴角無意識彎出笑意。

“唔...”顧時宴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終於就在林落煙指尖勾著他褲腰帶試圖往裏鑽的時候,他一把攥住她的不安分的小手,咬著牙沉聲道:“別動。”

被鉗製住動作,林落煙不滿地皺了皺眉,也沒繼續下去,她睡得太沉,這點動靜根本吵不醒。

一覺睡到自然醒,林落煙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她四仰八躺占據了整個大床。

不會真把人踹下去了吧,她心下一驚,趕緊趴著往床下去看,還好,顧時宴沒在地上。

她收拾好下了樓,顧時宴在廚房準備早餐,他身形高挑,腰間係著圍裙,勾勒著寬肩窄腰,看得林落煙心癢癢。

他要是什麽也不穿,隻圍著一條圍裙....

顧時宴一轉頭,看到了就是林落煙一臉癡漢表情,直勾勾盯著自己,就差把好色兩個字寫臉上了。

想到她昨晚上說的夢話,顧時宴臉頰發燙,避開她的視線,悶悶道:“吃飯吧。”

他把早餐端到桌上,這走近了,林落煙才發現他眼下兩團烏青,問:“你昨晚上沒睡好?”

顧時宴搖了搖頭,說:“沒事。”

之後的幾天,顧時宴和林落煙睡在一起,他絕口不提林落煙睡相的問題,就任由她每天晚上纏在自己身上。

他不說,林落煙也毫不知情。

就這麽睡了幾天,顧時宴越來越習慣,不再像第一天那樣畏畏縮縮的,甚至有幾分反客為主的感覺,對睡覺這件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他越發放鬆,身上穿得也越來越少,有一次洗完澡,直接裹著浴袍就出來了,浴袍領口大開,恰到好處的露出腹肌。

林落煙挑起眉梢,也不客氣,直勾勾盯著看,顧時宴被她直白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