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玩嗨了,她根本沒聽見。
她揉了揉眉心,重新打了過去,對方一秒接起來。
“剛剛怎麽沒接電話?”男人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語氣急迫,像是有什麽急事一樣。
“哦,我沒聽到,有什麽事嗎?”林落煙聲音慵懶,問道。
對方頓了頓,幹巴巴道:“沒什麽,就是想....想給你打個電話。”
‘想你了’三個字沒說出口,顧時宴停頓一下,轉了話頭。
林落煙張了張嘴,正想開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澈的少年音:
“姐姐!”
她轉頭,看著身後英俊的少年,認出是剛剛點的男模,好像叫什麽....阿澈。
她指了指手機,示意對方自己在打電話,少年看到後,表情帶著些歉意。
顧時宴也耳尖的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他眼神一暗,看了眼牆上的鍾表。
林落煙那邊應該是十點左右,已經很晚了,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試探地問:“你在哪?在外麵嗎?”
“額...沒啊,在家,正打算睡覺呢。”林落煙肯定不能跟他說實話,心虛地搓了搓鼻尖。
顧時宴明顯有些懷疑,他張了張嘴,沒再追問,依依不舍地問:“困嗎,困的話就早點休息吧。”
“還...還好。”
林落煙隨口敷衍,就看到少年捏著一隻耳環,在她麵前晃了晃,應該是她剛剛落在包間裏的。
少年自顧自走上前,伸手撫上她的耳垂,幫她戴上耳環,少年動作輕柔,弄得林落煙有點癢,她沒忍住輕哼一聲。
顧時宴當然也聽到了,趕緊問:“怎麽了?受傷了?”
“沒...沒事,我太困了,先掛了,晚安。”林落煙急匆匆說完,都沒等對方回應,就掛斷電話。
顧時宴坐在辦公室,想說的話梗在喉中,他看著手機屏幕,眼神一點點沉下去。
林落煙摸了摸耳垂,衝著少年輕輕一笑,說了聲:“謝謝。”
“剛才打電話的是姐姐男朋友嗎?”蘇澈問道,隨即又一臉抱歉地補充道:“抱歉,是我逾矩了,姐姐不用回答的。”
“沒事,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他是我丈夫,但我們沒什麽感情,等他出差回來就離婚了。”林落煙解釋。
既然對方問了,她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提前祝姐姐擺脫婚姻的枷鎖,重獲自由!”蘇澈笑著說。
他一口一個姐姐,說話好聽,情商也高,聽得林落煙都有點不好意思。
“姐姐喝了酒,打算怎麽回家?”男人問道。
林落煙剛剛喝了不少酒,肯定不能開車了,好在這裏距離別墅不算遠,她走回去就行。
“要不我送姐姐回去?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蘇澈貼心道。
林落煙想了想,沒再拒絕,讓對方送自己回了家。
林落煙醉得並不是很厲害,加上出來一吹風,腦子也清醒了大半,她讓蘇澈將車停在樓底下,衝對方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蘇澈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可見少女神色淡淡,沒表現出別的意思,他最終也沒說什麽,看著對方的背影漸漸消失。
林落煙回到家就睡覺了,她看得出來這個蘇澈對自己刻意的接近。
有個帥氣弟弟討好自己,林落煙當然很受用,但也僅此而已,她沒有別的念頭。
她是有幾個臭錢,但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林落煙公私分明,清醒得很,她和蘇澈隻是富婆和男模的關係,各取所需而已。
再說了,她潔身自好,也是有原則的,頂多就是摸摸腹肌,一飽眼福而已,更過分的舉動她是堅決不幹的。
就算以後要包養,也得挑個知根知底的。
之後的幾天,蘇澈依舊時不時對她獻殷勤,偶爾會主動送她回家,跟她聊聊天。
林落煙也不拒絕,承了他的人情,大不了就多給他點小費。
不過麵對少年的接近,她反應平平,毫不掩飾自己的敷衍。
即便如此,蘇澈頻繁地接近還是給林落煙帶來了煩惱。
幹他這一行,最忌諱愛上客人,林落煙也一樣。
隨著兩人越發熟悉,林落煙去夜店都有點不自在了,有種莫名的壓力,也沒法毫無顧忌地花天酒地了。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跟對方挑明:“阿澈,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吧,你這樣會讓我壓力很大。”
這話直白得有些殘忍,她也知道可能會讓對方受傷,但還是這麽說了。
當斷則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她是去消費的,又不是去交朋友的,當然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她也不是沒琢磨過,蘇澈接近她是為了什麽,喜歡她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別有所圖了,除了圖錢林落煙想不出別的了。
可蘇澈又不說,林落煙也沒功夫伺候他。
話音剛落,少年眼圈就紅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畢竟年紀小,心思淺,被戳穿了就一下子慌了神。
他這個年紀正常應該還在上大學,林落煙也看得出來,他雖然在夜店上班,卻比別人都單純。
放不開,也更容易害羞,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青澀抗拒是偽裝不了的。
林落煙能理解,平時也不為難他,不灌他酒,隻需要他安安靜靜坐那當個花瓶就行,但給的小費卻一點不少。
林落煙從包裏掏出一遝鈔票,遞給對方,說:“抱歉,這些錢你拿著。”
蘇澈紅著眼看了看,指尖縮了一下,卻依舊倔強地搖了搖頭,悶悶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