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仰頭,看著說這話時,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的孟闕,她眼睫顫了幾下,心裏異動。
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在保護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嗎?明明喜歡她,卻不肯說,也執拗地要疏遠她……
這行為——蠢斃了,一點都不值得支持和肯定。但她卻該死地心動。
大概是,一個沒有心的禁欲神仙,有一天,也會做蠢事,為她犯糊塗,叫她終於感受到這片孟闕的情感。
他看似在退縮,但在內心,是他堅定地選擇了她,讓她能堅定地站在他身邊。
“那你,別想趕我走。我絕對,絕對不走。”俞純死死地抓著孟闕的手,咬牙切齒地道,“我要煩死你,煩到你化作流星隕落,煩到你閉眼前,都是我陪著你。”
她用這種方式提及“仙隕”,讓孟闕瞳孔一縮,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了,但他轉念就掐斷了這種猜想,她無從得知他這事。
便隻搖了搖頭,抬手敲了下俞純的額頭:“都哪學的,好話說得這麽難聽。”
俞純反應機敏,立馬回答:“當然是和你啊,你都不知道啊,你是我見過嘴巴最毒的神仙了,說話太難聽了,從不考慮別人怎麽想,我好多次都想掐死你!”
就好像這一下,兩人就和好了。
孟闕聽得樂了,捏了捏俞純的耳朵:“現在呢?還想掐死我?”
他說的那不都是實話?原來她這麽看不慣他啊。
俞純現在可不怕這隻紙老虎了,瞪著他:“剛還說我傷沒好,現在這是做什麽呢?”
她一個眼神,孟闕下意識就鬆開手了,等他意識到手放下時,不由得心裏納罕了下——怎麽忽然就這麽聽她話了?豈不是顯得他很沒麵子和架子?
“抓到了,不對,你倆還杵在這做什麽?”鳶尾氣喘籲籲地趕回來,邊走邊說,說一半又疑惑地盯著這倆,疑惑地問。
問就問,表情怎麽還逐漸……X姐化了呢!俞純嘴角一撇,對鳶尾過於嗑到了的直白表情表示不忍直視。
鳶尾手動收了收自己咧著的嘴角,眼神卻膠著在他倆搭在一塊的手上,眼睛笑得快看不見了,還是俞純甩開孟闕的手,上前眼神警告,鳶尾才沒樂出聲的。
一個明豔英氣的大美人,卻時常做些……很崩形象的事,俞純表示不理解。
【呼嘯而過的X:多可愛啊,我們嗑cp的都是大善人!自己可以孤寡,但我們嗑的小cp一定要順順利利、和和美美的。】
俞純:多謝你開麥,不然我都要問問鳶尾是不是被你上身了。
“好了,說正事吧,禪悅抓到了?送去哪了?”俞純比較關心的還是禪悅這個被掃出來的“地雷”。
誰能想到,這仙娥之首,居然會是魔呢?禪悅混到現在這個地位,搞不好知道許多重要的仙族辛秘,都傳遞給了魔族那邊……
那這可就不妙了。
俞純不想開戰,開戰她也能打,但如今天界無戰神,一旦開戰,孟闕一定會被推到主帥那個位置上,他如今自身難保,她怕他直接在這場大戰中……噶了。
可以掛,但進度條先拉滿再說,那時,就是陪他一起戰死,她也沒遺憾了。雖然,她很珍惜每一次的生命,並不是很願意走雙死he的下下策。
【導演M:別慌,不會的,我們不至於這麽殘忍。】
俞純:你別講話,你沒多少信用度。
“仙牢。這個你放心,是我手下人看守,廣義休想插手,他也被我抓起來了。管他呢,有東音在,我先抓再審後定,總之將這等小人先扼殺在搖籃中,免得他生出事端來。”鳶尾不愧是鳶尾,她做事簡單粗暴但有效,沒想到她都不等證據,就先將廣義關起來了……
俞純想說,不符合程序,但——幹得漂亮啊!
拍著大腿都要說,這貨一定有問題的,監視他的天兵都說了,廣義和禪悅待在一起,說沒問題鬼信呢。
“父帝與母後已經回來了,父帝親自提審了禪悅,禪悅這事有點棘手,她當了幾百年的仙娥之首了,知道的事不少,光天宮的布局她就一清二楚,若是叫她泄露了這些,萬一魔族來襲,便會對我天宮的布局了如指掌,十分不利我仙族。父帝震怒——對了,無缺,父帝召你。”
聽完鳶尾說的,孟闕神色如常,便要去見天帝。俞純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識叫住了他:“等等!”
孟闕回頭,看向她,溫聲笑了:“怎麽?這一會都不能走?”
俞純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不禁白了他一眼,正色地道:“我陪你一起去,我是受害者,我也有線索。”
自從知道孟闕被魔水汙了仙根,俞純這顆心就時常提著,一聽說他要去見天帝,她就擔心他會被天帝識破,或者,禪悅在天帝麵前亂說。
所以她想跟著去,萬一孟闕啞口無言時,她還能幫他證明清白呢。
“不——”
“別說不行,我要陪你去。”俞純抓著孟闕的胳膊不撒手,“我還沒原諒你之前的行為,你要還這麽專橫,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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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俞純眼圈都紅了,不知是不是急的,孟闕就不忍心了。
他歎了口氣,微微彎起胳膊,示意她挽著他,而不是這用力到掐他似的舉動,無奈妥協道:“走吧,粘人精。”
俞純一肚子的借口都沒用上呢,就被他這話逗笑了,立時拍打了他肩膀一下:“你自找的。甩不掉,也休想甩掉。”
孟闕目光一時有些哀傷,他盯著用力挽著他胳膊的這雙手,理智告訴他該撒開,但情感卻控製著他,叫他無法開口。
無所謂,很快,她就安全了。
天帝正扶額坐在寶座上,看起來十分疲憊,底下是被廢了修為、無法作妖的禪悅,看起來很是虛弱。
見孟闕和俞純一道來了,天帝抬眸,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俞純挽著孟闕的手上,俞純沒鬆,孟闕便神色自若地道:“小魚傷還沒好。”
又正色地問:“問出什麽了嗎?”
“哈,你來了,你也來了。”禪悅蒼白的臉上滿是怨毒的笑,她搶白道,“千年前,你們就該死了!你們早就該死了!我隻恨,夢魘之術沒能殺了你俞純,我更恨沒有成功接近你,無缺,就差一點,我就能徹底毀了你了。”
一般反派說這類台詞,就一定是有更久遠的恩怨,俞純一怔,納悶地盯著禪悅,她剛說的是千年前?
(魚崽:伸一隻耳朵,聽。)
(淩晨的第三更也是第三更,補下昨天少的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