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們當真是這麽說的?”鳶尾從東靈山攜她溫柔敦厚的丈夫東音趕來無垠海,吃第一手瓜地拍著大腿,細問俞純那日“震撼”天界的“小仙子平息上神怒火,解仙家危機”故事細節。

聽完俞純說的原始版本,鳶尾樂不可支,東音無奈地作她的靠枕,如青鬆似的坐在那,時不時扶一下她的肩,怕她樂極生悲摔地上。

東音輕笑:“恐隻有我們幾個知曉,上神他——懼內。”

俞純剛還繪聲繪色,此時見東音也打趣,忙摸了下鼻子,有些許的難為情,扭捏了下身子:“哎呀,他隻是比較寵我啦~”

這話秀得鳶尾起一身雞皮疙瘩,忙哆嗦著道:“別秀了,誰不知道他護妻?這無趣的家夥,沒想到還挺心疼媳婦?不過他作為上神,三界現在無人敢當麵置喙什麽,就算置喙了,也怕‘神罰’,你可別心疼他,該他當擋箭牌就他當,髒水不嫌多隨便潑……”

“咳!”東音眼角餘光一掃,忙咳了一聲,手指輕輕戳了下鳶尾的臉頰,示意她別說了。

但鳶尾一門心思顧著用她已婚的經驗來指導她的小魚妹妹,連孟闕出現了都沒察覺,隻輕輕拿開東音的手指,握在手中,安撫似的捏了捏——沒有冷落他的意思。

然後繼續誇誇其談道:“他修為比你高,年紀還比你大,脾氣也比你臭,能娶你這麽美貌可愛的仙侶,自該有點付出的,再說了,他這點付出,與你當初為他尋死覓活也要去救他——隻身闖魔界、找那歸墟神山、抗雷劫比,算得了什麽?等等,怎麽越說越覺得,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是個癡情種呢?真是不給我們女仙爭氣啊!

老男仙有什麽好的……”

鳶尾忽然靜音,俞純還有些疑惑,等她看著閑散地坐在她身後,把玩著她一撮頭發的孟闕勾起的唇角和欠揍的表情時,她忽然就明白了。

俞純斜睨了一眼這腹黑的家夥,伸出手肘輕輕杵了下孟闕的肚子:“你給姐姐解開。”

孟闕努了努唇角,微微抬了抬下巴,不太想解開這“啞術”,但俞純回頭一個眼神,他下巴不高高抬起,也不傲嬌了,抿著唇手指一彈,便解了施給鳶尾的啞術。

“你口無遮攔慣了,若有下回可就不會這麽快解除了。”

解了還不忘警告鳶尾一下。

鳶尾氣急敗壞的,手一伸,長劍緊握:“直接打一架!”

俞純:“……”不是吧,又來?

這位麵,人均好戰嗎?走她愛走的路,讓她無路可走了。

孟闕聽到這話,挑了下眉,倏然眼中靈光一閃,便道:“公主戰力在仙族難逢對手,與我打沒意義,不如——”

還賣了個關子。

東音雙眉一攏,略顯嚴肅,知道孟闕怕是要坑鳶尾,欲準備出聲替鳶尾說話,但誰知,他這性子直接、單純的妻子,立馬就掉入對方的陷阱裏了。

“不如什麽?”

“魔族未來的王,叫魔炵的少年,我見過,以他的資質,假以時日當是無雙的高手。”孟闕十分欣賞地將魔炵搬出來,誇了一番。

魔族的王?

“就是被你扶持的那個小子?”鳶尾若有所思地收起了長劍,對魔炵產生了好奇心,“他當真有你說的這麽厲害?魔族第一的話,那打扁他,滅魔族的威風!”

東音聞言立即扶額,而孟闕露出溫潤甚至慈祥的笑容,點頭應是。俞純唇角抽搐了幾下,準備阻攔,就見鳶尾拍了下手:“好,那就挑戰他。”

俞純:“……”算了,要不是這姐已經有對象了,都覺得她和魔炵有cp感了,這該死的兩界“戰力天花板”的勝負欲啊。

孟闕輕輕鬆鬆就將鳶尾這個粘他媳婦的家夥“禍水東引”,順道將魔炵那個盯著他的小子解決了。

無缺上神熱情地送了客,繼續享受二人世界。

他擁著俞純,雲淡風輕似的說:“小魚啊。”

俞純還在目送鳶尾夫婦,總覺得有點內疚(但不多),下意識應道:“啊,怎麽了?”

“你說,這天氣不錯,又無外人打攪的,是不是很適合做些有意義的事?”

俞純收回視線,對上他正經的臉和戲謔的眼,疑惑:“什麽?”

不是要帶著她去拯救蒼生吧……

眼珠子剛要轉呢,俞純就被孟闕摁著腰窩,抱得更緊了,他唇角一揚:“雙修啊。”

俞純懷疑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哈?修什麽?”

“雙修,對你元神修複有益,對我……嗯,自然也有我的益處。”孟闕抑製不住地笑起來,用最正經的口吻說著最不正經的事。

“下流!”

“咳。”

孟闕想,既然挨了這聲“責備”,那幹脆就坐實了這個“罪名”好了。

於是,無缺上神辦完婚禮後閉門謝絕一切人的探望,就在三界傳聞上神閉關修煉什麽無上仙法時,唯有日日被拉著雙修的俞純從唇縫中發出實情的抗議——

“孟闕!你差不多得了!再修下去,我元神是好了,但身體和靈魂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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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飛狗跳一頓鬧騰後,“閉關”的上神,被無情地踹出水晶宮外,吃了個閉門羹。

俞純安詳,呸,安靜地躺在**,懶洋洋地歎了口氣,總算從身到心都清淨了。

清淨了後,她又一骨碌坐起來——

孟毒舌什麽時候醒啊?

這家夥要是萬年不醒,她要在這位麵過一萬年嗎?

【有昵稱的C:怎麽,下不來床的時候就想起本尊了?萬一……咳,反正沒差的。】

【呼嘯而過的X:哎,全靠腦補的一大段黑屏劇情,魚崽,太見外了!】

【無缺:有些外還是得見的。】

正懶洋洋地準備往**靠的俞純,立時又像不倒翁似的坐了回去。她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眼花看錯——

孟毒舌真的千呼萬喚之下給召喚出來了。

直播間一瞬萬籟俱寂,不知道是怕被孟闕“打擊報複”,還是為什麽,隻留俞純了。

俞純:……

她選擇也裝死。

【無缺:小魚,辛苦你了。】

【無缺:放我進去?】

【無缺:是上神無缺對你索求無度,又不是本尊將你……】

俞純無語,飛快私信他:你快閉嘴!

怎麽還將他倆的私事公放呢?

她忍無可忍,隻好將直播間關上,然後門打開,她鼓起臉頰,剛要發作,腰身一緊,便被他摟著腰帶到無垠海雲層之上。

“要是不肯陪我安靜坐會的話,我隻好使用對你獨有的‘啞術’了。”本體蘇醒後的孟闕更懂得怎麽拿捏俞純,他輕笑,伸手捏了捏俞純的兩瓣嘴唇,“最後一次了,再看看屬於我們的虛擬世界吧。”

一句話,達到“恩威並施”一般的作用。俞純忙往一側挪了挪身體,然後捂住她的唇,隻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他。

發現這招對本尊沒什麽殺傷力後,俞純哼了聲,再戳著腳下的雲朵玩。

孟闕卻一揮袖,雲層變成透明的鏡子,顯現出此時下界的景象,他道——

“你看,魔王山開花了。”

俞純聞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魔王山的山峰處開出無數黑紫色的花,妖豔卻又帶著韌勁,好看卻又奇特。

在瘴氣重重的魔王山之上,塗抹出另一重色彩。

而魔兵,在幹淨的河水邊拘水飲用、洗漱,甚至,還有五大三粗的魔兵采了一捧花去追求對著河水整理妝容的魔女,卻反被愛惜這難得盛開的鮮花的魔女揍了一頓。

俞純沒忍住,笑了:“他應該送盆栽。”

結局可能就大不一樣了。

孟闕手一揮,景象又變成妖族。俞純看到熟悉的麵貌,昔日那個冒冒失失的妖族王子,此時正有模有樣地帶著他的子民……排練好戲。

額,俞純好奇,湊近看了眼,雖說她是仙,但蘇醒的孟闕卻怕她掉下去,便下意識伸出雙手圈住她的腰。

“好像……演的是我們的故事?”

俞純看著底下那遭受雷劫的戲,一時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喟歎了一聲。

“我看起來真是超愛的。”

“這話怎麽感覺是在糊弄我呢?”孟闕聽到俞純這略顯哀怨的一聲,忍俊不禁,然後將鏡像撤去,抱她在懷,斂了調笑之色,附耳認真道,“但沒關係,我知道你心如我心,永不分離。”

他忽如其來的認真告白,讓俞純一愣,她視線不再閃躲,定定地注視著他,望進他的眼眸深處。

“你怎麽……突然這麽煽情啊。”俞純咳了聲,還是敗下陣來,視線移開,隨即極其小聲地道,“在位麵裏說得倒是好聽,誰知道出去後,你還會不會心口一致?”

“我心口一致不一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孟闕親了親俞純的額頭,“小魚兒,我可是看著你出生的,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我們,就是注定的緣分。”

俞純唇角翹起:“那我開始沒認出你來,你不是很生氣?”

“嗯,有點氣,所以才捉弄你。”孟闕大手捧著俞純的臉頰,實誠地說,“不過沒關係,先愛的人隻要得到回應,也不會輸。”

再說,感情裏,他輸給她又怎麽了?他樂意。

“孟闕,沒關係,愛得慢的人一樣會愛得久,你別患得患失啦,位麵裏和現實裏,我都一樣喜歡你。”

“好,那說什麽呢?趕緊回家!”

“誒,這就急著大結局?”

“不,急著要名分。跟你,永遠不會結束,結局永遠是he。”

嘖,太肉麻了點,俞純捏著耳朵,忙拽著這個黏黏糊糊的男人離開了位麵世界。

位麵雖好,但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來玩,還是先回到現實世界玩成最緊要的事——

拿到金牌!

時空隧道中,孟闕聽到俞純這擲地有聲的大轉折,險些一個崴腳摔地上。

好,很好,笨小魚對金牌的執著程度看來是遠超過他,那他這追妻之路,看來還沒走到終點……

——本位麵完。

(想了下,還是今晚將位麵結局發了,明天就開始現實世界的故事啦,番外會比芫那本多點。)

(19個位麵,故事有不足,一如既往也好,一見如故也好,感謝大家對魚崽的支持,這是個寫得很開心的故事。新故事還是快穿,後麵番外裏會提一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