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說完這話,所有人卻和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有昵稱的C:翻譯下眼神就是——她是不是病傻了?】

【呼嘯而過的X:魚崽忽然就很霸氣了,這進步,媽粉落淚。】

“有什麽問題嗎?”

俞純一開口就很費勁,這身子也太孱弱了,說個話聲音大點都會感到疲憊。她握著帕子掩著唇咳了幾聲,目光淡淡掃過大房這對母女。

看著她認真的眼神,大夫人才像是如夢初醒似的,尖銳的聲音罵道——

“你在說什麽胡話?什麽叫二房的東西?你這些年吃大房的用大房的,我還沒問你這丫頭要夥食費呢……”

聞言,俞珍立即配合地道,“就是,你白吃白喝地住在府上,還想一毛不拔,你想得美!”

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俞純都想給她倆來個手劈磚,直接鎮場子了。

太吵了。

這種後宅雞毛蒜皮的吵架,要不是收了她的“神力”,她都不用坐這費勁地說話,直接三兩下就解決了。

是她的,就是她的,誰都別想私吞。

於是,她伸手扶著桌子站起來,“那你們可以試試,二房的東西都有登記在冊,這些年,我爹從敘州送來的銀兩、物件,都被大房吞了,咳,咳咳……這些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但你們還想私吞我娘的嫁妝、遺物

,我爹的墨寶,咳咳咳咳……休想!”

俞純的臉因為說話過多而漲紅——外人看來是被氣的。

她努力忍著咳嗽,等說完後,才放縱地咳了幾下。

默默背過身去,攤開手帕,哦,沒有經典橋段的咳血畫麵呢!

【有昵稱的C:為什麽年紀輕輕的你,總喜歡些古早狗血橋段?】

【導演M:盤點這些位麵,小魚兒喜歡的狗血梗吧。】

【愛聰明蛋的N:支票梗、拆散梗,加咳血梗,沒了吧。】

【呼嘯而過的X:總覺得漏了點什麽,但又想不起來。】

俞純: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也沒有那麽愛好狗血?

【有昵稱的C:你說這話,自己語氣能再心虛點嗎?】

俞純:“……”

“那你又能怎樣?”俞珍手叉腰,在外邊還算有點大家閨秀模樣的俞家大小姐,在堂妹麵前就本性暴露,她囂張地笑道,“府裏上上下下都是我娘安排的人,就你們倆一個病秧子一個窮丫鬟,我們想要,你們還能怎麽樣?”

她就差將“你們敢說出去嗎,這道門都走不出去”這話攤牌告訴俞純了。

俞純卻隻是看著俞珍淺笑,笑得俞珍身上毛骨悚然的。

“你,你笑什麽!”這病秧子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怪滲人的……不對,她一直就是裝的乖巧懦弱

,要不然怎麽會還記得二房有多少東西?

好啊,敢在她俞珍麵前玩心眼,她會叫她知道厲害的。

就在俞珍想著怎麽教訓俞純時,卻聽俞純冷不丁地揚聲道,“大伯母,大堂姐,你們說,我那麽早就知道,咳咳咳,你們吞我的東西……咳,咳咳,又怎會毫無,打算呢?”

俞純咳得又沒力氣了,她隻得坐下,心裏暗暗翻著白眼:直播間能不能借我一張嘴,我現在講話都好累。

【有昵稱的C:我願意,但是我怕她們會哭,我嘴很毒的。】

【呼嘯而過的X:我認為,你還是借個強壯的身體比較有用。比如,借我們女婿的!女婿呢,三章了都不出來遛遛嗎!】

俞純:啊,他活著嗎?哦對,他活到“我”死後:)

《本以為未婚夫是短命鬼結果我才是》這事,掰扯不清了。

不公平,她這個女主當得,太憋屈了。

想著,她就不耐煩地道,“你們最好殺了我……這樣,咳咳咳,明日……大街小巷就會,流傳著……百年望族的俞家……大房俞啟一家四口,不孝、不忠、不仁、不義的事跡。”

俞純嘴角勾著譏誚的冷笑,“你們的秘密,咳,都會公之於眾。屆時,我,便是死,也能在

這話說完,

俞珍母女都是一個哆嗦,被嚇到了。

這病秧子還會詛咒人了……但她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加上這丫頭書讀得多,和她那個爹一樣,鬼主意多憋著使壞,沒準她早就將她們的事告訴了外邊的人……

“你,你敢!”俞珍衝上去就想打她,但被大夫人拽住。

大夫人猶豫地看著俞純,不確定地試探道,“按你這麽說,我們要是放你走,你豈不更加在外邊潑我們的名聲?”

她倒還好,但是她的珍珍要嫁人的,她家席哥兒還要考取功名的,還有老爺,那可是做大官的,名聲若是汙了,還是這孤女一般的二房獨女說出去的,那外麵的人還不得信了?

“大伯母是聰明人……”俞純眨了下眼,對不起,撒謊了,但還是繼續掰扯下去,“若是我被害,自然不在意大房的名聲。咳咳咳,但若我安然地離府,一筆寫不出兩個俞字,我讓大房聲名狼藉,於我們二房也是蒙羞……

沒了百年望族的清名,大家都成那臭水溝裏的老鼠,於我有什麽好處?”

“嗬嗬,平時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是個利嘴!”大夫人想通個中關鍵後,便是咬著牙槽開始肉痛,“東西,可以給你,但你不該說的必須爛在肚子裏,不然,二房就你一個,我想拿捏你,易

如反掌。”

反威脅?放狠話誰不會?

俞純唇角一彎,卻是虛弱地笑著回了句,“成交。”

然後便在大夫人鐵青的神情中,帶著香雲和二房的東西,包括地契,順利出了府。

“娘,咱們難道就這麽放過了她嗎!”俞珍望著被攙扶著上了馬車的俞純,滿臉的不甘。

大夫人眼裏淬了毒,冷笑道,“稍安勿躁,等分家了,她一個病懨懨沒有倚仗又死了未婚夫的孤女,想捏死她,輕而易舉的事。”

與此同時,馬車內,香雲又驚又怕地拍撫著咳嗽不止的俞純的後背。

然後問,“小姐,您真做了準備?是,是有什麽拿捏大房的證據嗎?”

俞純咳夠了,靠著軟墊,半闔著眼,聲音很輕,“沒有,誆她們的。”

要不然怎麽能暫時地,全身而退?

這如果是俞啟那狐狸一樣的大伯父在場,絕對不會上當,這對母女又蠢又壞還沒有膽量,所以一誆就信了。

“那,那該怎麽辦?大夫人和大小姐不會放過您的!”

“去,將軍府。”

少女柔弱得像是隨時昏過去,但她卻睜開美目,微涼的手冷靜地握住香雲的手,淡定又鄭重地對她道——

“讓車夫去,將軍府。”

說完,她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之前:哎媽這**體,話還沒說完呢!